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此事鬧的有些大了,隻怕會驚動紫府。”李道德酒喝到一半,有些擔憂。


    雖然他不清楚洞泉想做什麽,能得什麽,但躲災之法的名頭他知道,哪怕是小躲災法,也難保紫府不會動心。


    “此事隱患重重,說不得就引來幾尊紫府,也是我有些焦急,布局匆匆,難免失了分寸。”洞泉點點頭認可。


    “但也無妨,似這等小躲災之法紫府也瞧不太上,千載壽元,他們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強取此法無非是想觸類旁通,化出一門真正躲災的法門,如今煉器躲災法遍地就是,不必太過擔憂,就算紫府來到,我也有些手段,至少性命無憂。”


    聽聞洞泉此言,李道德收了憂色,崇拜不已。


    待送走李道德,洞泉才長歎口氣。


    這事他自打探到丹修無法勘察劫氣之時就已定下,兵行險招的代價就是隱患重重,隻是此法勝在時間短,見效快。


    若真有紫府到來,無非是被本尊召迴,再有劫難,那就隻能靠一頁金書帶著劫氣和樣本資料跑路了,起碼算不上什麽生死大劫。


    “唉,現在就看本尊那裏給不給力了。”洞泉長歎一聲,此時又有六難之人上門,喊了聲歹命,急忙忙去就診。


    遠在千裏外,清溪山。


    顧清源一心整理洞泉傳來的劫氣資料,他的悟性洞泉也有,所以這些資料都是洞泉分析一遍再傳過來的,就仿佛是經過篩選過後的精華,再有顧清源吸收統合。


    隻不過洞泉那邊事務眾多,還需,接待源源不斷的劫難之人,這最後的研究統合出成果的任務才交由顧清源完成。


    還是人多力量大,以後說不得要推衍一門化身千萬的法門秘法,如此才能將我的悟性完全利用起來。


    顧清源一邊整理一邊想到,到那時,他的研究進程必然快的飛起。


    吐出一口氣,他將寫滿資料的書本放下,轉身又點化一枚種子,隻見種子飛速生根發芽,片刻便長成大樹,再一點,樹枝樹幹糅合,一張數米大小的紙張就已形成,他手微微一劃,幾本帶些綠意的冊子就成了。


    而他體內,三階青玉台凝實無比,法力圓融如意,待到劫氣一事透徹,就可進行晉級事宜。


    顧清源食指一伸,一縷灰蒙蒙的氣息纏繞其上,原本抓不到摸不著的劫氣已經能被其觸摸,下一步就是嚐試操控,再將其化作一門或幾門神通。


    快了快了,別著急。


    顧清源感受著洞泉所思所想,不由得心頭想到。


    白馬過隙,歲月流轉,一眨眼就是兩年半光景。


    盤龍島,演武場。


    周圍人已經被驅散,獨留下洞泉和宋京。


    “你可想好,這是一場豪賭,若是不成,不說性命堪憂,隻怕仙基要毀去大半。”洞泉對身前宋京說道。


    宋京活動著早就接續好的手臂,最終將五指握拳:“主上,如今您已將那孫觀台勢力大半盡數吞下,若屬下不夠強,壓不住那幫桀驁魔修,我天賦也就如此,一生築基,紫府無望,但我不甘心,這樣的我遲早會被主上,被師父他們甩下。”


    他看著握緊的拳頭,繼續說道:“我不甘心,我要往上爬,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洞泉看著他的眼睛,那光彩中透露著不甘,憤懣,還有無盡的野心。


    “宋京,你是自己人,實話告訴你,我這神通隻完善了大半,你不妨再多等些時日。”


    “宋京爛命一條,願為主上神通鋪路。”宋京拱手下拜。


    洞泉揮袍,運轉法力將他扶起:“那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功成,你為首功,便是失敗,我也給你留一安穩位子,享個富貴餘生。”


    他知道,宋京與李道德不同,他們還有潛力可挖,還有進步空間,宋京卻不一樣,他幼年習魔功,進境神速,卻有礙根基,現如今已經到了進無可進的地步,不得天材地寶補全根基,怕是修行路到頭了。


    正巧洞泉借劫氣新參悟半門神通,急需些實驗樣本,就放了些許風聲出去,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卻是宋京。


    洞泉思慮完,看著站直的宋京,抬手在其腦門一點,一縷縷劫氣自九天垂落,落至宋京眉心,卻沒有引發劫難,反而一直下渡,引至丹田,那裏有滴溜溜一顆黑丸轉動,正是化為三屍腦神丹的天魔。


    劫氣落至神丹,那天魔丹隨之膨脹,道道黑氣流竄,汙了宋京潛修來的水元法力,逐漸漫上仙基。


    “嗬嗬……啊——”


    不似人聲的吼叫自宋京口中發出,一團黑氣自丹田巡遊往上,落至心髒位置,一道道黑紋自心髒漫延,爬遍全身。


    “啊…吼吼吼——”


    原本的嘶叫變為獸吼,宋京臉上爬滿黑紋,雙眼冒出血光,一時間五官錯位,張開顆顆血瞳,皮下血肉翻滾,將皮膚裂出百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流出,卻沒有濺落,反而在周身化作一血環,空曠的演武場散發濃烈的血氣。


    又有黑氣散開,與血氣交雜,宋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伸出露著骨節的雙手抱住頭顱,似乎有天大的痛楚,使勁往地下砸去。


    砰砰砰。


    他好像失去了意識,要與大地同歸於盡,巨大的以頭搶地聲響遠遠傳來。


    洞泉沒有動作,隻是默默觀察著,收集第一手的實驗數據,隻在宋京完全失去意識,忍不住砸毀眼前一切事物時,才設下禁製,將他囚在方寸之地。


    如此這般,過了一炷香功夫,那宋京才沒了聲息,逐漸沉寂下來。


    不行嗎?


    洞泉心底微微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一心一意觀察著,實驗樣本的由生至死,都是重要數據。


    忽然,宋京停止跳動的心髒好似迴光返照,又沉悶而頑強的跳了一下,隨後越來越快。


    洞泉掐指默數,發現跳動速度僅有常人三分之一,而地上的宋京手指動了動。


    隨後那血氣魔氣撲到他身上,助他迴複生機,等站起時,血瞳消失,傷口痊愈,如常人一般。


    “主上,幸不辱命!”宋京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不曾擁有過的力量。


    洞泉看著他比往常要晦暗的眸子說道:“還有什麽異樣,盡數說來。”


    宋京聽聞此話,心念一動,灰色法力流轉,黑紋遍布全身,紅色花紋勾勒其上,身形大了好幾圈,片片黑甲附體,手掌化為漆黑利爪,揮舞起來唿唿作響。


    “納蘭,你過來和宋京過幾招!”洞泉招唿被聲響吸引,礙於洞泉命令隻能遠遠窺視的納蘭芷。


    “是!”


    納蘭芷看著大變樣的宋京躍躍欲試。


    腳下一點已經躍至宋京頭頂,狠狠一踩。


    宋京絲毫不亂,抬手一擋,雖然感覺身軀搖晃,痛感傳來,可這招卻實實在在的接了下來。


    要知道,他之前應對未認真的納蘭芷就有些吃力,更遑論這蓄勢一擊。


    有的打!


    宋京心頭興奮,一爪揮去。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幾十迴合,洞泉才叫停。


    “感覺如何?”這話問的是納蘭芷。


    “戰力提升巨大,若是之前,三招必敗,十招立死,如今雖然殺不死我,但我要擊敗他也要費些功夫。”納蘭芷眼神凝重的看著宋京,人被殺就會死,若是這般戰力的人物一多,蟻多也是可以咬死象的。


    她又把目光轉向洞泉,按捺不住心頭的驚恐,這般秘術若是普及來,批量製造高戰力築基不是夢,這外海還有誰能擋住他?


    可她隨即又想到,宋京這般都能用秘法強化到這種地步,若是自己……


    納蘭芷的目光逐漸變得燥熱,心湖不住的震顫。


    洞泉卻不管他,拍拍氣喘如牛的宋京:“好,有你這一成功例子,這神通秘法半月可成,到時我擇人授法,交於你來打理,那觀潮島島主不做也罷,我想想……那孫觀台有八天將,我洞泉就有魔將,你便為魔將之首,是為天魔將。”


    拋下興奮的宋京,洞泉轉頭麵向目光炙熱的納蘭芷:“那秘法不可輕授,當選服我三屍腦神丹之人,納蘭,你便是最佳人選!”


    待到納蘭芷臉色微微漲紅,洞泉才拋出後半句:“但是無有規矩,不成方圓,宋京那秘法是拚命得來的,你若想要,還需立有功勳,才可名正言順。”


    “主上英明,屬下遵命!”有蘿卜吊在前麵,納蘭芷這聲主上叫的都多了幾分真誠。


    等到兩人離去,洞泉才淡然取出筆記,將數據一一記錄。


    這魔身秘法是由納蘭芷練體功法脫胎,以天魔種為引,劫氣為養料,催發身軀血氣,與天魔融合,吞七情六欲,納天地劫氣,蘊養一縷菁純魔氣。


    別看那宋京人模人樣,實則非人非魔,半人半魔,這秘法還有後半段,煉了此法,身家性命皆在洞泉一念之間,死後那吸收了宿主七情六欲,以及魔氣劫氣通通迴轉洞泉處。


    無利不起早,洞泉也不是那慈善家,這招是和前世資本家學的,是為不竭澤而漁,將韭菜養大了再收割。


    “魔染青天,布種天下,我洞泉也要做一做那原始天魔之位。”


    想到妙處,洞泉不禁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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