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沒什麽好說。”


    顧唯一被逼的後退,眼神裏卻滿是不服。


    “我有些事倒是想跟你說說。”


    傅景豐邁著長腿不緊不慢的逼近她。


    顧唯一退後到牆邊,終於動不了,卻假裝淡定的看著他問:“什麽事?”


    “關於我兒子總擔心他媽媽再把他丟下的事。”


    “……”


    顧唯一腦子裏嗡的一聲。


    而此時傅景豐的腰帶已經抵著她身上輕柔的布料,很快,體溫就通過布料曖昧的糾纏。


    “你是不是還打算再把我兒子扔下幾年,或者整個未來?”


    傅景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像是絲毫沒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氛圍。


    當然,他心知肚明,他故意這樣。


    顧唯一卻被他問的心裏發酸,“我從沒這樣想過。”


    “哦?那他失去你的那五年是怎麽迴事?一場夢嗎?”


    “……”


    顧唯一聽的眉頭微皺。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幹嘛算舊賬?


    再說她當時不是沒辦法嗎?


    但凡那晚孩子在家,她一定讓白羽非幫她把孩子帶上。


    可是偏偏那晚安安被他送去老宅。


    如果她的頭腦還算清醒,她一定會誤會是他早就知道林若冰的陰謀。


    並且懷疑他是跟林若冰串通的。


    因為她當時實在是窘迫,什麽都需要人幫忙。


    他可能真的是厭煩了。


    那句話怎麽說?


    久病床前無孝子。


    也無孝夫吧。


    人都是很現實的動物,誰也別把自己想的過分情深義重,也不必把別人想的太美好。


    她當時就是因為把他想的太完美,才會導致後來那麽疼。


    她很快垂了眸,他的胸膛稍微壓上來,她就胸疼的眼眶裏幹澀,模糊。


    傅景豐看著她沾著霧氣的眼睫,也迅速就記起這件事,立即給她一些空間。


    “我承認自己對不住安安。”


    顧唯一許久才喘了口氣,仰頭,淚汪汪的眼睛仰視著他承認這一點。


    也僅僅是承認這一點。


    對他,她不覺虧欠。


    “去醫院。”


    傅景豐卻是突然一聲。


    顧唯一疑惑的看著他,“什麽?”


    “去換衣服,我打電話。”


    傅景豐說著就拉著她到房間裏,一邊主動去幫她找衣服一邊拿著手機打電話。


    “馬上叫婦產科那群沒用的東西全部到辦公室。”


    傅景豐說完掛掉電話,然後找出她平時愛穿的連衣裙,但是又一想,自己嘟囔著:“是不是應該穿棉質會舒服些?”


    “你在幹嘛?”


    “他們要是治不好你的疼,他們也不配再自稱專家。”


    傅景豐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找了更舒服的衣服出來拿給她讓她換。


    “你少氣我就好了,胸疼這種事不怪醫生。”


    “所以他們一點責任也沒有?”


    “他們有什麽責任啊?他們的責任是把我從鬼門關拉迴來。”


    “……”


    這麽說全都怪他惹她生氣?


    生氣的後果這麽嚴重?


    他不信。


    顧唯一越是平靜嬌柔,他就越是不服。


    可是……


    “我不是個好丈夫。”


    傅景豐突然湊近她,輕聲對她說。


    不是詢問,而是自我肯定。


    顧唯一望著他, “你又抽什麽風?”


    “但是我現在讓你獨自一個人,你真的會好受嗎?”


    傅景豐認真詢問她。


    如果她會,那他會留給她私人空間。


    “……”


    顧唯一沉默著,她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隻是他們好不了。


    “唯一,我真是糟糕透了。”


    他說,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在懷裏。


    顧唯一沒動,任由他摟著。


    這刻,靠在他懷裏,有種至少不是老無所依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顧唯一醒來的時候,手上又有個沉甸甸的物件。


    翡翠戒指。


    顧唯一望著那顆超大的翡翠,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


    原本還有些失落的眼睛裏,漸漸地就盡是得意。


    她現在可真是財迷的很。


    這枚戒指超級有分量。


    並且上午,她還在畫室,就又有品牌負責人親自找上門。


    “這是我們國內最好的貨,依照傅總的意思,最快送到夫人麵前。”


    畫室裏,工作人員端著托盤,負責人掀開上麵的帕子。


    是藍寶石項鏈。


    “這個品種是目前世界上最高貴的品類,隻我們品牌才有,夫人可看中?”


    負責人又說。


    “我想試戴,可以嗎?”


    “當然可以。”


    “跟我來。”


    顧唯一帶人出畫室,珠寶負責人還看了眼她畫室裏,對她的一幅畫很是喜歡。


    “張姨,麻煩先帶兩位在客廳稍等片刻,備茶點招待。”


    “是,夫人。”


    阿姨立即就引著他們去了此樓層的客廳。


    顧唯一去推開衣帽間的門,然後看著那裏麵琳琅滿目的禮服。


    她沒怎麽穿過,這是傅景豐後來哄她開心找人給她的備的。


    除了感情上他是真的折磨她,衣食住行她從沒受虧待。


    她去找了件白色的拖地禮服,隻是領口開的有點大。


    最近胸疼導致有點傲人呢。


    她害羞了一陣,但是很快還是給自己穿上。


    這世界上,就害羞不值錢。


    她換了禮服後,還穿了高跟鞋,然後踩著上前。


    看原本一身便裝穿著髒圍裙的傅家少夫人突然閃閃發光的出現,她甚至都沒有化妝,可是卻足以讓他們站起來,提著氣靜靜等待她的靠近。


    是的,豪門少夫人在他們心裏就是她這樣。


    有自己的熱愛,又能閃閃發光。


    她們絕不該是一塵不染,隻是她們幹淨的時候,可沒人比得了。


    負責人立即親自將那條沉甸甸的項鏈拿起來,走到她身後。


    顧唯一配合著撩起長發。


    好奇的幾個用人也在邊上看著。


    早有人準備好全身鏡搬到她不遠。


    紳士的負責人幫她戴上項鏈後並沒有立即向前查看,而是看了眼跟他來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立即上前,負責人立即又拿起耳墜幫她戴上。


    她在閃閃發光,熠熠生輝。


    有用人覺得男人幫忙戴這個不合適便上前,“要不還是我們來吧。”


    “不,我們必須為貴賓親自服務。”


    負責人拒絕。


    隨即她纖細的手腕上便掛上那條藍寶石的手鏈,顧唯一都沒想到藍寶石這樣襯她的膚色。


    負責人給她戴好首飾後退後,讚歎的搖頭,然後又情不自禁的說道:“這套珠寶儼然就是為夫人而設計作出。”


    “謝謝。”


    顧唯一走到鏡子前,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連上次兩個小家夥的滿月酒她也沒有打扮這麽隆重。


    現在看著這樣的自己,她覺得挺好。


    其實昨晚他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以後,她的胸口好像就痛的差了兩分。


    她知道他是用這種辦法彌補,她眼眶有些濕潤,這當然不是她最想要的。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男人的理解,懂得。


    可是這世上,懂得隻倆字,卻太難得。


    而這些,是他能大手一揮就幫她得到。


    她稍微側身,盯著鏡子裏漂亮的自己,波瀾不驚的眼眸裏多了幾分沉靜。


    她讓自己快樂些。


    她看著這些昂貴的東西,覺得挺合適。


    不過送他們離開的時候,顧唯一還是把他們帶到畫室,“如果兩位不嫌棄,請將這兩幅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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