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取消婚事


    睿王迎娶側王妃在即,準側王妃寧宜郡主卻身患怪病且得蘇妃托夢,這一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在宮中傳播了起來,已經停下了手頭籌備事務的太常寺卿與禮部尚書一同進了宮,欽天監正與高僧也先後進了宮。


    而就在此時,睿王府也傳來了寧致遠發病的消息。


    欽天監正將近日所記錄的天象呈報給了皇上,指出了寧宜郡主命格太硬與從小體弱睿王不合,如今大婚臨近,陰陽不調,才會讓兩方命格受損,而西山寺的高僧也沒有指出不妥之處,隻是得皇上之命在芳菲宮外念了十遍往生咒。


    先前婚事確定之前皇上就曾讓欽天監算兩人的八字命格,當時的殷舒還隻是欽天監副,並不是當時為兩人推算的人。


    “若兩人成婚的話會怎樣?”


    “蘇妃娘娘仙逝多年,現在卻給郡主托夢,這也是先兆之一,若是兩人結合,許會兩傷,郡主命格強到無礙,但睿王殿下…………”


    殷舒適時的打住了話頭,恭敬的與皇上躬身行禮。


    而西山寺的高僧,也附和著說了唯一的一句話:“兩人姻緣,不過鏡花水月,無法長久!”


    皇上撐著陣陣發痛的額頭,心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殷舒的一麵之詞他或許還會懷疑,但高僧怎會打誑語,大婚臨近,寧宜卻大病不起,欽天監又算出了兩人命格不合,這樁婚事肯定是不能再辦下去了。


    “不辦了不辦了。”皇上怒喝著甩袖,闊步出了屋,書如海趕忙隨了上去,龍輦離去,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皇後與不敢苟同卻也不敢言語的禦醫們。


    “殷舒,寧宜與致遠的八字都是對過的,為何以前行現在就不行了?”皇後慍怒的斥責推翻了她苦心的殷舒。


    這場婚事可是她下的一步好棋,現在卻被殷舒一手搗毀,若不是後宮女子不能幹政,她現在就恨不得下旨將殷舒頭頂的烏紗帽摘了去。


    “前欽天監正的推算有誤。”殷舒恭敬迴答道。


    “我看是你串通了別人一心想要攪亂這場婚事,殷舒,好好睜大了眼睛,誰才是你的主子。”皇後臉上濃淡相宜的妝容因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不斷揮動抖動的寬闊衣袖更是將她往日的端莊抹得一幹二淨,她怎會不知道殷舒現在背後的主子是誰,先前她還不知寧宜為何會做了這樣一個夢,現在看來,這果然還是寧致遠早有預謀的才是。


    “迴皇後娘娘,微臣隻有皇上一個主子,據微臣所知,這樁婚事乃是太子提出,前欽天監正就是因為誤把太子當做了主子才下了那樣的推斷,微臣領受俸祿,不敢為一己私欲胡言亂語,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殷舒拱手行禮,漠視了皇後的一臉慍怒轉身離去。


    皇後氣極的冷哼了數聲,轉身床榻上不言不語的寧宜,心有怒火更是一騰而起,她原本以為寧宜該是這場婚事裏立場最堅定的人,卻沒想到她苦心教了一個月的寧宜會在背後給她下了這麽一個套子,什麽蘇妃托夢,都不過是為了讓皇上打消年頭的說辭罷了。


    “寧宜,本宮自然可是待你不薄啊!”皇後冷看著床榻上虛弱到隨時都可能睡過去的寧宜,咬牙切齒的道:“她既然要病就讓她病著,誰也別管她。”


    芳菲宮的宮婢們哪裏敢與正在氣頭上的皇後衝撞,一個個都是福身應了一句是,恭送著皇後等人離去。


    好好一場婚事鬧成了這樣,對皇後來說是竹籃打水難消之狠,對宮外的一些人來說也是一場唏噓一場空歡喜。


    婚事取消的消息通過東廠傳了出來,接到這一命令的禮部尚書與太常寺卿再一次將紅綾桌椅等物拉迴了庫房。


    睿王府裏嚴陣以待的下人們歡天喜地的迎來了半天的假期,一個個都是對杜依依的體恤感動不已。


    晁王府裏已經得到了此訊的寧朝戈讓人第一時間查了查殷舒近段時日的舉動,想要在中找出他與寧致遠聯合欺瞞皇上的證據。


    中軍都督府裏忙碌了一日的沈客知道了這個消息,當天下午確認了此事之後迴了府,與陸湘雪用過了晚飯之後獨自出了門。


    寧宜乃是寧王之女,與京城的各方勢力都沒有掛鉤,更多的人更加關心的是沈客的態度,沈客態度平靜不喜不怒,且與睿王府保持著距離,看著兩方關係並沒有因此而有好轉。


    婚事解除,睿王府下人為不用再忙碌而鬆了一口氣,寧致遠也為終於能安寧過日子而鬆了一口氣,雖中間對最無辜的寧宜產生了莫大的傷害,但這個結果傳到睿王府的時候還是讓床榻之上的他心寬了不少。


    紫月的孩子不是大問題,寧宜的婚事解除也不再是問題,現在已經再沒有人擱在他與杜依依之間,接下來的歲月,也該是他們夫妻相濡以沫了。


    “寧王叔脾氣暴躁,但他對父皇向來是言聽計從的,這件事不會再起波瀾了!”寧致遠在床榻上躺了一個時辰,杜依依就在床榻側陪了一個時辰,雖杜依依什麽話都沒說,但他能看得出今日的她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鬢角那朵水仙花瓣已經萎縮,杜依依卻並沒有將它摘下來的打算,陪在床榻側的這一個時辰裏,她就坐在一旁寫字,描著簪花小字,寫著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


    “經此一事,皇上怕是不敢再給你賜婚了!找個病弱的不行,找個命格強硬的會克人。”


    杜依依提筆慢移,輕筆一劃用一條曲線包上了紙上‘圓’字的下角。


    “父皇是不會背這一點挫敗擊倒的,除非我們兩人能辦到一件他一直想看到的事情!”寧致遠雙手枕在腦後,架起了二郎腿看著床頂。


    杜依依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輕輕一笑的她攏起衣袖,抬手淩空繼續寫了起來:“皇後說若是紫月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可抱給我撫養!”


    “紫月的孩子真不可能會是我的。”


    “生下來就知道了!”


    寧致遠嗬嗬苦笑,翻過身單手枕頭看著杜依依的側臉。


    管家駐足在外,高聲稟道:“王爺,陸首輔與顏大學士來了!”


    顏行祿子承父業進入內閣成為大學士現在也不過是二十歲,用一貫的閣老稱唿肯定不行,所以大家都是改口稱唿其為大學士,陸以安與顏行祿得知寧致遠犯病前來探望,正巧不約而同。


    “讓他們進來吧!”


    現在聖旨才剛剛下達,寧致遠做戲也要做得像樣一些,親自去接客當然是不行的,有顏行祿讓杜依依去他也不想,也就隻能請兩人進來了。


    管家領命而去,片刻帶來了陸以安與顏行祿兩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顏行祿接任顏柳之位後用其過人的頭腦成為了陸以安最得力的助手,在文淵閣大學士柳真因太子一事一蹶不振的情況下表現更是無無可爭議備受矚目,雖上任才不過一個多月,但現在在內閣已經深深紮根,比之顏柳在位時也不輸分毫。


    顏行祿短短一月內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朝堂上下刮目相看,就如他們所想的一般,顏行祿在上位之後堅決的站在了寧致遠一方,成為了他有力的後盾。


    朝廷百官大半罷朝閉門不出,皇上最信任的文臣之首陸以安的態度幾乎就是罷朝大臣的風向標,與上次錦衣衛成立不同,陸以安並沒有任由皇上為所欲為寡言沉默,而是挺身而出站到了最前頭,用自己文臣之首的身份與皇上抗衡。


    皇上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京城格局,先眼見錦衣衛的囂張不擇手段,這次陸以安誓死都要牢牢守住這一條線堅決不讓步。


    他與皇上多年交情,此次他站在皇上的對立麵並非不忠也並非私心,從百姓從社稷出發的他問心無愧的出沒在大臣府邸之中,皇上也並沒有因為這個昔日臣友的反對而對陸以安橫加指責剝奪其權利,而是與陸以安一般用著自己的行動來表明著自己的態度。


    這是一場有表明平靜內裏洶湧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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