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你一個攝政王,何必這般放低姿態。」


    「人死如燈滅,不過是一捧黃土,有什麽好看的。」


    「走吧,離開這裏,你有你的責任。」


    語落,白爵沛用力撕開了衣袍,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南宮寰宇起身沖了上去,「前輩!前輩!您別走——求您別走——」


    可他跟上去的時候,陣法又變化了,他在裏麵追了半天,最後又迴到了原地。


    兜兜轉轉的,他始終在外圍繞著,根本進不去。


    邱卉泄力的癱坐在那,墨金向前跪行幾步攬住了邱卉的肩膀。


    無聲的安慰著他。


    「墨金……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不可能了……」


    墨金手一頓,苦笑一聲,「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吧,朋友之間互相安慰一下也不是不行吧。」


    邱卉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想,幹脆死了算了。


    死了心髒就不會這麽疼了。


    死了就不用這麽糾結了。


    比他更絕望的是南宮寰宇,他進不去雲霧山,看不到帝牧謙。


    如今連他師父都不要他了。


    南宮寰宇苦笑,是啊,他這個徒弟的位置不都是因為帝牧謙才得來的嗎?


    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臉再叫師父。


    何況,他本來也沒有學到什麽


    拜師時草率,被逐出師門時,也這般草率。


    如果他跪死在這裏,師父會不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將他的屍體葬在帝牧謙的旁邊呢?


    他不求同穴,能在旁邊也很知足了。


    蕭瑟的秋風緩緩吹過,將南宮寰宇鬢角的頭髮吹向一旁,他跪在山腳下,周遭像是隻剩了他一個人一樣。


    孤寂又無助。


    他準備在這裏,長跪不起。


    邱卉嘆了口氣,拉起墨金退了下去。


    「我們去準備些吃的,再訂一間房。」邱卉轉頭看了南宮寰宇一眼,「他扛不住的。」


    連著趕路走了十來天,身體的本就到了強弩之末,如今就算是跪,想必也跪不了多久了。


    想必一會他就能睡過去。


    然而,邱卉完全是小看了南宮寰宇。


    他和墨金走後,南宮寰宇確實感覺到了眼皮子變重了。


    他取出匕首在自己的小臂上劃了一刀。


    手臂微微一陣顫抖,看著血液從手臂上蜿蜒流下,他的意識清醒過來。


    繼續撐著身體和自己暗自較勁。


    隻要犯困他就給自己一刀,也不管血流的多不多。


    如果能直接死了,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三個老頭正站在樹梢上看著他。


    白爵沛看了甄賦一眼,沖他挑眉,「怎麽搞,他這樣弄,遲早得死在這。」


    甄賦抿著唇,一言不發。


    隻是眉宇間有著些許的心疼。


    韓楓淮涼涼的說,「為什麽要逐出師門,是想等以後娶進家門嗎?」


    第109章 自殘


    甄賦白了他們一眼,「你們這麽折騰他,小心牧兒找你們麻煩。」


    韓楓淮攤手,「別看我,我什麽麻煩都沒找,一個手指頭都沒動過。」


    白爵沛嘴角一抽,「得,壞人都讓我做了是吧。」


    「迴屋吧。」


    甄賦轉身就走,不理會他們兩人。


    在雲霧山的祠堂中,擺放著一個冰棺,冰棺中躺著的正是早已死去多時的帝牧謙。


    乍一看,他安靜的躺在冰棺中如同睡著了一般。


    可是細看之下,他的胸膛還微微的浮動著。


    盡管微弱,卻是實打實的有唿吸。


    他沒有死。


    事情還要追溯到兩個月以前。


    韓楓淮抱著帝牧謙走了一路,悲痛之下根本沒注意到帝牧謙還有些微弱的唿吸。


    倒是甄賦,他的餘光瞥到了帝牧謙的胸膛,眼看著他的胸膛還有些微弱的起伏。


    他大驚,「老韓,你先把人放下!」


    韓楓淮不明所以,但還是把帝牧謙放了下來。


    甄賦蹲跪在地上,手指搭在帝牧謙的脖頸上,有些微弱的脈搏正在跳動。


    又翻了下他的眼皮,隨後驚喜的說,「還有一口氣,還能救。」


    三個老頭在荒郊野嶺之外大悲大喜。


    甄賦急忙取出藥丸餵給帝牧謙,不用他吞咽,藥丸入口即化。


    他又給帝牧謙包紮了傷口,「老白,你之前說哪裏發現了冰棺來著,快去找。」


    「好,我去找,三日之內必歸。」


    甄賦又給帝牧謙紮了針,讓他的唿吸能穩住一些。


    怕不保險,又給他餵了一顆護心丸。


    「老韓,抱著牧兒,我們去找間客棧。給老白留個記號。」


    「嗯,好。」


    再次抱起帝牧謙的時候,韓楓淮的手都是抖的。


    但這次是激動的抖。


    三日中,甄賦一直給帝牧謙紮針,用藥吊著他的命。


    但是由於傷口太深,止血效果不是很好,隻等冰棺來了,就能暫時壓製住血流的趨勢。


    迴到雲霧山後,他有很多救命的藥可以給帝牧謙好好療傷。


    三日後,白爵沛如期找來了冰棺,他的麵容憔悴,一看就知道是一直沒合過眼。


    將人放置到冰棺中後,甄賦又在他的心口處紮了一針,這一針再也沒有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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