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著口水,就差牆後麵了。如果牆後麵還是沒人的話,那我..肯定見鬼了。我慢慢的將頭朝牆後彎去,彎的很緩慢,心都是懸的。


    “嗚..”真的有人!不對,一個黑影!我剛瞧見了一個黑影,下一刻一隻手直接朝我抓來。將我抱得死死的,用嘴捂著了我的嘴巴。我當時感覺腿都在發抖,我好奇這些到底為了什麽啊。


    “不要叫..不要怕。”我聽著那人的沉哼,怎麽聲音那麽耳熟?而且那手上的味道也好熟悉。不會吧..


    “你不要叫,我就放開你知道嗎?”那人詢問著我,見我安分的點了點頭,他才緩緩的鬆開,而我迫不及待的迴過頭看著那人。果然被我猜中了。可是..可是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從一..”是趙叔,我看向趙叔的那一刻,他看到是我也慌了,感覺不知道說什麽了。


    “趙叔..怎麽..會是你。”我也震驚啊,尷尬的問著他。


    “嗬..嗬嗬。”趙叔迴複我的是尷尬的笑。


    “那些是你燒的?”我打開了話題,小聲的問著他。等等,二十年前..加上葉子所說的二十年前這棟樓。難道這兩個有聯係?


    “嗯..”趙叔眼見瞞不住我了,他點頭認了。“沒想到,被你們幾個撞見了。”他無奈的笑著,靠在牆上,顯得很累。


    “為什麽?”我感覺所有的疑問都壓製不住了。


    “從一啊,給你講個故事。”趙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帶著我朝窗口走去。我看著他,眼神有些迷離,望著窗外躊躇了許久。


    “那年,我剛工作不久。年輕氣盛,感覺要做些大名堂,我選擇了危險的一行,緝毒。”趙叔開口了,他似乎在迴憶,那段迴憶似乎對於他來說很美好,因為他在笑。


    “那時,我們敢幹,敢做。的確成了佼佼者,甚至名聲讓那些販毒的聽到都害怕。”趙叔慘笑了一下。


    “我們?”我提出了疑問,趙叔竟然說了一個詞,我們?


    “嗯,我當年風頭正盛,怎麽說呢,有些心高氣傲吧,很多同事都跟我關係不好。但是卻有兩個人,我們三人興趣相投,被他們戲稱戰犬。”趙叔慢慢的講著,似乎提到戰犬,他很自豪。戰犬在趙叔的口中是個組合,而這個組合的成員有三人。


    “有一個是那天晚上逝去的老頭?”我感覺我猜對了,的確對了。趙叔點頭,因為那晚老家夥死去之後,趙叔哪怕憋著眼淚,但是他的悲憤我能感受的到。


    “那老家夥叫陳事成,是不是感覺他很老?其實他跟我的年齡差不多。”趙叔帶著笑問著我。我點了點頭,確實,如果真說年齡相仿,那那個老家夥實在看不出。


    “還有一個呢?”我看著趙叔。


    “另外一個叫...李無案。”趙叔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咬了出來。這名字挺有個性的。原來那李無案的名字是那人改的,他希望天下無案。


    “那他人呢?”我聽到這個名字,有些犯嘀咕,又不知道為什麽。


    “死了..”趙叔的表情有些沉重。“還記得那天我跟你說過嗎,我年輕的時候不相信神鬼,可是後頭信了。”趙叔話鋒一轉,問著我。我點了點頭,他確實這樣跟我說過。


    “我記得那是一個幹燥的夜晚。我們提前就收到了消息,有毒販將會有動靜,交易的地點,就是這棟樓。”趙叔跺了跺腳,我認真的聽著。


    “年輕,都喜歡吹牛,喜歡聊些七的八的,可惜那天晚上是最後一次聽到李無案的聲音了。當時我們出動,戰犬出發,從沒缺過誰,說來也巧,我們每次出動,都會繳獲巨大的毒資。”


    “我們提前就在這棟樓的附近埋伏了,有些戰友喬裝居民在這棟樓裏。二十多年前,這附近還是很熱鬧的。而我們戰犬三兄弟就喬裝成了居民,監視著一舉一動。”趙叔揉了揉眼睛,停了一會。“很快,交易者鬼鬼祟祟的進入了我們的視野當中,我們按兵不動,看著那些人走上了頂樓。是時候開始收網了,天台一共有八個人。”


    “我們三個總是衝在最前頭的,有了吩咐,馬不停蹄的掏著槍就圍了上去,沒有哪個毒販會乖乖的讓你抓捕,總會有一場火拚。可是當晚遇到的毒販,徹底的刷新了我對世界的認知,槍槍都命中了,可是隻倒下了三個人,還有五個像打不死的一般,拿著槍跟我們反擊著。”


    “穿防彈衣了?”我打住了趙叔。


    “剛開始我也這樣以為,但是..防彈頭盔他們總沒有的吧,先不說那些,他們全身都是血窟窿,朝外濺著血。雖然沒辦法理解,但是當時顧不了那麽多,那所剩的五個毒販,似乎沒子彈了,一點都不慌張,打算跑。我們總是衝在最前頭的,我,事成,無案,丟了槍就撲了上去,和他們扭打在一塊。要說起打架,我們三個人總是打平手。可是麵對這幾個..有些無力,倒不是說他們很會打,而是我們怎麽打他們,他們就跟沒事人一般。仿佛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我打的那個更誇張,他的脖子似乎都快脫節了..我當時也沒想明白,這幾個到底是什麽人?”


    “那後頭了?”我著急的問著趙叔。


    “我當時分不清他們是被我們打死的,還是自己選擇死的,很怪異,那五個人都倒在地上,對我們三人笑著。也不知道在笑什麽,血肉模糊的。可是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渾身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窟窿,而從那些窟窿當中流出了紅色帶點黑的血液,順流在地上。起先我沒注意..我們幾個朝後推著,還在調侃著對方。可是那些血有些不對勁,就像長了眼睛,流的很有規矩,好像有一定的路線一般,相互交錯,五個人的血..仿佛流到沒頭一般。當時的氣氛很詭異。”


    “無案第一個感覺不正常,他找了個高的地方,攀爬了上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血的流向。結果..那些血竟然領結成了一個說字不是字,說畫不是畫的東西..”趙叔苦笑了一番。


    “我們當時全都是莫名其妙,可是怪異發生了,沒有火苗。那些血竟然像汽油一般燃燒了起來,火勢是我從沒見到過的兇猛。我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反應過來,全部朝樓下撤退著。那火就像毒蛇,朝我們追趕而來,從陽台一致蔓延到了三樓,順著樓梯到二樓,一樓,那速度快的驚人。從沒見過這麽詭異的大火。”


    “火勢令我們無法逃脫,每層樓都傳出撕心裂肺的吼聲。那些居民竟然全部被鎖在了房間裏麵。這根本不可能的事..無案當時催促著我們快出去,而他要去救那些人。戰犬缺一不可,我們怎麽會單獨走。我們全部加入了救援的隊伍中。可是全身都是汗水,感覺下一秒都要葬生在火海之中。更可惡的是,那門推開之後。眼前隻有一片黑黢黢的空間,隻聽的居民的求救聲,卻不見其人。”


    “當時事成就感覺不對,拉著我和無案,就要往外跑。但是我們要下樓梯的那一瞬間,樓梯斷了。我們被逼了迴去,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跳窗。我們朝窗戶跑了過去…”


    “等等..趙叔,你說樓梯斷了?”我再次打住了趙叔,因為如果當時樓梯斷了,那現在的樓梯是怎麽迴事?有人修的?


    “嗯,後麵我們才知道,根本沒有黑黢黢的空間,那些樓梯也根本沒斷,包括我們後麵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趙叔點了點頭,對我解釋著。幻覺這個東西..不好說啊。


    “我們朝窗戶跑去,可是那窗戶仿佛活了一般,竟然自己關上了,當時我們想都沒想,敲碎著窗,那燙的撕心裂肺。全是滾滾濃煙,窗戶碎開的一瞬間,我們彼此都想到了對方,我們有預感時間不等人,或許今天會有人永遠的留在這裏。我們都不願出去,將機會留給了對方,可是僵持不下,無案趁我們不備,將我們推了出去。當我們摔出去的那一刻都還在咆哮,迴眸的那一瞬間..那窗戶慢慢的消失了,仿佛融合成了一道牆。”趙叔越說越激動...


    “我們想迴去救他,可是..那些同事將我們按壓在了地上。我們就這樣看著熊熊大火吞噬了整棟樓,還有我們最舍不得的人,無案。”趙叔話畢,捶著牆麵,他所說的,仿佛在我腦海中就像我在現場一般。


    “後麵數過,整棟樓整整一百個人,全部葬身火海,他們全部死在了各自的房間裏。我們找到了無案的屍體,被燒的猶如焦炭。還是發現在一個房間裏的,他死前正托舉著一個孩子。”


    “那後來了..”我都有些哽咽。


    “後來,我們向上級反映了,但是卻被打壓了下來。或許相信這件事的也隻有我們幾個,事成無法忍受,辭職了...他說要替無案報仇,而我繼續當著警察,為了幫無案報仇,我收集著多方麵的信息。原來..那個販毒的遠遠沒那麽簡單。”趙叔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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