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隻是淺嚐輒止,並沒有深入,可卻比任何一次接吻都要讓喬微涼心動。


    明明他什麽都沒說,卻莫名覺得他好像已經說過很多很多的情話。


    讓人臉紅心跳,悸動如初生情愫的少女。


    “我要在醫院躺多久?工作的事……”


    “在你沒有完全康複之前,我會在這裏一直陪你,工作的事,自然會有人安排。”


    “哦。”


    喬微涼點頭,在這個問題上,這個男人的態度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有意見?”


    喬微涼點頭:“有點,你想聽麽?”


    “不想。”


    季臻收了保溫盒轉身出了病房,沒一會兒拿著保溫盒迴來,喬微涼有些詫異:“你去洗保溫盒了?”


    “嗯。”


    季臻應著把保溫盒放到一邊的小桌上,然後拿出平板低頭認真的瀏覽。


    喬微涼以為他是在處理工作,也沒出聲打擾,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迴過神來,想讓季臻幫忙翻個身睡覺,餘光看見平板上有幾個字:高齡產婦妊娠注意事項。


    “……”


    這男人在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感受到喬微涼的目光,季臻抬起頭來,絲毫沒有覺得尷尬,眸底閃過一抹深思,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微涼,等你好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


    雖然之前季臻也說過要孩子的事,可現在這句話聽在喬微涼耳朵裏,很明顯的是擔心她年齡太大成為高齡產婦是吧?


    “季先生,據我所知,高齡產婦的年齡在35歲以上,我今年才27,離35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所以這男人不必露出這麽擔憂的表情吧?


    “嗯,我知道。”


    季臻把平板放到一邊,掀開被子上床,小心翼翼的把手臂枕在喬微涼脖子下麵。


    “生孩子隻是一句話的事,可從備孕到孕後恢複,是個很漫長的過程,時間其實還有點緊。”


    “……”


    這男人好像在很短的時間內吸收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識,從備孕到孕後恢複他都已經全部考慮了?


    默默地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季臻翻閱這些書籍的畫麵,不知為何,喬微涼莫名的有些想笑。


    喬微涼不知道的是,剛剛隻是掃了一眼高齡產婦的危害性的季先生,現在的內心有多惶恐不安。


    他想要個孩子,因為那是他和喬微涼共同孕育的生命,可如果這個生命會給喬微涼帶來巨大的痛苦和傷害,季臻寧可不要。


    當然,這話季臻是不敢在喬微涼麵前說的,他怕會嚇到喬微涼。


    “季先生。”


    “嗯?”


    “你是不是在網上看過產子視頻了?”


    “沒有。”


    季臻硬邦邦的迴答,一方麵是因為喬微涼察覺到了他緊張地情緒,另一方麵是因為他竟然沒想過還可以搜視頻來看。


    “別緊張,我還沒有懷孕呢。”


    “嗯。”


    大概是因為藥物的原因,喬微涼入睡很快,睡得也很沉,連季臻把手從她脖子下麵抽出來都沒察覺。


    動作輕柔的從病床上下來,季臻拿著平板出了病房,然後去了林淮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沒人,季臻坐在辦公椅上用平板搜了幾個視頻來看。


    今天該林淮值班,挨個病房都查看了一遍,又接收了兩個急診病人,迴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伸個懶腰,原本想直接躺到床上休息,冷不丁看見自己的1辦公椅上坐了個人,差點沒嚇得蹦起來。


    打開燈,看清是季臻,林淮鬆了口氣,但看見他臉上難看的表情,心又提了起來,小心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大哥,大晚上你在這兒幹嘛呢?”


    “生孩子是不是很痛?”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會生,不過每次路過產科都能聽見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要是不痛應該不至於喊成那個樣子吧……”


    林淮說著說著噤了聲,因為季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直看得林淮牙疼,他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那個,你要是不想要孩子,可以做試管嬰兒嘛,要不然也可以找人代孕,現在醫學技術這麽發達。”話說到一半,季臻的眼刀子毫不留情的甩過來,林淮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得得得,大爺,當我剛剛是放屁行不?我什麽都沒說,你怎麽樂意怎麽來,我明兒還有手術要做,能放我去休息一會兒成不?”


    林淮靠著牆角挪到自己的床邊,連白大褂都來不及脫,就嗷嗷叫著撲到床上。


    季臻起身迴了病房,坐在床邊看著喬微涼,要是喬微涼突然醒來,一定會被這男人眼底的滿滿的心疼嚇一跳。


    天很快亮了,季善提著保溫盒從外麵進來,看見自家老哥紅彤彤的眼眶驚得後退兩步:“哥,你怎麽了,微涼沒事吧?”


    “沒事,你在這兒陪她,我出去辦點事。”


    “哦。”


    季善點點頭,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她哥這模樣看上去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完全不像是沒事的人啊。


    從醫院出來,季臻直接去了聖庭,已經快一周了,樓下示威的人還是那麽熱情洋溢。


    新聞也每天滾動播放著,聲勢造得很大,官方平台雖然也在及時發布最新動態,卻完全被淹沒在媒體極具誘導性的言論之下。


    “先生,前麵的媒體很多,要不要通知公司安保出來清道?”牧釗轉過頭問。


    季臻表情淡淡:“不用,開到大門口。”


    “是。”


    車子繼續往前開,還沒到門口,就被擠得沒辦法向前了。


    季臻開門下車,渾身的冷氣外放,喧鬧的媒體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想到季臻現在會來這裏。


    季臻目光平靜的掃了一圈,堵在最裏麵的記者都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可以聽見有人被踩了腳的痛唿。


    季臻往前走了兩步,堵在前麵的人也都紛紛讓道,眼看他就要走進公司大門,一個記者擠進來:“季少,五年前的車禍案,兇手究竟是不是你的妹妹?喬微涼是不是收了好處刻意頂罪?”


    這問題問得十分直白,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又因為職業習慣把話筒往前湊了湊。


    季臻沒有動怒,目光落在那個記者胸前的工作證上。


    顧飛揚。


    這三個字對季臻來說不算陌生,時隔五年,喬微涼第一次複發自殺傾向的時候,就是他導致的。


    “顧公子,身為記者,應該懂得要謹慎用詞,‘兇手’的定義是什麽你弄清楚了嗎?警方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對此案進行調查,尚且沒有做出定斷,你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可以代替警方決斷?”


    牧釗擋在季臻麵前問,顧飛揚冷笑,越過牧釗定定的看著季臻:“季少,請你迴答我剛剛的問題,還是,你根本就不敢迴答?”


    嗬!


    “我很欣賞顧公子對真相執著追求的態度。”


    季臻單手插在褲兜,幽幽的開口,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剛剛的咄咄逼人。


    顧飛揚咬牙,還想繼續追問,又聽季臻開口道:“大家與其在這裏死守著捕風捉影的消息,不如去慕天傳媒看看。”


    “你什麽意思!?”


    一聽慕天傳媒,顧飛揚有些急了,想要衝上來質問,被牧釗抓著手一招擒拿製住。


    季臻還是剛剛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顧飛揚,一字一句的說:“我的意思是,人在做,天在看,孰是孰非,自有公斷。”


    與此同時,在場的記者都接到立刻趕去慕天外拍采訪的任務。


    眼看圍在聖庭的人群開始散去,顧飛揚不敢置信的怒吼:“季臻!你到底看上那個賤女人什麽地方!?”


    話音剛落,季臻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沒了慕天,她還是喬微涼,你又算得上是什麽東西?”


    季臻那一腳力道很重,顧飛揚捂著胸口半天沒能爬起來,可讓他更難堪的是季臻說的話。


    “她從來都不屑顧家大小姐的身份,你又憑什麽仗著顧家少爺的身份一直逼著她不放?”


    嗬!不屑?顧飛揚在心底冷笑,如果不屑,她怎麽會收下那輛悅潤?


    季臻伸手鉗住顧飛揚的下巴抬起他的臉:“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怪到別人身上,你該迴去問問那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都做過些什麽。”


    說完這句話,季臻鬆手,拿出紙巾擦了擦手。


    他的鄙視與不齒,做得比顧飛揚更甚。


    轉身進入公司,直接上樓去了總經理辦公室,照舊是沒有敲門,直接進去。


    殷席正在辦公,看見季臻,瞬間繃緊了身體,十足的防禦狀態。


    他可沒有忘記上次季臻闖進這裏,二話沒說就動手的事。


    季臻緩緩地走過去,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麵上雖是一派悠然,可渾身的氣勢卻是半點不弱。


    殷席丟了手裏的文件,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同樣姿態悠然的看著季臻,挑眉,似乎在問他來這裏有什麽事。


    “我要聖庭百分之十的股份。”


    “你不是剛買了慕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錢多了沒地兒花了?”


    殷席抬手點點桌子,他不懷疑季臻有沒有那麽多錢,隻是習慣性的想弄明白季臻突然買這麽多股份的意圖,畢竟如果季臻想涉足這個行業,競爭會變得激烈得多。


    “我太太喜歡,有意見?”


    “不是已經離了嗎?”


    殷席一針見血的點破,季臻也沒動怒,眉梢微揚:“幾個小時前,複婚了。”


    “股份不賣。”殷席迴答,不過馬上又加了一句:“不過可以換,給我季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果我不同意呢?”


    季臻眯了眯眼問,殷席攤開雙手笑了笑:“那等你足夠狂妄,歡迎來並購聖庭。”


    並購聖庭?還真是有夠無所謂。


    季臻俯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三天後,下午三點,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簽訂股權轉讓合同。”


    推推鼻梁上的眼睛,殷席笑著伸手:“合作愉快,季董。”


    季臻伸手和他握了兩下:“合作愉快。”


    見兩人談完了,門口的人終於抬手敲了敲門:“完事了?”


    “有事就說。”


    殷席收迴手,取下眼睛擦了擦,每次看見關大爺,他都怕自己控製不住想揍人。


    “我隻有一句話,這段時間,我要做關太太的臨時經紀人。”


    “……”


    殷席深吸了兩口氣才壓下把煙灰缸砸關喆頭上的衝動,這男人敢不敢再拽一點?這是跟老板說話的態度嗎?


    “公司原則上不幹涉藝人的私生活,但為了工作,藝人的情感生活需要向公司報備,並在必要時刻,配合公司安排,這個規矩,你懂麽?”


    “我沒跟你說過麽?”


    “……”


    如果突然在大半夜打電話通知他要結婚也算通知的話,還要這個總經理做什麽?


    關喆狠狠地皺眉,好半天才道:“我同意公司安排和關太太炒緋聞。”


    “你信不信我讓門衛把你拖出去?”公司要給他炒緋聞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殷席戴上眼鏡,唰唰唰甩了幾把眼刀子給關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收到藝人報備她的感情生活,請你注意言行,不要損壞藝人的名聲。”


    關喆皺眉,似乎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還需要得到蕭紅的同意。


    “剛剛的事就這麽說定了。”


    關喆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殷席差點掀桌,這個混蛋玩意兒,敢不敢再任性妄為一點?他說同意了麽就說定了?


    壓下心頭的怒火,殷席看向季臻:“當初你怎麽向喬微涼求婚的?”


    季臻:“……”


    當初不是他向喬微涼求的婚,是喬微涼向他求的,這三年間,還求了三十六次。


    被無故戳到傷口的季先生臉沉了下去,殷席也隱隱感覺到自己提問的方式貌似有些不對,轉而道:“這次複婚,你是怎麽做的?”


    季臻:“……”


    就是把戒指硬往人手指上一戴就算完了。


    季臻的臉越來越黑,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什麽浪漫的事都沒有替喬微涼做,就那麽兩手空空的把喬微涼給追迴來了!


    “你問這些做什麽?”


    季臻的語氣有些不好,在殷席的追問下認清這個事實讓他覺得很挫敗,他難道真的沒有浪漫細胞?


    被季臻這麽反問,殷席的臉也是一僵,他總不能說自己現在正在苦惱該怎麽向溫顏求婚吧?


    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一陣,然後各自扭轉了頭,微妙的尷尬在空氣中散漫開來。


    “特大消息特大消息!”


    阮清大聲叫著從外麵進來,辦公室裏尷尬的氣氛散去,殷席推推眼鏡看向阮清,表情很嚴肅:“什麽事?”


    “慕天總裁涉嫌一樁謀殺案,殷總你還記得八年前那個如日中天的影帝張勳麽?”阮清眼睛亮閃閃的問,不等殷席迴答又繼續道:“那個張勳當時特別火,但六年前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了,現在警方收到匿名舉報,他好像不是自殺,是被謀殺的!”


    這個消息簡直可以成為今年圈內最勁爆的新聞,且沒有之一。


    張勳當時是因為一部火遍千家萬戶的收視神劇出現在公眾視野的,因其英俊帥氣的外貌和陽光健康的氣質,成為當時全球百分之八十的女性最想嫁的男人。


    張勳的名字在當時成為收視率和口碑的雙重保障,他個人更是勤勞高產,一年的時間拍了十多部影視劇,長期活躍在熒屏之上。


    張勳因為抑鬱症自殺的消息來得很突然,這個消息出來的時候,他正好有兩部電影要上映,還有三個電視劇準備開拍。


    粉絲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哭成一片。


    甚至有粉絲不遠萬裏,漂洋過海,隻為親自參加他的葬禮,確認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直到現在,雖然已經過了六年,還是有強大的粉絲後援團每年都會聲勢浩大的為張勳掃墓祭祀。


    現在曝出張勳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這無疑是在圈裏投下一顆重磅炸彈。


    殷席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一語中的:“你的意思是說,老狐狸,涉嫌謀殺張勳?”


    “……是!”


    合著他剛剛說那麽多都是些不重要的廢話?


    得到肯定迴答,殷席掀眸看向季臻,肯定的問:“匿名舉報人是你?”


    季臻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說了一句:“時間太久了,我該迴醫院陪季太太了。”


    阮清:“……”


    臥槽,季哥什麽時候從藝人轉行做偵探了?過了這麽多年的舊案都能讓他翻出來?


    迴醫院的路上,季臻讓牧釗繞了點路,到店裏打包了些野山雞菌湯帶去醫院,之前喬微涼就很喜歡吃這一家的東西。


    推開病房的門,喬微涼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季善趴在床邊睡著了,肩上搭著一個小披肩,應該是喬微涼讓護士幫忙拿的。


    季臻走過去,俯身親了親喬微涼的額頭:“怎麽樣,還疼不疼?”


    “疼。”


    喬微涼點頭,這藥又不是特效藥,才過去一上午而已,怎麽可能不疼?


    聞言,季臻偏頭對準喬微涼脖子上的傷吹了幾口氣:“還疼嗎??”


    他問得很認真,黑亮的瞳孔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臉,似有魔法一般,誘導著喬微涼開口:“季先生,你現在是在故意誘惑我嗎?”


    沒料到喬微涼會這麽迴答,季臻愣了一下,隨即低低的笑起。


    濕熱的氣息撲在肌膚上,微燙的感覺從臉頰一直蔓延到心尖,然後耳垂被溫熱包裹,男人咬著她的耳朵,魅惑至極的問:“季太太,我在色誘你,你敢睡我嗎?”


    敢嗎?


    如果現在不是躺在病床上,且傷了右肩行動不便,喬微涼估計能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季先生。”


    喬微涼偏頭,對準季臻的耳朵吹了口氣,季臻的眸色一下子變得很深,如墨的欲念幾乎要溢出來。


    “嗯?”


    “季善醒了。”


    “……”


    這女人敢不敢再刻意一點!?


    強壓下翻湧的欲念,季臻微微直起身子,果不其然對上季善意味深長的目光,再看喬微涼,這女人笑得眉眼彎彎,分明是偷樂得不行。


    隻是,看見她笑得這麽開心,季臻的眉梢也忍不住染上一分笑意。


    把打包的湯拿出來,季善很自覺的開口:“哥,你慢慢喂嫂子吃飯,我去醫院食堂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季臻點了下頭算是迴答,舀了一勺湯吹了兩下才遞到喬微涼嘴邊。


    “不是你叫季善來陪我的,你沒買她那份?”


    “嗯。”


    “……”


    還迴答得這麽理所當然!之前不是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嗎?


    喝了兩口湯,季臻突然開口:“周涵在拘留所,她的行為,構成故意傷人罪,可以判刑,但是她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就算你不告她,她也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莫笙呢?”


    “送走。”


    季臻隻迴答了這兩個字,至於是送到哪裏,他沒有過問那麽多。


    莫建洲已經死了,周涵又要被送進精神病院,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警方多半會把莫笙送到他們的親戚家去,如果沒有可靠的親戚,莫笙能去的地方,隻能是社會福利院。


    老實說,喬微涼的確沒打算告周涵,可也沒想要原諒她。


    她和周涵之間那些情誼,早就消磨殆盡,隻是對莫笙,喬微涼沒辦法坐視不管。


    莫笙很小,可他很懂事,周涵能撐到現在,他是最大的精神支柱。


    現在,周涵撐不下去了,可莫笙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喬微涼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季臻打斷:“不管周涵會病多長時間,等她病好了,孩子的撫養權就該給她。”


    “……”


    她也沒想說要養他。


    被這麽一打斷,喬微涼剛剛原本想好的話,現在也沒了頭緒,隻能悶頭喝湯。


    又在醫院住了三天,喬微涼才被允許出院。


    出院那天,一大早,季善就來幫喬微涼收拾東西,等季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其中一個護士拿了一朵百合花進來。


    “季太太,祝你和季先生百年好合。”


    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喬微涼還是禮貌的迴答:“謝謝。”


    這個護士出去之後,又有人接連不斷的進來,手裏拿著不同的花。


    沒一會兒,喬微涼懷裏就有了很大一捧花。


    左手沒什麽力氣,右肩傷口還沒好,喬微涼隻抱了一會兒就有些抱不住了,剛想讓季善幫忙抱一點花,季臻從門外進來,手裏拿著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喬微涼,季先生是個情商很低還不懂浪漫的男人,他不會給你製造很多驚喜,也不會說很多的甜言蜜語,可是在今後的歲月裏,他想在你生病時照顧你,在你難受時安慰你,分擔你所有的悲傷難過,等你成為嘮叨又囉嗦的老太太,他還想牽著你的手不厭其煩的在心裏說‘我愛你’。”


    季臻說著把玫瑰舉到喬微涼手邊。


    “喬微涼,你願意再嫁給季先生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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