“馬家的案子確實沒破,不過殺小六的兇手不是很明顯嗎。”


    賈主簿一愣,這個迴答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哦,這麽確定?”賈主簿帶著玩味的笑意打量林凡,“那陳捕頭的依據是什麽?”


    “直覺。”林凡隨口迴答。


    “憑直覺可不行啊,咱們捕快辦案,可是要講證據的。”


    “我又不是真的捕快,我憑天尊托夢辦案不行嗎?”


    你壓根就沒睡覺過……賈主簿心中念叨了一句。


    林凡接著說:“賈主簿可見過咒殺人?”


    “未曾,這馬家案算是第一個,我以前從不信什麽鬼怪殺人之說。。”


    “賈主簿可見過人殺人?”


    賈主簿迴答:“當然,我是白石縣主簿,白石縣大小命案縣太爺都委托我全權負責偵破,各種奇怪死法的我都見過。”


    “那不就好了,咒殺人不常見,人殺人常見,那八成小六就是被人殺的,現場又隻有小七一個人,不是他殺的還有誰?”


    賈主簿心想:這麽武斷的嗎?


    賈主簿頓了頓說:“馬齊,就是小七,也是官差,若是證據不足,不太好斷案啊。”


    林凡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賈主簿問完沒有?你要是想把我當犯人審,先幫我扒了這身皮,然後押迴大牢怎麽樣?不如你先說說那馬齊身上的恩怨如何。”


    賈主簿也不生氣,輕笑一聲:“嗬,你剛才還說不感興趣的嗎。談不上恩怨,最多有點情仇。”


    林凡擺擺手說:“都一樣,說不定裏麵就有他殺人的動機。”


    賈主簿道:“小七全名叫馬齊,他一直暗戀穆清風。有趣的是,那個小六也暗戀穆清風。”


    林凡搖了搖頭:“沒讓你說那些花邊八卦。說說他姓馬的事情,他和馬家什麽關係?他難道不是馬家人?為什麽沒死?”


    賈主簿一下子沒了興趣,隨口道:“能有什麽啊,這馬齊祖上離開了馬家,根本不住在這馬宅裏。”


    “陳捕頭還是關注下穆捕快,這穆捕快人美武功高,不止他們這班捕快,別班的捕快也有不少喜歡她的。所以陳捕頭,你說小七殺小六會不會是情殺?”


    賈主簿似乎被林凡打開了思路,喋喋不休的分析起來。


    沒等賈主簿說完,林凡已經揮手把穆清風叫了過來,以至於賈主簿說的那些,她都是聽到的。


    分析個什麽,直接問下本人不就好了。


    “穆捕快,”林凡組織一下語言問到,“你和小六有沒有超過同僚的關係?最近有沒有過什麽親密舉動?就算是誤會也沒關係,迴憶一下,仔細,不,簡單說說。”


    說到情殺,林凡推測那肯定是因為橫刀奪愛,比如小六和穆清風有些親密互動被馬齊看到了。


    穆清風雖是捕快,也是未出閣的姑娘,聽到這話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陳捕頭、賈大人,我和小六平時就是同僚關係,行為舉止也沒有任何越界的地方。賈大人是知道的,我雖是女兒身,但身為一名捕快,有時候免不了要與同僚一起喝酒劃拳,但從沒有和任何一人有過過於越界的舉動。”


    穆清風頓了頓又補充道:“以卑職淺見,小七絕不可能,那個,為了……為了我而殺人。”


    穆清風說到最後幾個字已經支支吾吾,整個臉紅的像個蘋果,低下頭不敢看林凡和賈主簿。


    “會不會其實是三隊的那個陳庚,他之前追求穆捕快追得可瘋了,那次差點上吊自盡來著。說不定就是他設計殺了小六然後又嫁禍馬齊?”賈主簿摸著下巴說道。


    “別瞎猜了,陳庚又不在這,他有什麽法術隔空殺人的嗎?又不是話本,哪有那麽多狗血的事情。”林凡不耐煩地打斷。


    林凡是選擇相信穆清風的,因為他直覺事情不會這麽狗血。


    “陳捕頭,最後一個問題。”賈主簿問道,“既然你覺得馬齊是兇手,為何又放了他。”


    林凡瞥了他一眼,迴答:“當然是釣魚,說不定他背後的就是馬家案的真兇哦。”


    於是林凡對著穆清風交代了幾句,就聚攏眾人,誰也不提小六的死,眾人開始匯報搜查的結果。


    妙珠子背過眾人,做了些小動作,隨後她的素手一翻,一隻金色的小蟲就從掌間飛出,悄無聲息地跑進了馬齊的衣服裏。


    眾人開始匯報。


    首先是倉庫組,小六死了,隻能馬齊來匯報。倉庫裏麵糧食和金銀的數量多得驚人,不過本也是預料之中的事,除此沒什麽特別的發現。


    之後是穆清風去的賬房,賬房自帶一個小倉庫,裏麵全是銅錢和散碎的銀子,數額不大。賬目沒有細查,之後讓和尚取迴衙門,有吏目再去仔細查看。


    然後是廚房,沒有發現明顯的下毒痕跡,肉和蔬菜也正常地腐爛了,有一間專門放臘肉的倉庫,其餘沒什麽異常。


    最後是林凡,當他說出自己發現的密室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賈主簿儒雅的臉露出喜色,吹捧道:“陳捕頭果然手段非凡,看來馬員外的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林凡冷冷地說:“那裏麵可能有馬員外平時一些不幹淨買賣的證據,可未必和他被殺有關。不過賈主簿要是覺得這樣就可以了,那是不是可以履行之前的承諾了?”


    賈主簿笑道:“嗬嗬,那當然不行的,真兇落網之前,還要再辛苦陳捕頭幾天。”


    林凡他們沒有迴縣城,而是一起去了附近馬家的一間大糧倉。


    糧倉裏麵清理出一塊空地,從馬家搬出來的屍體全部都整齊擺在這裏。


    壇戒寺的和尚像是雕像一樣圍著整個倉庫坐了一圈,嘴裏不停地誦念著。


    衙門裏的仵作都來到了倉庫裏,此外還請了縣城裏所有有這方麵經驗的大夫,畢竟屍體實在太多了,驗屍的人手再多都不夠。


    林凡他們他們把小六也暫時放在這裏,反正仵作就在這裏,排隊等檢查就好,也不用去別處了。


    本來小六死了應該馬上派人去家裏報喪的,可是林凡卻說這事不急,就暫時壓下了。


    “陳捕頭,馬家遇害,一共一百三十一口人全部在此。”一個蒙著麵的仵作對林凡介紹道。


    林凡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白布,道:“那就都給我介紹認識下吧。哦,家仆就不用了。”


    “好,”仵作雖然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但還是照做了,“請從這邊開始,這位是馬員外,員外夫人,二公子,三公子……”


    林凡一看見馬員外那個和床上血跡差不多大的身形,又迴想起了廂房內看見的場景。


    林凡就這樣跟著他默默的聽著。


    所有屍體上都蓋著白布,仵作一邊介紹,一邊還要一一翻開白布給林凡看一下長相。


    “這應該是馬員外新過門的小妾,不過入門時間太短,指人的人也說不是很清楚。”


    林凡聞言停下了腳步:“哦,可知道她叫什麽?”


    “不知名字,隻知道姓林。”


    林凡心裏咯噔一下,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仔細查看,仵作已經掀開了白布。


    黑色長發淩亂,五官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仵作大概沒想到這個女屍的臉毀成這樣,有些抱歉道:“大人,還是別看了。壇戒寺的大師說,她是抱著柱子死的。大概死前自己用臉撞的柱子。”


    林凡仔細打量白布下的身量,和林月兒差不多高。


    林凡正想把白布整個掀掉,再仔細辨別,仵作輕輕地阻止了他。


    仵作抱歉道:“陳捕頭,這女屍沒穿衣服,而且身上有些淒慘,怕衝撞大人。”


    林凡問道:“哦?不是說以臉撞柱而死嗎?”


    仵作咽了咽口水,為難的迴答:“依驗屍結果,身上的都是舊傷,恐怕是馬家鞭笞的。”


    一旁捂著口鼻的賈主簿不懷好意地笑道:“陳捕頭,你認識這女子?”


    林凡看了眼賈主簿那令人惡心的長相,默默放下了手,“也許吧,不過最多隻有一麵之緣,不重要。”


    林凡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仵作說:“行了,就介紹到這裏吧,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仵作想了想,道:“到時有一個不尋常的,興許對斷案有幫助,兩位這邊請。”


    仵作來到了馬二公子的旁邊,整個掀開了他身上的白布,介紹道:“這馬二公子素來聰慧,還是去年的縣試的案首。旁人都說他未來是狀元之才,宰相之姿,沒想到如此早逝。”


    林凡看向他,少年麵相不俗,風姿俊朗,而且死了許久,身體也不見有多少腐爛。他上衣已經被剪開,肚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這顯然和其他被咒殺死的人不同。


    仵作繼續說:“死者中剖腹自盡的也是有,不過這馬二公子是最奇特的,他這不是個單純的傷口。”


    仵作在他的胸口輕輕比劃,道:“從傷口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的肚子這邊開了口之後,從裏頭伸了進去,取出了他的心。這幾乎不可能是自殺的手段,而且高僧也沒找到他的心。”


    林凡突然聯想到了那顆在褐色液體裏沉浮的多孔心髒。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馬家其他人是誰殺的不好說,可是這馬二顯然是被那披蛇皮的道士殺了取心的。


    林凡急切地問道:“那道姑人在哪裏?”


    賈主簿隨手一指,道:“妙珠道長也在這裏休息,就在那邊第三間裏。”


    糧倉裏本來就有許多小間,現在都被清理出來,當做眾人的臨時住處。


    林凡急忙起身往那邊跑去,卻和一個人差點撞在一起。


    林凡一愣,下意識叫道:“端木院長?”


    端木羽看著眼前的少年捕快,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眼睛微微眯起,道:“小友難道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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