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官一臉無語:「那他身上那些傷是怎麽迴事?」


    盛溪年沖他眨眨眼:「他自己非要往我腳上撞的。」


    「盛溪年!請你注意你的態度,講述實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審訊官沒忍住拍了拍桌子。


    蕭映走進來:「老於,冷靜冷靜。」


    盛溪年抬眸看了他一眼:「我難道不是正當防衛?我被綁架了,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罪犯有人權,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沒有是嗎?」


    蕭映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放到盛溪年麵前的小桌子上:「盛少爺,冷靜點,隻是例行詢問罷了,不是把你當犯人看。」


    「嗬嗬。」盛溪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在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再講話了。」


    陸止行給他請的是賽斯敗績幾乎為零的律師,那叫一個顛倒黑白。


    啊不對,那叫一個將法律融會貫通。


    本來盛溪年就是受害者,再加上這位牛逼律師的三寸不爛之舌。


    24小時後,alpha就被放了出來。


    他在裏麵待了24小時,陸止行就在外麵等了24小時。


    陸止行心疼地摸摸他的臉:「怎麽突然感覺你瘦了呢?」


    盛溪年笑出聲:「賀哥,幹嘛呀,才一天,能瘦哪去?再說了,我昨天吃了兩個雞腿堡呢!」


    陸止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眼裏的心疼並沒有因為他的玩笑話而減輕半分,他忘不掉昨天alpha身上帶血的樣子。


    「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真的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陸止行順順alpha有些亂的頭髮。


    盛溪年一向注意外表,但是這兩天把自己弄得跟小瘋孩一樣,陸止行很愧疚。


    「哎呀。」盛溪年擁住陸止行,輕輕拍拍他的背,「我不是說過嗎?年哥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陸止行眸光微動,將他抱得更緊:「謝謝年哥。」


    蕭部長加了一夜班,剛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兩個緊緊相擁的苦情人,無語地扯扯嘴角。


    就是走個形式,關了一天好吃好喝的,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不過這個小a下手真夠狠的,讓他想起來自己那一腳能把他踹車上貼餅子的老婆。


    蕭映等了一會,看不到他們有鬆開的痕跡,十分電燈泡的走過去清了下嗓子:「咳,陸總,盛少爺。」


    兩人這才分開,陸止行恢復了淡漠的情緒:「蕭部長,我先和我未婚妻迴去了,如果後續需要我幫助,就電話聯繫吧。」


    「嗯,好的,辛苦,盛少爺也受驚了,是我們的失職。」蕭映有些慚愧。


    盛溪年擺擺手:「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對了,那個陳最怎麽樣了?」


    蕭映頓了下,嘆了口氣:「已經去世了,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都不行了,腺體在催化劑的副作用下早就衰竭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重,一個生命的離去總能勾出人悲傷的情緒。


    無論是盛溪年,還是陸止行,都沒有認為陳最該死過。


    陸止行走出了那個黑暗的地下室,但是陳最卻永遠留在了那裏。


    沒有人知道陳最有沒有後悔伸出拉沈讓的手。


    有的愛能救人,有的卻會殺人。


    盛溪年看著大廳上維安部的徽標,再次看向蕭映時多了些敬佩,正義終究會消滅黑暗。


    但是……


    盛溪年眉頭緊蹙,擔憂的看向陸止行:「那你呢,真沒事?」


    「真沒事。」陸止行抬手揉揉他的腦袋,「昨天你在審訊室的時候,我去醫院抽了個血做了檢查,今早檢查結果就出來了,我很健康。」


    「唿,那就好,我可不想做鰥夫。」盛溪年晃了下脖子,「哎呀,我一夜沒睡,咱迴酒店補覺吧。」


    「好,我們迴去。」陸止行跟蕭映告別後,便帶著盛溪年迴了酒店。


    盛溪年感覺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經要發酵了,在審訊室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現在迴到酒店後覺得渾身難受,甩下衣服就衝進了浴室。


    alpha倒了半罐子沐浴液往身上塗,白瓷磚的地板上堆滿了泡泡,緩慢的流進下水道裏。


    盛溪年低頭站在花灑下沖幹淨,眯著眼睛在充斥著水汽的浴室裏翻出個一次性搓澡巾,正想往身上招唿的時候,浴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忘記反鎖了。


    「……你怎麽進來了?」


    盛溪年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動作,是捂前麵,還是捂後麵?


    最後破罐子破摔,幹脆不管了,反正哪哪都見過了,隨便看吧!


    陸止行進來也沒什麽不堪入目的意思,他就擔心盛溪年有什麽傷在衣服裏麵藏著,過來仔仔細細檢查了才行。


    視線在alpha的身體上繞了兩圈,確定一點皮都沒破,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我給年哥搓背?」陸止行拿過盛溪年手裏的搓澡巾,把alpha身體掰過去,真的開始認真搓背。


    盛溪年一時哽住,大腦開始飛速轉動,在審訊室呆了一整天,也不能洗澡,但是那裏暖氣不是很足,也沒有出汗,應該不會有泥吧?


    alpha在這胡思亂想呢。


    enigma卻像個心無旁騖的搓澡工,認真又溫柔。


    搓得大盛「膨」然激動。


    「咳。」盛溪年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那個,小陸,可以了,你出去吧。」


    「是嗎?」陸止行貼近他,垂眸往下看,「我怎麽感覺,你更需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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