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賈主簿聽了林凡的話,非但不生氣,還笑了起來。


    林凡一愣,他以為自己都這樣了,對方應該惱羞成怒,找人抽自己一頓才對。


    賈主簿說道:“不錯,怪不得武家都要幫你求情。小林凡,你人緣還真不錯,今早武家人就來過了,求我放你一馬。不過他們救你也不是很誠心,那盒點心太差了一點,要換你的命還是不夠的。”


    林凡有些期待的眼神黯淡下來。


    賈主簿繼續道:“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瞞著你,要救你也容易。萬壽道長可以是雲鄉子殺的,可以是你殺的,也可以是別的什麽人殺的。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來定罪不是不行,但是會很麻煩。要是武家肯出全力,自然可行。可惜啊,武家不肯出力,那我也愛莫能助。”


    “啊,對了。說起來,你桃花運是真不錯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武家家主一點也不著急救你,倒是那剛死了丈夫的武家大奶奶最擔心你。嘖嘖,怪不得你看不上我給你開得條件,武家大奶奶可是一等一的美人,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段有身段。那話怎麽說得來著,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廢話講完了嗎?沒事我就迴牢房了。要不我自己去找昨天那個牢頭,再領一頓鞭子也行。”林凡已經不耐煩了,他不想再聽這人講這些烏七八糟的廢話了。


    “哎,林小友別急啊。我收了武家的點心,自然不能再對你用刑了。所以,我這裏還一樁別的好事給你。你幫武家抓住那管家的事,我也知道的。你確實是聰明的,有本事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和我一樣的聰明人。”


    賈主簿說著拿出個茶杯倒上一杯茶,遞到林凡麵前,“林小友,喝杯茶,咱們慢慢聊。”


    林凡沒有接茶杯,賈主簿就接著說:“你別看這個衙門裏這麽多人,裏裏外外的,有官職的,沒官職的,包括那些被關起來的。我真的沒一個可以用的聰明人。我現在手頭上有個棘手的案子,你要是能幫我破了,加上武家力保你,你這茬子,我就幫你平了。”


    林凡沉默一會,道:“把話說明白了,你這麽說我聽不明白。”


    “幫我破案,我給你個幹淨的身份。”賈主簿喝了口茶,“這筆買賣可還劃算?”


    林凡心裏過了一遍,簡單的看,這件事對自己有利無害,最差也是案沒破成,自己迴到現在的狀態而已。可是他真的怕了,每次覺得不會出意外的時候,就出意外了。


    林凡謹慎道:“先說說是什麽樣的事情,你不會讓我去冒險吧?”


    “嘿,你都這樣了,還怕冒險嗎?富貴險中求啊,小子!”賈主簿喝了口茶,“馬員外家被滅門的事情,你可聽說過嗎?”


    一聽是這事,林凡忍不住笑了起來:“聽過,當然聽過,如果是這事情,都不用出這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兇手是誰。”


    賈主簿聽了這話,有些不相信地說道:“誰?林小友隻需告訴我名字。我答應你的,絕對都作數。”


    林凡知道所謂的承諾是信不過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保證對方說話算話,隧道:“是咒,殺人的咒,怨念所化,以驚怖害人,死者不是被幻境所迷,觸險而死;就是驚懼過甚,七魄離體。”


    聽了這話,賈主簿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好你個林凡,我誠心待你,你就這樣戲耍我。”


    見賈主簿終於還是生氣了,林凡反而放鬆下來,嗬嗬笑道:“哪怕入門不到三天,好歹我也勉強算是個道士了。天尊、諸祖師教誨如此,怎麽賈主簿你不信?玄門是我大乾正教,賈主簿你怎麽可以不信呢?”


    賈主簿狐疑地看著他,顯然是不信的:“我信不信有什麽區別?關鍵上頭會信嗎?”


    林凡反問道:“咒是真的,這連我都知道的事情,總不可你們衙門的人不知道吧?朝廷難道沒有專門對付這些東西的人嘛?”


    說實話,林凡是搞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朝廷對於這些詭異的東西到底掌握到了什麽程度。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大乾朝廷少說已經存在幾百年了,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賈主簿頓了頓,迴憶了一下:“你難道說的是司天監嗎?馬家滅門這些小事,他們根本不會下來看,這案子隻能我們白石縣自己破。我也隻能給上頭抓我抓到的犯人。”


    林凡攤了攤手:“真相我也告訴你了,不相信就算了,那我也沒辦法,你們總是這樣,真相就在眼前,非要搞那些彎彎繞繞的。”


    林凡覺得這件事就這樣可以結束了,賈主簿卻不是這樣想的,繼續道:“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是那勞什子咒殺了人。那小道長,我問你,這咒是不是人弄出來的?我們抓住那弄出咒來的人不就行了?你既然是道士,又長於破案,這事情你來查豈不是更合適。”


    林凡一愣,還給他繞進去了,可惜他既不是真的偵探也不是真的道士。


    說實話這種狗屁案子他一點也不想扯上關係。


    林凡忽然心口一緊,臉上慘白下去,身上的傷口滲出血來。他清楚地知道之前狗皮道士給他吃得藥,藥效要過了。


    這些衙門的人也許不知道,他受的傷比看起來地要重得多,隻要自己現在就這麽倒下,也許就解脫了。


    忽然兩張模糊的麵龐浮現在他的麵前。


    秀氣的少女朝著他微笑,林月兒?櫻唇微動,可是林凡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麽。罷了,反正都要死了,幹脆不如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死在那個大宅裏。


    還有一張是林凡的母親,林水秀,滿臉滄桑的婦人一遍又一遍念叨著她那個拋妻棄子,無情無義的前夫。林凡發起燒來,嘴裏含糊地念道,媽,我知道,我知道,可我都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麽辦法。


    林凡被兩人煩不過,一隻手勉強撐起來,盯著賈主簿,艱難擠出幾個字來:“好,我努力試試。”


    林凡說完,身體一軟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直直摔在了地上。


    “林凡,林凡,你沒事吧,我趕緊給你叫大夫。”賈主簿看到林凡突然出事,著急道。


    林凡有氣無力地說道:“沒用的,大夫治不了我,快,把我的那些丹藥拿來。”


    賈主簿猶豫片刻,還是去取來了林凡身上所有像丹藥的東西。


    兩瓶丹藥,一顆幽綠色的小珠子。


    看著東西都在,林凡心思稍定,還好衙門的人不認識這些。


    他馬上從懷裏掏出一顆灰白色的丹藥服下,又把剩下的全部塞進自己懷裏。


    隨著藥效發揮,他的臉色逐漸好轉。林凡就地坐起,唿吸恢複。


    賈主簿疑惑道:“這是怎麽了?”


    林凡平靜道:“沒什麽,隻是我傷得太重,沒有這個靈丹吊著命,我馬上就得死。”


    賈主簿點點頭,剛才著實嚇了他一跳,不過好在這樣一來,他更相信林凡是有真本事的。


    一個時辰後。


    衙門一個偏門前,幾個穿著紫黑色捕快服的捕快已經站在那裏等待。


    賈主簿從偏門邁出,看了眼眾捕快,笑眯眯道:“辛苦各位久等了。上頭知道了我們手上的案子棘手,特意加派了人手來幫忙。這位是安平府的陳武陳捕頭,特來協助我們偵破馬員外滅門一案。”


    說完,賈主簿側身一讓背後穿著捕快服的林凡便邁步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身紫黑色緊身勁裝,外披一件同色的大氅。


    腰間挎著一把製式的刀,當然賈主簿不至於給林凡真貨,這刀隻有個柄,是個樣子貨。


    因為大力丸的緣故,林凡現在的外貌差不多有二十歲左右,年紀勉強符合。


    林凡臉上還留著不少的傷,再配上冷漠淡然的神情,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林凡借來的這個身份,其實隻是個安平府的捕快,不過安平府的捕快到了縣城就會被尊稱為捕頭,這是個慣例。


    捕快們神色複雜地交換著眼神,他們中有人參加了抓捕林凡的行動,很清楚知道他就是那個殺了道長的殺人犯,納悶起來這人怎麽搖身一變成了捕快?


    按規矩,此時該輪到捕快們介紹自己,見眾人遲遲不動,賈主簿就輕咳了一聲。


    按順序點了列隊最右側的捕快。


    “穆清風,白石縣捕快,二階武者。”


    雖然她盡量把嗓門放粗,可是林凡還是聽出來這尖細的聲音顯然是女子。


    因為六個捕快裝束一致,這女子也不比其他人矮,林凡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不過仔細一看,這長相顯然是個女子。


    女子也能當捕快?


    不過林凡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疑惑,不能讓別人看起來自己很沒見過世麵。


    穆清風剛介紹完,林凡就一抬手製止了其他人繼續介紹,朗聲道:“好了,這些一會路上也可以說,案情緊迫,我們趕緊出發吧。”


    案情不案情的林凡一點都不關心,隻是他又不是真的捕快,趕緊了事,趕緊結束。


    他就像是以前期末考試之後,等待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那個樣子,又擔心自己考差了,又期待自己考好了。


    隻是不管結果是什麽,他的性格就是想盡可能的早一刻知道這個結果。


    即使明知道要是結果不好的話,他會難過,可是總是忍不住期待會有個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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