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禮走到半路,迎麵跟一行車駕遇上了。他掀開車簾一看,是五皇子的車駕,連忙下車行禮避讓。


    「青天白日,慌慌張張,禮部還能出什麽事不成?」沈淏掀開車簾,斥了一句。


    秦懷禮連忙跪下迴話:「迴殿下,下官接到秦王傳話,他已到城外,讓禮部接駕。可一應事務都未曾有準備,下官正要去請示尚書大人……」


    沈淏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笑容,嗤了一聲道:「還真是情深義重!這麽快就趕迴來了!」


    「不知殿下所言何意?」


    沈淏一揮手,說:「既然沒準備好,自然要叫三哥再等等了!


    「可秦王那邊……」


    「放心,本殿親自跟你去城門口,給三哥傳話!」


    秦懷禮如蒙大赦,恭敬下拜,道:「如此甚好,多謝殿下解圍!」


    「走!」沈淏放下車簾。


    車夫立刻揮動馬鞭,馬兒吃痛,當即揚蹄狂奔。


    秦懷禮躲避不及,直接被馬踩到手,疼得冷汗連連,隻能憋著不敢作聲,還得忍痛趕緊起身,一瘸一拐地爬上馬車,跟在五皇子車駕後麵。


    不過一炷香功夫,他們就到了城門口。


    「去!給秦王傳話,本殿就在這裏,他若有異議,本殿自會替你解圍!」沈淏望著遠處沈淵紮的營寨,吩咐秦懷禮。


    「這……」秦懷禮心裏沒底。


    「怎麽?」沈淏收迴目光,陰鷙的眸子轉向秦懷禮,「這麽短短幾句話不會說?」


    「不不不……」秦懷禮心裏一哆嗦,道,「下官這就去……」


    秦懷禮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竟然攪進了兩尊大佛之間,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硬著頭皮來到沈淵營寨前求見,說明來意。


    "父皇病重,日夜掛念本王,特派使者遠赴陝西,親自接本王迴宮探望。」沈淵歪在椅子上,咳嗽兩聲,道,「奈何本王突染風寒,病勢沉重,無法即刻啟程,心中愧疚萬分!」


    他頓了一頓,接著道:「然而,父皇病情刻不容緩,故本王病情稍有好轉,便不顧身體虛弱,毅然踏上歸途,隻盼能早日迴到父皇身邊盡孝!」


    秦懷禮聽著,冷汗流個不停,頭低得不能再低。


    「如今,本王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京城城外,豈料竟被你禮部無理阻撓,拒之門外!」


    沈淵突然站起來,走到秦懷禮麵前,大聲喝道:「本王身為皇室血脈,心繫父皇安康,你們竟敢阻攔本王盡孝之路?」


    「這……」秦懷禮嚇得雙膝發軟,癱坐在地,「禮部絕無此意啊……」


    「那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般膽量,讓你們如此放肆?本王今日倒要弄個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如此行事!」


    秦懷禮嘴唇哆嗦著,不敢言語。


    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大笑,那笑聲如同暗夜裏的貓頭鷹,尖銳刺耳。


    「幾個月沒見,三哥好大的威風!」


    沈淵抬頭看去,隻見沈淏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


    張威跟在他的身後,麵色有些緊張,道:「王爺……」


    沈淵沖他使了個眼色,說:「下去吧。」


    張威行禮退下。


    沈淵退迴主座坐下,看向沈淏道:「原來是五弟,多時不見,越發不懂禮儀了。正好禮部侍郎在這裏,不如讓他教教你?」


    沈淏鼻子裏哼出一聲,眼睛裏充滿了狂妄和不屑。


    沈淵也不氣,轉向秦懷禮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起來給五弟好好講講,皇子見到親王,該行何禮!」


    秦懷禮恨不得現場有個縫,好讓他鑽進去。


    「本殿還真是不知,侍郎大人給我講講?」沈淏眼神冷若冰霜,盯著秦懷禮。


    秦懷禮頭貼著地,動都不敢動,顫著聲道:「下官不知……」


    「禮部侍郎不懂禮法?」沈淵以手扣桌,那一下下似是敲在秦懷禮心尖兒上。


    「下官……」


    秦懷禮的話才出口,就突然止住了。


    他雙目圓瞪,看見帳內的陳設陡然翻滾了幾圈,看見誰的鮮血飈了滿地,看見誰的身體倒在地上。


    「啊——」慘叫聲響徹營帳,很快又沒了聲響。


    隻剩下和軀體分離的頭,咕嚕嚕滾向沈淏的腳下。


    沈淏隨腳一踢,把那淋著鮮血的頭顱,給踢開了。


    「朝廷不養閑人,三哥說是不是?」沈淏眼中閃爍著狡黠與殘忍,陰惻惻地看向沈淵。


    沈淵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擊掌。


    帳外一陣整齊地腳步聲響起,很快,張威帶人沖了進來,將沈淏團團圍住。


    沈淏看了一眼,不慌不忙道:「三哥這是做什麽?」


    「五弟不尊親王,不敬兄長,公然殺害朝廷命官,自然是將你拿下,交給宗人府定罪!」


    「定罪?」沈淏狂笑起來,充滿了挑釁,「三哥想抓我?」


    他無視那一圈指著自己的刀劍,朝著沈淵走近兩步,道:「三哥要不要猜一猜,我若是迴不去,你會不會立馬收到席玉的屍體,嗯?」


    第150章 你們以為席玉是我的弱點?


    沈淵也笑起來,看向沈淏道:「五弟,你不妨也猜猜看,對我來說,是那個位子重要,還是那所謂的情情愛愛,更為重要?」


    「哼!三哥就不必嘴硬了,文瑞早就招供了一切。」沈淏嗤笑著看著沈淵,對他的話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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