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唐棣直接打斷邢添的話,“總之你就別感慨了,你現在又不是人,更不用讀書,何況宗主也不知道人界的情況,你和他說什麽?時間太晚,宗主得休息了。”


    邢添頓時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這不是寫作業寫魔怔了麽,所以一說起來就說嗨了,宗主你全當沒聽見,快去睡吧。”


    商凜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聽你說說也挺好的,畢竟我以後也是要一路考上去的。”


    邢添忽然一本正經臉,“對學霸而言,我說的什麽什麽都不是重點,宗主一定會所向披靡,一路過關斬將,衝上人生巔峰。”


    “嗬嗬……”饒是商凜這個一貫淡定的主兒,也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好好,借你吉言。你也別寫了,早點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寫會更快。”


    “不。”邢添秒速拒絕,“我今晚一定能寫完,明天我們開始補外語。”


    “好吧。”商凜妥協,“補課這件事情,的確刻不容緩。”


    胡唐棣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邢添就是個馬屁精,真是舌燦蓮花,而且這還用他說,宗主一定會一路過關斬將,走上人生巔峰。


    不過胡唐棣什麽都沒說,立刻迴了龍靈塔。那鬼物還是有些本事的,自己說得輕鬆,可做起來一點兒都不輕鬆,得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商凜也沒有立刻去休息,佘錦行被他派出去了,他得看看小白什麽情況?神君現在畢竟是塔靈,對小白的吸引力,還沒有小蛇大呢,至於綠幺和阿醜,哪個能哄幼崽兒?


    這幾天都是佘錦行用原形陪著小白,今天他不在,小白難免有點鬧騰,甚至悄悄竄到綠幺的藥園裏,想偷吃靈藥,結果被綠幺用飛刀雨給驅逐了。


    綠幺兇起來的樣子,小白還沒見過呢,又被嚇了一跳,隻是沒有被商凜嚇得那麽嚴重,但為了躲避綠幺的飛刀雨,它還受了點兒小小的外傷。


    當然,如果不是小白的鱗片斑駁,身上好多地方都沒有鱗片覆蓋,露出下麵脆弱的皮肉,它也不會受傷,畢竟綠幺此飛刀雨並沒有什麽殺傷力。


    所以商凜一進龍靈塔,便看見小白蔫巴巴地,趴在神君身邊,還蹭著他的護心麟,似乎這樣才能得到身心的安慰。


    商凜十分不解地問神君,“小白怎麽還這麽蔫蔫的?雖然是脆弱的幼崽兒,可這是不是太脆弱了點兒?”


    商凜邊說,還邊摸了摸小白的腦袋,這才感覺到它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兒,而此刻神君卻說,“能不蔫巴麽,又被綠幺嚇了一次。”


    “所以這血腥味兒是小白受傷了麽?”商凜急忙仔細查看,果然在小白沒有鱗片的皮膚上,看見了細小的劃傷,現在已經止住了血,結成薄薄的膜。


    商凜當即皺眉,“綠幺。”


    神君急忙說道:“不關綠幺的事兒,這小崽子竄去它的藥園,準備偷吃它的草藥,才被打出來的。”


    “那也不能傷到小白啊!”商凜又喊了一聲,“綠幺。”


    綠幺大概也知道,今天自己是闖禍了,不是很情願地竄到商凜麵前。


    商凜伸出手指,對綠幺晃了晃,“不能欺負同門,不然以後就沒有血給你喝了。”


    綠幺看了看商凜,又看了看小白,最後竟然背對著商凜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竄入到藥園中,沒了蹤影。


    商凜,“……”


    為什麽他會有種,被綠幺嫌棄了的感覺呢?


    神君又勸商凜,“綠幺靈智低,你和它說,它未必能聽懂,而且那也是個幼崽兒,一樣得哄著來。”


    商凜忍不住扶額,他們雲台宗難道是幼兒園?!他其實是幼兒園園長!!!有點頭痛。


    胡唐棣這個準備休息的,一看見這情形,急忙勸商凜,“我哄一會兒小白,宗主還是去看看綠幺吧,這倆幼崽兒就和小孩子打架似的,不哄好了以後還容易鬧矛盾。”


    商凜無奈妥協,“好吧好吧,以後再遇見異類,我隻收成年的。”


    神君立刻笑道:“這還能由得你選?而且你能做到嗎?”


    商凜,“……”


    打人不打臉,說人不說短啊!


    商凜認命地去藥園找綠幺,結果現在的藥園比之最初,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又鬱鬱蔥蔥的,想找巴掌大的綠幺,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商凜也不找,直接劃破指尖,第一滴血還沒有滴落呢,綠幺便竄過來,隻是它看著商凜卻沒敢像之前一樣,如醉漢般抱上他的手指。


    商凜伸手把綠幺撈起來,笑道:“這會兒不敢靠近我了?我剛剛是說,不能欺負同門,再欺負以後就沒有血給你喝了,聽明白了麽?”


    綠幺認真地看了看商凜,似乎在想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看他指尖冒血,最後還是沒忍住撲了上去。


    阿醜和小白對商凜的血也沒有抵抗力,分分鍾出現在他身邊,隻是阿醜習慣性地、在一邊乖乖等著,而小白卻是,礙於之前被商凜嚇到的後遺症有點嚴重,所以不太敢上前。


    不過神君也沒給小白上前的機會,追過來單手攬著它又給拖走了,邊走還邊教育,“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塊頭,商凜喂一喂綠幺和阿醜,隻用點兒指尖血就夠了,喂你他割腕都不成,你可放過他吧。”


    胡唐棣卻有點奇怪地看了看小白,然後又看著神君問道:“小白又不是宗主的役使,為什麽它也對宗主的血這麽……”


    神君急忙說,“幼崽兒麽,都有從眾的心理。”


    話雖如此,可是……胡唐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而且綠幺和阿醜雖然是宗主的役使,可是他們……是不是太貪戀宗主的血了?


    自己、黃曆、小蛇和小蠍子,也是宗主的役使,可是他們幾個誰也沒沾染過宗主的血,更沒有喝宗主血的想法兒。


    難道是因為妖獸和妖植不同嗎?可綠幺是妖植,阿醜算什麽妖植?它就是一個器靈,不過暫時想不明白,胡唐棣也不費那個腦子,因為隻要生命夠長,任何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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