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一定要管好你這張嘴。”


    傅景豐抱她到床上,放下時提醒。


    “什麽?”


    顧唯一不理解。


    “千萬別讓我聽到一句在乎我的話。”


    傅景豐壓在她身上。


    “我……”


    顧唯一想,在乎他的那個顧唯一早已經在那場大火裏死掉了。


    隻是還什麽都沒等說,他的手習慣性的覆蓋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她瞬間臉熱的握住他結實的手臂,阻止:“你別這樣。”


    “我隻是在履行我當丈夫的權利而已。”


    傅景豐說著又要去吻她。


    顧唯一的手緩緩地鬆開他的手臂,罷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


    可是在她無動於衷的隻是默默忍受落淚時,他卻又停下來,望著她平靜無波的清眸緩緩地清醒了過來。


    顧唯一看著他似海深的黑眸裏,隻是靜靜地問:“怎麽不繼續了?”


    她抬手輕撫他的臉,她真的好懷念。


    他們戀愛結婚,那些個開心的時候。


    他們把第一次都給了彼此,他們說好一生一世,無論貧窮富貴都珍惜對方,他們……


    說好要白頭偕老。


    可是承諾,到底成了一句空話。


    他的手機終於響起來,林若冰電話裏說:“就缺你了,真的不來嗎?”


    他走了,她獨自躺在床上,喘息,淚幹了,然後輕笑。


    一切遲早,不過都是過眼雲煙。


    ——


    第二天上午,顧唯一去到辦公大樓,進電梯的時候遇到他。


    還有林若冰。


    “嗨,唯一昨晚沒睡好嗎?看上去有些疲倦。”


    林若冰笑著關心她。


    “跟朋友多喝了幾杯。”


    顧唯一看她笑,淡淡的迴應。


    “不會是那位方教授吧?”


    林若冰又問,並且手還攥住了傅景豐的手臂。


    顧唯一默默地看著,別開眼,電梯越升越高,很快便是大美的海天一色,她說:“是。”


    傅景豐今天渾身透著一股清冷,眼神直直的盯著她身上。


    林若冰又問:“你跟方教授算不算是知己呢?就像是我跟景豐這樣。”


    “我們隻會比你們更好。”


    顧唯一這才收迴看風景的眼神,看向林若冰時候不緊不慢的輕聲。


    林若冰忍不住又抬眼看傅景豐,也溫柔道:“聽到沒有,人家比咱們三十年的友誼更珍貴呢。”


    傅景豐自然聽到,卻隻默默地盯著她。


    顧唯一沒再看他,電梯一開她便立即走了出去。


    傅景豐跟林若冰走在後麵,出電梯的那一刻,他突然將她的手從他的手腕上拿開:“以後別再這樣了。”


    林若冰聽不懂的樣子,“什麽別這樣?”


    “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已婚。”


    傅景豐耐心解釋,然後轉身邁著大步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林若冰:“……”


    章楠端著咖啡迴來,聽到這句後直想拿個大喇叭給他們傅總宣傳一下。


    顧唯一站在辦公桌前麵看著上麵放著的幾份文件,挨著打開看了看,章楠走過去送給她一杯咖啡,小聲:“你聽到沒有,傅總說他是已婚呐。”


    顧唯一不知道她瞎開心什麽,隻是微笑。


    林若冰還是跟著他去了辦公室,顧唯一敲門前聽到她說:“我們設計師剛出了一款特別舒服的沙發,我想給你辦公室先換來,如何?”


    “不用。”


    傅景豐朝著那張沙發裏看去,還是極淡的一聲。


    林若冰知道他戀舊,如果不是那天她為救他被劃破相,早已經不能在他身邊。


    她聽到敲門聲,便立即又迴頭走到他辦公桌裏麵去,站在他身邊。


    傅景豐:“進來。”


    他起身,挺拔的身軀從辦公桌後裏麵繞出來。


    顧唯一做了個深唿吸,然後抱著文件開門進去,“傅總,有幾份文件要你現在簽字。”


    “嗯。”


    傅景豐答應著,坐到會客的沙發裏去。


    顧唯一上前,彎腰將文件放在他麵前的桌上就要走。


    隻是傅景豐發燙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顧唯一從容的抬眸看他,“傅總還有什麽吩咐?”


    “沒有。”


    他歎了聲,鬆開她看文件。


    “那我先出去做事。”


    “不是現在就要簽字嗎?在這兒等著。”


    傅景豐看著文件,不容抗拒的一聲。


    顧唯一站在那裏沒再動,林若冰卻是走過去坐在了沙發裏,靜靜地端詳著顧唯一,“對了,我胃癌的事情是醫院搞錯了,吐血是我壓力情緒太大喝酒喝傷了而已,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她怎會不知?


    傅景豐早已經告訴她。


    “嗯。”


    顧唯一默默地站在那裏答應。


    手機響的時候她看了眼,立即接起,“今天方教授生日你記得吧?晚上去他那裏給他慶祝?”


    “嗯。”


    “什麽餡的?”


    白羽非又問她。


    “芹菜羊肉吧,一貫如此。”


    顧唯一因著在辦公室裏,盡量其貌不揚的低聲。


    “在忙?那先不打擾你,晚上見。”


    “叫上溫馨吧,三個人怪怪的。”


    顧唯一提醒,然後掛斷。


    傅景豐突然說道:“今晚有個應酬你陪我參加下。”


    “讓若冰姐陪你去啊,我今晚有約了。”


    顧唯一握著手機把手放在背後,沒脾氣的低聲。


    “好啊,我倒是有空的。”


    林若冰立即答應。


    傅景豐沒再說什麽,看完一份文件簽字給她。


    顧唯一立即去接,卻是他沒立即鬆手。


    他又打開另一份,然後抬眼看她,“你是我秘書,我上班的時候你怎麽去約會合適嗎?”


    顧唯一沉默著,並不理他。


    傅景豐鬆開手,隻是拿起底下那份文件的時候,最下麵還有一份,他無意間看了眼,隨即便認真看著,然後笑了。


    他抬眼看她欲言又止。


    林若冰卻是激動壞了。


    離婚協議書。


    “你先去忙,我這裏有點事要跟顧秘書單獨聊一下。”


    傅景豐轉眼看林若冰,不容拒絕。


    “那中午飯我們還一起吃嗎?”


    “再說。”


    傅景豐沒了耐心。


    林若冰想著顧唯一要離婚,稍微鬆了口氣,她想傅景豐這會兒叫她走大概是覺得被她看到離婚協議書而臉上無光,她便起身離開。


    卻是她剛出門沒走兩步,就又迴了頭。


    她聽到門反鎖的聲音,隨即裏麵就傳來女人的聲音。


    “傅景豐你幹什麽?啊,你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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