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臂被燙出一塊小熟肉的納瓦，依舊大笑著，而眼裏，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噙滿了淚。
周圍的人，一邊直勾勾地盯著納瓦的表情，一邊戲謔地笑著，同時嘴裏還不時吐出一些汙穢的字眼。
“夠了！”
場麵實在觸目驚心，奴胡捏緊了拳頭，想衝上前去製止……可也隻能揪心地、懇求對方停下來。
“哼～”
老板咧嘴笑了笑，朝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立刻點了點頭，從一旁接了一盆冷水，‘唰——’地一下，就全倒在納瓦身上。
納瓦剛被燙熟的那一小塊地方，瞬間冒起一縷白煙。
“啊哈哈哈哈——”
隻聽‘撲通’一聲，納瓦蜷縮在地上，來迴扭動著身子。
手臂上的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但嘴裏卻依舊發出沒有任何笑意的‘哈哈’聲。
“哼哼～”
“哈～”
“嘖嘖嘖——”
身旁的看客們，用像看動物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納瓦，嘴裏還時不時發出一些字眼。
“帶下去吧。”
見納瓦躺在地上，隻知道來迴翻滾後，老板瞬間沒了興致，抬手讓身邊的下人，將其帶走。
“咚咚咚——”
“劈裏啪啦——”
老板走到鐵爐旁，從下人手裏取過一根燒得通紅的三角鐵塊，一邊往鐵爐裏的火焰捅去，一邊慢慢說道:
“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老板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屋內的老板手下，瞬間齊刷刷地用幽暗的目光，森冷地盯著奴胡的一舉一動。
怎麽辦？
事到如今，奴胡早已做出最壞的打算:
橫豎不是一死，為老板賣命，還不如現在就死在這裏，也不用再做這短命鬼的、拳擊選手催命符。
暗暗做好決定的奴胡，沒有迴應老板的問話，而是用毒蠍一般陰森、幽暗的咒怨目光，死死地盯著老板的眼睛。
“哼，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養大的拳擊選手，什麽時候竟成了啞巴了？”
老板咧嘴笑道，用輕蔑的眼神看向奴胡。接著，拿起三角鐵塊，邁開步子就朝奴胡走去。
“咚咚——”
“這樣東西……或許能幫助你開口，奴胡。”
老板將鐵塊放在奴胡的眼前，咧著嘴冷冷地說道。
奴胡被這突然湊到跟前的通紅鐵塊，熱得眼睛幹澀得難受。
“這東西……你或許沒見過，不過沒關係，不知者無罪，你現在——就能嚐到它的味道了”
……沒見過？
怎麽可能沒見過這東西呢？
關於這通紅鐵塊的迴憶，就像走馬燈似的、突然一股腦地湧到了奴胡頭腦裏:
那是在高個還在的時候，兩人一起在‘訓練營’裏生活的童年時光。
老板手底下的‘訓練營’，是不管飯也不管睡覺的地方，就連比較水的拳擊訓練，也沒有。
在這裏生活的小孩，全靠自己的意誌力……以及命長。
高個是從小就生活在貧民區的孤兒，自有一套活命的辦法:
什麽鑽木取火；還有用很大一片的芭蕉樹葉，以及各種大小不一的木條，拚湊一個簡易的、剛好睡得下兩人的擋雨小屋；怎麽弄出可以食用、不會讓自己拉肚子的‘幹淨水’……
他們那時候，唯一需要幫助的，就是能夠讓自己飽肚子的食物。
蔬菜，以爛菜葉、壞菜根為主，而這兩樣，可以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去市場的攤販腳下免費撿；除了這種攤販自種的蔬菜外，高個還知道很多野菜，隻是這裏的野菜極為搶手，因為它幹淨又新鮮，成了這裏最受歡迎的搶手貨。
至於肉類，就很少有了。
貧民區裏，倒是有三四條小河，而這河裏，確實是有一些小魚。
不過，這些魚遠沒有捕魚人的數量多。
奴胡還記得，他和高個好幾次分不同時間段來，結果水麵上的捕魚人多得，讓他們連腳都下不去……
除了魚以外，還有天上飛的鳥，但以麻雀居多。
雖然有麻雀，但這裏畢竟是連人都很容易就能餓死的地方，哪還有多的食物，可以供麻雀飽腹呢？
因此，這裏的麻雀也很少見，就算有，那也是瘦得隻剩一層皮、毛都因為疾病掉得快禿了的那種。
而在地上跑的野物，那就更少了。
畢竟這裏能吃的野果、野菜、樹根，都被貧民區的人，物盡其用吃得個幹淨……像這種一窮二白的地方，又怎能吸引來野物呢？
奇怪的是，在這種苦得快要相食的情況下，在林子裏找野菜的奴胡和高個，卻聞到了一股肉香。
雖然沒有吃過肉，但經常在菜市場撿爛菜葉的奴胡和高個，倒是有幸遇到過幾次、攤販老板在街上做葷菜的時刻。
雖然奴胡和高個，能立即分辨出這種味道來自於肉類，但對於這是出自什麽動物身上的肉，奴胡和高個是一概不知的。
之前遇到的那幾次、攤販老板所做的葷菜，也隻是一些野生鳥類、或者雞鴨魚，但此刻他們二人聞到的肉香味，並不屬於這幾種。
“咕咕——”
“走，去看看。”
就這樣，兩個餓著肚子的小男孩，按耐不住心中的饑渴，朝著肉香味的源頭尋去。
肉肯定是不可能吃上的，但如果人家有剩下的肉湯，或許可以賞給咱們一碗。
抱著這樣的想法，奴胡和高個尋著肉香味，居然來到了老板的據點。
“我們能來這兒嗎？”
“來到來了，香味也離我們很近了，不如就瞅幾眼再迴去。”
就這樣，禁不住肉香味的奴胡和高個，朝源頭處越走越近。
“啊——”
直到隔著一道竹子做的牆，聽到從裏麵傳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後，奴胡和高個才猛地停下腳步，嚇得在那兒傻站著。
“誒？我怎麽感覺那個味，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鼻子靈敏的高個，很快判斷出了肉香味的來源地。
接著，兩個人相視點了點頭，通過竹牆上的縫隙，朝屋內望去。
懷揣著激動不已的心的奴胡，最終看到的，卻不是在熱鍋裏來迴翻湧的肉食，而是一個被反綁在椅子上，胸前被人用一塊通紅的三角鐵塊，燙得皮膚滋滋冒煙的畫麵……
“哼，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東想西想呢？”
周圍的人，一邊直勾勾地盯著納瓦的表情，一邊戲謔地笑著，同時嘴裏還不時吐出一些汙穢的字眼。
“夠了！”
場麵實在觸目驚心，奴胡捏緊了拳頭，想衝上前去製止……可也隻能揪心地、懇求對方停下來。
“哼～”
老板咧嘴笑了笑，朝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手下立刻點了點頭，從一旁接了一盆冷水，‘唰——’地一下，就全倒在納瓦身上。
納瓦剛被燙熟的那一小塊地方，瞬間冒起一縷白煙。
“啊哈哈哈哈——”
隻聽‘撲通’一聲，納瓦蜷縮在地上，來迴扭動著身子。
手臂上的疼痛，讓他皺緊了眉頭，但嘴裏卻依舊發出沒有任何笑意的‘哈哈’聲。
“哼哼～”
“哈～”
“嘖嘖嘖——”
身旁的看客們，用像看動物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納瓦，嘴裏還時不時發出一些字眼。
“帶下去吧。”
見納瓦躺在地上，隻知道來迴翻滾後，老板瞬間沒了興致，抬手讓身邊的下人，將其帶走。
“咚咚咚——”
“劈裏啪啦——”
老板走到鐵爐旁，從下人手裏取過一根燒得通紅的三角鐵塊，一邊往鐵爐裏的火焰捅去，一邊慢慢說道:
“說吧，你打算怎麽辦？”
老板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刻，屋內的老板手下，瞬間齊刷刷地用幽暗的目光，森冷地盯著奴胡的一舉一動。
怎麽辦？
事到如今，奴胡早已做出最壞的打算:
橫豎不是一死，為老板賣命，還不如現在就死在這裏，也不用再做這短命鬼的、拳擊選手催命符。
暗暗做好決定的奴胡，沒有迴應老板的問話，而是用毒蠍一般陰森、幽暗的咒怨目光，死死地盯著老板的眼睛。
“哼，我倒是不知道，自己養大的拳擊選手，什麽時候竟成了啞巴了？”
老板咧嘴笑道，用輕蔑的眼神看向奴胡。接著，拿起三角鐵塊，邁開步子就朝奴胡走去。
“咚咚——”
“這樣東西……或許能幫助你開口，奴胡。”
老板將鐵塊放在奴胡的眼前，咧著嘴冷冷地說道。
奴胡被這突然湊到跟前的通紅鐵塊，熱得眼睛幹澀得難受。
“這東西……你或許沒見過，不過沒關係，不知者無罪，你現在——就能嚐到它的味道了”
……沒見過？
怎麽可能沒見過這東西呢？
關於這通紅鐵塊的迴憶，就像走馬燈似的、突然一股腦地湧到了奴胡頭腦裏:
那是在高個還在的時候，兩人一起在‘訓練營’裏生活的童年時光。
老板手底下的‘訓練營’，是不管飯也不管睡覺的地方，就連比較水的拳擊訓練，也沒有。
在這裏生活的小孩，全靠自己的意誌力……以及命長。
高個是從小就生活在貧民區的孤兒，自有一套活命的辦法:
什麽鑽木取火；還有用很大一片的芭蕉樹葉，以及各種大小不一的木條，拚湊一個簡易的、剛好睡得下兩人的擋雨小屋；怎麽弄出可以食用、不會讓自己拉肚子的‘幹淨水’……
他們那時候，唯一需要幫助的，就是能夠讓自己飽肚子的食物。
蔬菜，以爛菜葉、壞菜根為主，而這兩樣，可以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去市場的攤販腳下免費撿；除了這種攤販自種的蔬菜外，高個還知道很多野菜，隻是這裏的野菜極為搶手，因為它幹淨又新鮮，成了這裏最受歡迎的搶手貨。
至於肉類，就很少有了。
貧民區裏，倒是有三四條小河，而這河裏，確實是有一些小魚。
不過，這些魚遠沒有捕魚人的數量多。
奴胡還記得，他和高個好幾次分不同時間段來，結果水麵上的捕魚人多得，讓他們連腳都下不去……
除了魚以外，還有天上飛的鳥，但以麻雀居多。
雖然有麻雀，但這裏畢竟是連人都很容易就能餓死的地方，哪還有多的食物，可以供麻雀飽腹呢？
因此，這裏的麻雀也很少見，就算有，那也是瘦得隻剩一層皮、毛都因為疾病掉得快禿了的那種。
而在地上跑的野物，那就更少了。
畢竟這裏能吃的野果、野菜、樹根，都被貧民區的人，物盡其用吃得個幹淨……像這種一窮二白的地方，又怎能吸引來野物呢？
奇怪的是，在這種苦得快要相食的情況下，在林子裏找野菜的奴胡和高個，卻聞到了一股肉香。
雖然沒有吃過肉，但經常在菜市場撿爛菜葉的奴胡和高個，倒是有幸遇到過幾次、攤販老板在街上做葷菜的時刻。
雖然奴胡和高個，能立即分辨出這種味道來自於肉類，但對於這是出自什麽動物身上的肉，奴胡和高個是一概不知的。
之前遇到的那幾次、攤販老板所做的葷菜，也隻是一些野生鳥類、或者雞鴨魚，但此刻他們二人聞到的肉香味，並不屬於這幾種。
“咕咕——”
“走，去看看。”
就這樣，兩個餓著肚子的小男孩，按耐不住心中的饑渴，朝著肉香味的源頭尋去。
肉肯定是不可能吃上的，但如果人家有剩下的肉湯，或許可以賞給咱們一碗。
抱著這樣的想法，奴胡和高個尋著肉香味，居然來到了老板的據點。
“我們能來這兒嗎？”
“來到來了，香味也離我們很近了，不如就瞅幾眼再迴去。”
就這樣，禁不住肉香味的奴胡和高個，朝源頭處越走越近。
“啊——”
直到隔著一道竹子做的牆，聽到從裏麵傳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後，奴胡和高個才猛地停下腳步，嚇得在那兒傻站著。
“誒？我怎麽感覺那個味，就是從這裏麵傳出來的？”
鼻子靈敏的高個，很快判斷出了肉香味的來源地。
接著，兩個人相視點了點頭，通過竹牆上的縫隙，朝屋內望去。
懷揣著激動不已的心的奴胡，最終看到的，卻不是在熱鍋裏來迴翻湧的肉食，而是一個被反綁在椅子上，胸前被人用一塊通紅的三角鐵塊，燙得皮膚滋滋冒煙的畫麵……
“哼，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東想西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