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國


    很快,在經曆了坐飛機、打計程車後,蘇暖終於在中午11:50,到達了千智妍之前提到過好幾迴的家門口。


    這是蘇暖第一次來到這個國家,之前為了學業和音樂的發展,一直在廢寢忘食的奮鬥,對無關的人和事都沒怎麽關注。


    這個國家裏的愛豆、整容、舞蹈等,都是千智妍跟自己說的。對於這個國家的信息,蘇暖也隻了解到這一步。


    通感的人裏,沒有來自函國的夥伴。因此,蘇暖打算使用世界通用語言——美語,來與這個國家的人進行溝通。


    站在千智妍家門口的蘇暖,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千智妍的家,是位於高樓大廈之下的、一棟三層小洋房。小洋房周圍,高樓遍布並向上聳起,而位於其間的小洋房,反而在一片高樓相襯下,顯得格外耀眼。


    千智妍家周圍的的街道,幹淨又冷清,甚至還透露著一股蕭瑟涼意。


    “咚咚咚——”


    蘇暖抬手敲了敲門,然後稍等了七八秒,見無人答應後,又抬手重複敲了敲門……


    就這樣,不管蘇暖敲多少次,這棟三層小洋房,依舊靜靜地矗立著,沒有任何迴應。


    “不應該啊,現在已經12點了,不是午飯時間嗎?”


    蘇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指向,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因為暈機,蘇暖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什麽、喝什麽。


    本來想著,在中午來看望千智妍時,可以順便蹭頓函國美食……但看現在的情況,估計是蹭不了了。


    “咚咚咚——”


    “xx?”


    一陣敲門聲下,終於有人迴應了,但聲源,卻來自小洋房隔壁的高樓一樓樓口。


    蘇暖抬頭望去,隻見一位頭發花白但身體硬朗的老奶奶,從一樓出入口走了出來:


    “xxx?”


    老奶奶用一口流利的函語,同蘇暖說話。


    聽不懂異國語言的蘇暖,雙手指向緊關著門的小洋房,然後用右手敲了敲門,接著附上耳朵聽裏麵的動靜;最後,扭頭看向老奶奶,搖頭閉眼擺手。


    她希望通過這些肢體語言,得到正確的迴應。


    “她們迴鄉下了。”


    跟在老奶奶身後、目睹蘇暖‘手勢語’後的年輕女性,用美語向蘇暖迴應著。


    蘇暖先是感到微微驚訝,接著抓住時機問道:“啊、謝謝!請問下你知道她們多久迴來嗎?”


    年輕女性閉著眼睛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你認識她們嗎?為什麽不打電話直接問呢?”


    聽到‘不知道’這幾個字後,蘇暖有些失落:千智妍她們去鄉下了,而自己隻請了兩天假……這趟遠行,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很可能會是白來。


    “我打了,但沒人接。”蘇暖解釋道。


    年輕女性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唉——應該是忙著給喪事結尾吧。”


    喪事……?


    心裏麵頓感不妙的蘇暖,大步朝年輕女性走去:“喪事?她們家發生什麽了嗎?”


    “發生什麽?你不知道嗎?她們家最有出息的大女兒出意外離世了啊。”年輕女性皺眉疑惑地問道。


    “意外離世?”


    聽到這一消息,蘇暖瞬間雙腿發軟,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重複道:“大女兒……意外離世……大女兒……不就是千智妍嗎……?”


    ——


    薩瓦國


    “但是——我們照樣能解決他,哈哈哈哈哈哈……”


    薩可潘對桌上這個戰利品很滿意,叉著腰大聲笑道。


    奴胡先是驚訝,沒想到薩可潘這夥人還真有兩把刷子。


    索曼再怎麽樣,那也是老板的左膀右臂,誰能想到,最後會被這夥微不足道的人了結了性命。


    “老板那邊……你們怎麽應付?”奴胡背靠在沙發上,目光看向正得意的薩可潘。


    “老板?”薩可潘說著,抬起手,用嘴吹掉指甲上的碎毛發,然後坐在了桌麵上。


    “隻要不打擾老板發財,手底下誰死都無所謂……而且,索曼做的那些事,換誰誰不能做?他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得吃老板多少錢?說不定老板早想換人了。”說著,薩可潘又一層接一層地,用黑色塑料袋將索曼的腦袋包裹起來。


    薩可潘說的這番話,倒也不無道理。


    但經常給自己跑腿的索曼走了,那老板肯定會再找一個便宜、又有點本事在身上的人來代替他。


    不過……這並不是奴胡需要考慮的。


    他靜靜地凝視著拿起話筒盡情唱歌的薩可潘:心狠手辣完全是對方的代名詞。


    本來以為,薩可潘會直接拍下毆打致死的視頻、或者照片過來……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一個不會遭到懷疑、並且最直接的方式。


    瓦木區的雇傭兵、打手、醫生等人,都是為了錢而活,殺人也隻是順手的事。


    那……委托薩可潘殺掉老板,他會做嗎?他敢做嗎?


    想到這兒的奴胡,抿嘴搖了搖頭:不,不可能。老板是瓦木區和貧民區很多人的金主;況且,老板並沒有像索曼那樣對他們下套;還有一點,薩可潘這類的人,不是老板的對手。


    從每次老板出場時,暗處隱隱流動的像毒蛇般的目光中,奴胡都能再次感受到,自己不是老板的對手。


    那暗處隱隱竄動的人,是老板以藥控製的藥人,相當於死侍。


    他們人數龐大,而且不像瓦木區的薩可潘等人那樣,愛財又惜命。


    他們吊著一口氣活著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衛老板的安全,隨時奉獻自己……


    像薩可潘這樣的人,奴胡其實是很難能接觸到的。因為對方是瓦木區的人,而作為貧民區的人,如果不是有瓦木區的人邀請、或者帶領,是不能進入瓦木區的……


    從幹掉索曼這件事上,奴胡足以看出,薩可潘也不是平凡之輩。


    殺害老板不太可行,那……幫自己逃跑呢?


    看起來很輕的一句話,也會在日積月累下,在人的心底越來越有重量。


    坤乍侖說的那句話就是如此。


    逃離這個地區、這個國家,在高個被殘忍下套害死後,這個想法在奴胡心裏占據的位置,就越來越大。


    奴胡靜靜地望著、桌子上黑色口袋包裹著的溫熱的頭顱,以及頭顱旁邊沉迷於唱歌的薩可潘等人……一個想法,在奴胡的腦海裏悄然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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