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吳媽說過,陸景澤是這位管家帶大的,可管家看起來最多三十冒頭,極有可能,他還是陸景澤的遠房表親之類。


    家中突然多了這樣的極品黃金優質男,一個月後走人?


    不確定,再看看。


    *


    翌日一早。


    餐廳裏擺放著一架古董留聲機,唱針劃過黑色膠碟,悠揚典雅的輕音樂餘韻繞樑。


    新換的長餐桌一側坐著個黑髮男人,膚如新雪,薄健的身軀被白淨的襯衫服帖包裹,熨燙整齊的西裝褲墜感分明。


    幹淨精緻的指尖撚過蘭草浮雕的瓷杯把手,緩緩送到唇邊,場景如畫。


    後麵侍餐的小保姆們始終低垂著頭,似是不敢多看他一眼。


    陸珩翻著手中的財經雜誌,呡一口紅茶,緩緩放下,問道身邊保姆:


    「景澤昨晚一夜沒迴?」


    「是,在公司處理要務。」保姆對著陸景澤就好犯花癡,對著這男人倒是一本正經。


    「聽說他帶迴來一位小朋友。」


    「是……還在房間睡覺。」


    「知道了。」


    陸珩放下瓷杯,伸手接過保姆遞來的外套,「這幾天我不常迴來,吳媽也不在,就麻煩你們照顧好這個家。」


    「是……陸先生。」


    陸珩慢條斯理穿好外套,指尖輕拂過袖口,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連接著雪白骨感的手腕。


    見人要走,保姆們立馬小跑而去準備列隊恭送,卻聽陸珩淡淡一句「不用,你們忙你們的」,如秋風掃落葉,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幾個小保姆這才如釋重負長籲一口氣,又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他怎麽迴來這麽早,沒好日子過了……」


    「聽說小愛就是因為領結歪了一點就被他直接掃地出門,太慘了。」


    「還有小穆,死因,偷偷在鞋裏塞增高墊。」


    陸珩獨步走到玄關換鞋,卻覺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上班前門口隻有司機等著,今天,餘光一掃,視線裏多了個穿裙子的男人。


    喬攸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他的白月光出現,問就是昨晚當場冊封。


    看著這令日月失輝的麵容,他起床氣都治好了。


    「陸管家要出門麽?一路順風。」喬攸雙手呈上一隻保溫盒,笑得眉眼彎彎似月牙。


    陸珩微思片刻,還是接過保溫盒,視線在喬攸的裙子上停留半分。


    他掂了掂手中的保溫盒,聲音輕緩:


    「昨天就想問了,你為什麽穿裙子。」


    喬攸笑眯眯道:「命不好。」


    人家穿書都是穿成廢柴主角後靠著光環大殺四方;


    他,小保姆。


    陸珩似乎不太明白他到底所謂何意,但還是點點頭,舉起保溫盒示意:


    「謝謝,辛苦你了。」


    「客氣了,多吃點,一滴都不許剩哦。」喬攸羞赧笑道。


    雖然吳媽和陸景澤明令禁止他踏進廚房半步,但倆人不在,隨便放飛自我。


    那些人說他做飯難吃是不懂品味,這位陸管家看著就不一般,定能發現他的長處所在。


    陸珩上了車後,一道高大身影緩緩從庭院裏的紅杉樹後走出來。


    陸景澤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鬆了口氣。不是說下個月才迴來,昨晚想迴家看看阮清,沒等進門就見他房間燈亮著,於是在庭院裏睡了一夜。


    如果問這世界上有哪個不怕他這位小叔,陸景澤暫時想不出來。


    和原文一樣,陸景澤迴了家尋不到阮清的身影,去了雜物間一看,阮清已經因為過度勞累積勞成疾發起了高燒,燒的失去了意識。


    不知死活的小保姆們還主動上前邀功:


    「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好好教過阮先生。」


    陸景澤慢慢翕了眼,身體一側的手指漸漸收攏,手背依稀浮現道道青筋。


    「好,做得好。」他加重了最後一個「好」字,用力咬下的後槽牙在臉頰一側清晰凸出一塊。


    小保姆們互相對視一眼,挑著眉尾笑得得意洋洋。


    「少爺,阮先生在發燒,要怎麽處理。」


    「餵點藥,不行紮兩針,別讓他死了,我要留著他慢慢折磨。」陸景澤輕勾唇角,顯然是三分涼薄七分譏諷十分不屑。


    光速趕來吃瓜的喬攸捧著瓜子哢嚓哢嚓。


    他想起後續情節中阮清高燒不治久久不醒,陸景澤那句「阮清你要是敢死,我就殺死你」。


    神他媽敢死就殺死你,他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小保姆們也是手邊有什麽藥就餵什麽藥,連tm治痛經的都餵了一嘴,有些藥本身相剋,這一把餵下去誰家好人受得了。


    剛才還尚且能堪堪睜眼的阮清,這會兒安詳的就像嘎了一樣,沒氣兒了。


    還在門口靜候陸珩歸來的喬攸左等右等等不到人,so sad,遊魂兒一樣飄進雜物間。


    一推門,看見宛如屍體的阮清和床邊散了一地的各種藥物。


    喬攸:!!!


    麻煩了,這位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按照劇情我們都得陪葬。


    喬攸趕緊把阮清扶起來,拇指和食指捏著他雙頰,手指伸進去摳他的喉嚨。


    噁心,但。


    也沒別的法子,這要是再吐不出來就隻能灌點「黃金」催吐了。


    一陣痛苦的呻.吟過後,阮清一個伏身,幾聲劇烈咳嗽,吐出了嘴裏融化了一半的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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