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遇上土匪了?」李文遠實在想不通,泱泱京城,除了土匪,還有誰敢將太原王氏小公子給傷成這樣!


    「係行完……」


    李文遠:?


    王家僕人訕訕道:「是秦王。」


    李文遠一頭霧水,秦王不是跟子桓好了麽,怎麽會打書翰?


    現在也不是問話的時候,他趕緊先將書翰帶迴屋,又讓王家僕人去請個大夫來。


    等大夫終於到了,替王書翰接好下巴,他「嗷」地一聲嚎起來。


    「你聲音小點兒!別把母親吵醒了!」


    「哦哦!」王書翰後知後覺地點頭,但情緒依然很激動。


    「文遠,那秦王就是個人麵獸心的小雜碎!」


    「你又口不擇言!那是秦王,你不要命了!」李文遠真是替他操碎了心。


    「哼!」王書翰啐了一口,道,「就算當著他的麵兒,我也這樣說!」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看他進了南伶館,在裏麵還有相好!被我帶著子桓將他抓奸在床,一言不合就打人,看把我打的!他還差點兒把服侍他的小倌兒給掐死!」


    「我跟你說,那就是個死瘋子!子桓絕對不能跟他在一起!」


    李文遠抬手扶額:「你帶著子桓去南伶館抓奸?」


    王書翰重重點頭,滿臉寫著正義。


    第62章 秦王與探花郎的坎坷情事?


    李文遠真是服了王書翰,問:「你這不是徒增他們誤會嘛!」


    「能有什麽誤會?都進南伶館了,還摟著小倌兒,難道是去喝茶的?」


    「那你不也經常去南伶館,還去花影閣,可有做什麽?」


    王書翰突然有點兒不自在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那是不想成婚,造點兒名聲,讓人不敢上門說親而已。」


    「你為何不想成婚?」


    「我……」王書翰又卡殼了,推了李文遠一把,說,「渾身疼死了,睡了……」


    李文遠看王書翰突然蔫下來了,也不吵了,也不叫了,失笑地搖搖頭,安頓他睡覺。


    因為房子小,也沒有客房,兩人就直接睡在了一間房裏。


    王書翰睡床,李文遠睡了窗邊的矮榻。


    鬧了半夜,王書翰躺下來,很快唿吸均勻,睡著了。


    李文遠想著他今晚鬧的這一出,隻覺得頭疼不已,不知道要怎麽給他收拾爛攤子。


    -


    第二天一早,王書翰醒了,就鬧著要去見席玉。


    「你瞧你渾身淤青,臉也腫著,就在這兒好好養傷吧。」


    「就是要讓子桓看看,讓他看清那小狗崽子的嘴臉!」王書翰拿著李母給的熟雞蛋,在臉上青紫處滾著。


    「你這張嘴!遲早吃大虧!」李文遠急得不行。


    「你放心,他秦小王若是敢對付我,我就自薦去禦史台,以後專門參他!我參死他!」


    李文遠真要急死了。「你別鬧,我下值後,去找子桓探探他的口風。」


    王書翰手裏拿著雞蛋,滾來滾去也不見臉消腫,不耐煩了,直接將雞蛋塞進嘴裏,三下兩下吃了。


    「哎——你!」李文遠真是要操碎了心,「你餓了有早膳,何苦吃這個!」


    「伯母給的,當然要吃掉。」


    李文遠看著他,心裏漾過一絲漣漪。


    用過早膳,王書翰被李文遠好說歹說,勸了下來,告了病假,躲在李家養傷。


    下值後,李文遠去找席玉,才知道席玉今日一早進宮,就沒再出來。


    迴家路上,想著王書翰好茶好酒好享受,便轉道去了柳氏茶莊,給他買點兒好茶葉。


    柳氏茶莊不僅賣茶葉,也供人喝茶歇腳。


    李文遠到的時候,裏麵正熱鬧,幾桌人喝著喝著湊到一起談論起來。


    「聽說沒有,昨天秦王去了南伶館,為了一個小倌兒,跟人大打出手。」


    「聽說了!我還聽說,挨打的那人也是個大官兒。」


    「對對對,據說那是王家的公子,當年的探花郎。」


    「不對啊,我聽說的是,探花郎男女通吃,看上了俊俏的秦王。得知秦王進南伶館逍遙快活,特地去捉姦的!」


    「呀!這秦王可真狠,有了新歡,直接把舊愛王探花給打得鼻青臉腫……」


    李文遠在一邊等掌櫃的稱茶,聽他們說的越來越離譜,不禁輕咳一聲,道:「你們不要胡編亂造,根本不是這麽迴事!」


    圍成一堆的眾人一聽,立馬散開,以李文遠為中心,重新圍聚起來。


    「兄台,你知道真相,快與我們說說!」


    「是啊是啊,到底是怎麽迴事?」


    眾人七嘴八舌,把李文遠淹沒在中間。


    李文遠傻了眼,他可沒有要爆真相的意思,趕緊擺手道:「我不知道!」


    「嘁——」眾人無趣,又散開了。


    李文遠趕緊道:「你們編排秦王和王大人,當心禍從口出。」


    「我們就聊聊風月,這秦王的風流韻事,該是佳話才對,哪裏就是編排了!」


    「就是就是,兄台一看就是迂腐之人,肯定還沒娶妻,不通情之一字呢。」


    邊上幾人嘿嘿笑著,又重新聚頭,再次分說秦王與探花郎的坎坷情事。


    李文遠無奈,拿著稱好的茶葉離去。


    迴家了也不敢告訴王書翰,以他那暴跳如雷的性子,怕是能直接衝到大街上,把真相分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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