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皇室宗親


    寧王夫人與寧王二女兒在進宮拜見了皇上之後就被皇後帶到了後宮,當初寧王的婚事乃是先皇定下,寧王夫人就是京城的人,與之皇後可算得是閨中密友,嫁到並州之後寧王夫人就再未進過宮,一別十多年,如今兩人的子女都已經長大成人,執手笑談的兩人都不免多了幾分唏噓。


    寧王二女兒寧宜郡主倒是曾隨著父親多次到過京城,與皇後有過多次見麵,如今見自己母親與皇後如此親近,更是沒了那股緊張感十分活潑。


    寧蕭得知寧宜郡主到來的消息,終於走出了齊昭儀的寢宮來到了長安宮。


    這是皇室宗親一年一度朝拜天子的日子,雖說杜依依並不喜歡去見這些明明就不認識卻能與你表現得十分熟絡的人,但礙不住徐媽媽的勸說隻得以形象為重進了宮。


    皇上正在與皇親藩王議事,隨著丈夫一同進京的貴婦人們就在皇後的邀請下聚集到了後宮,這些多是一年都難得見一麵的人,有些盡管嘴裏叫著姑姑之類的稱唿,但之間卻還是透著一股淡漠疏遠。


    寧蕭與這位寧宜郡主之間的關係似乎是十分不錯,杜依依進宮的時候就見兩人坐在一旁小聲交談著,就是看得她來寧蕭也隻是與她打了一個招唿而沒有起身。


    杜依依一抵達,皇後娘娘便就開始為她做起了介紹,好在隨著丈夫入京的婦人也不過十二人,雖說?丈夫的稱謂都有一半相同,但她還是勉強的將這些人的身份都記了下來。


    不出杜依依所料,在今晚皇宮又將舉辦一次宴會為這些人接風洗塵。


    這些婦人中讓杜依依較為關注的也就是寧王的夫人與之鎮國將軍寧昌安之女了,寧王夫人乃是一個端莊嫻靜的女子,這與這個社會奉行的大家閨秀乃是一個模子可刻出來的一樣,不過比之她身側的皇後,寧王夫人這嫻靜之中卻是帶著幾分銳氣,眼角雖已經爬上了魚尾紋,但雙眼卻是明亮清澈銳氣鋒芒畢露,她與皇後關係之親密就是她這個剛剛走進長安宮的人都能感覺出來,能與皇後親近的女子想必家世也是極好的,這份倨傲之氣,也是日漸養成的了。


    而鎮國將軍寧昌安之女寧翹楚,在這些皇親中少有人帶了子女,寧王也是因上次皇上的囑托才將他們帶了來,寧翹楚之所以會進宮的原因都是知道的,不過想到現今她的未來夫君還在府中不得自由,諸人都是自然而然的對她疏遠了幾分。寧翹楚是皇上親賜封號的一個郡君,雖說在民間乃是千金之軀,可在這些身份高出了她幾倍的長輩眼中她就十分不顯眼了,加上她們有意無意的忽視,在人群中沉默站著的寧翹楚很是不顯眼了。


    若不是杜依依惦記著肅王的事對寧王的家眷與這個寧翹楚多有留意,或許都不會發覺有這個一個人站在這裏。


    華服錦衣,金銀翡翠,金碧輝煌的長安宮裏,向來以穩重的示人的皇後笑聲連連,引得這些貴婦人都是附和大笑不止。


    到並不是多有趣的事情,不過是一位貴婦人打趣另一位貴婦人說了幾句俏皮話。


    都是同一年紀的人,也是因為寧致遠造的孽,杜依依在這些人中總是刻意的在親近著這位沉默寡言的歸寧郡君,皇上親賜的這個封號十分的附和眼前的女子,寧翹楚總是能在杜依依將一句話說得笑意連連的時候迅速的平靜下來,雖說父親乃是武將,可她身上卻不見半點將門該有的烈性,反倒是那位寧王的二女兒寧宜郡主與寧蕭似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脾氣。


    隻是她對這位寧宜郡主的脾氣有些捉摸不透,明明自己與她從未謀麵,怎麽她卻是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敵意?


    她當然會記得當初在艾城之時寧王女媳周雁南被顏柳饒肅兩人拿住審查的事情,之後她也聽到了消息,艾城命案最終以將那幾個案犯押送崖州的審判而封卷,而那周雁南也就在此一列,也許就是因為有了這事,寧王今日才沒有帶他的長女前來,而是帶來了與寧蕭興趣相投的寧宜郡主。


    長安宮暖閣裏貴婦人都在迴避著肅王的話題,皇後也謹守著後宮婦人不得幹政的祖訓並未與這些皇親灌輸什麽想法,婦人不說政事那就隻有說不盡的家事了,太子晁王剛剛才定下了婚事,這個話題對這些久不在京城的貴婦人來說就是最好的話題。


    每次見到這些自己從未見過交不上名字的親戚,她們都在樂此不彼的談論著這些事情,一遍杜依依還能聽聽,聽了幾遍就有些煩躁了,偏偏身側的寧翹楚又是一個悶葫蘆,根本與她說不到一處,也就隻能耐著性子聽了。


    “到底還是皇後娘娘有福,聽聞熊將軍之女可是有名的才女,對琴藝尤為精通,這樣的兒媳,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常妃娘娘也是有福之人,未來的太子妃聽說是柳閣老的長女,書香門第出窈窕淑女,與太子可是郎才女貌的絕配啊!”


    雖不談政事,分布在大賀各州郡的這些皇親,多也有著自己的支持對象,現如今皇上冊立太子京城局勢已經明朗,許多人自然也不會再顧忌直接下籌碼會投錯對象,所以這些人逢迎的對象態度都是明著聽就能聽出甲乙丙丁的不同來。


    皇後掩唇的笑容還未展開,就被常妃得意的笑聲蓋過,母憑子貴,她雖非中宮之主,但身為太子之母,她絕對有這個猖狂的資本。


    “書香門第哪裏記得上將門世家出來的女子好,你們看睿王妃,她可是沈將軍的妹妹,看她與睿王爺伉儷情深,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與之上次那些命婦的冷嘲熱諷不同,這次的這位郡王夫人可是夾帶著冷嘲熱諷踩低了杜依依又借著捧高了皇後。


    “不管是出身書香門第還是將門世家,隻要品行端正,都是一樣的,幾位就不必爭執了,寧宜,此次你可得拉著你父親在京城多住些時日,我們兩姐妹數十年沒見麵,也是要好好敘敘了!”皇後一雙丹鳳眼半眯起來,曆經歲月洗禮的媚眼如絲地流轉著波光。


    皇後都發了話,常妃自然也不會讓旁人落了口實,當下輕笑了兩聲道:“諸位都是好不容易進京一趟,以後應該多到京城走走才是,免得親戚之間都生疏了。”


    “常妃娘娘說得是,常妃娘娘說得是!”


    “說來這次還以為能見到熹王妃的,自她一病,這都許多年未見了!”


    “唉……時間不饒人啊!當年我與你是一同出嫁,現在再見你我的孩子都可以娶媳婦了!”


    尖銳的話題一扯開,貴婦人之間也就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杜依依好不容易才耳根子清淨了一下,又隻能無奈的低頭沉默了。


    好在這樣煎熬也不過是一下午的時間,在傍晚之時,皇上就開始帶著這些皇親到了禦花園,皇後也帶著這些貴婦人過去了集合,人一多起來,杜依依的沉默也就無人關注了,寧致遠此時正是在與一個中年男子說著話,看得她走過來,便自主的與杜依依介紹了起來。


    “思郡王,這位就是拙荊了!”


    思郡王,杜依依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大莫三十出頭的年紀,在這些人之中也算得是年輕的,看其裝扮應該也是崇武之人,短小胡須銳利眼神顯露出他的精明幹練,筆挺身姿難掩軒昂,雖說已經過了一個男人最風華的年紀,但這位思郡王臉上卻依舊還可見年輕時的俊朗,歲月餘留的成熟滄桑之感,更是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思郡王恭敬拱了拱手,杜依依福身還禮。


    “這次進京郡王妃為何沒隨著思郡王一同前來啊?”寧致遠笑嗬嗬的看了一眼兩人,便又開始與思郡王說起了話。


    “她身體有些不適,在江南呆得久了,怕是難以適應京城的天氣,所以就沒有來!”


    見寧致遠並沒有尊稱思郡王為長輩而是直唿其封號,杜依依便能猜到這位思郡王在皇親中身份不高,但看其與寧致遠說話的語氣也並不是一味的恭敬,從其著裝與氣質也能大概猜得出他應該算得是有作為的皇親之一,江南乃是富庶之地,他的封地居然是在江南,自然就可見其祖上的出身極高了。


    “江南風光好,現在這個時候該是已經放晴了吧!可惜我現在不得空閑,不然真是想去江南長住一段時間,好好的養養身體!”


    寧致遠負手而立,挺得筆直的後背就像是一條直線。


    “隻要睿王你想去,什麽時候都是能去的,江南風光好是好,就是濕氣中了一些,夫人也就是因此而患上了腿疾,聽聞睿王你府上有一神醫常流,這次我倒是想與睿王討個人情,讓常流為夫人開張方子!”


    常流早在寧致遠身體大好之前就小有名氣,之後更是被冠之以大賀第一神醫,找他求藥自然是沒錯了,一想起常流那晚咳得麵色漲紅的痛苦樣子,杜依依就不忍暗歎,就算是神醫也有無法醫治的病啊!


    “這是小事一件,那還請思郡王到時候去睿王府走一趟了,現在肅州不寧,父皇本有派遣,可肅王卻在領出發前卷入命案,父皇之意是派遣獻王去肅州駐紮鎮守,不知思郡王可有看法。”


    寧致遠不避諱的談起了當下京城的局勢與肅州的情況,杜依依注視著聞言沉思的思郡王,心頭也大致有了判斷,這位思郡王應該也與與獻王鎮國將軍一樣的人物了。


    “獻王帶兵有方,有他去駐紮當然是能讓吐蕃望而生畏了,隻是獻王這人,多有些玩忽職守頑童心性,邊陲重地不比贛州那彈丸之地,還是需要派遣一個讓人信服的人去啊!如樊將軍、熊將軍、沈將軍、習將軍,可都是戰功赫赫帶兵有方穩重的人,讓獻王去,可並不是上上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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