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就別說了,文不成武不就,就說臣那個長子,真是懷疑是不是以前跟顏柳呆久了,他居然跟顏柳那個老頑固一樣,就對死人感興趣,還在屋子裏擺個死人,差點就把臣的大兒媳嚇得迴了老家!若是有你家老三一般的爭氣,這次臣鐵定是帶著來京城向皇上炫耀炫耀了!可惜啊!沒一個爭氣的,倒是皇上的兒子,文的精通,武也不差,臣真是汗顏啊!”


    “王兄…………”


    多年未見的兩堂兄弟坐在寧元宮一人一語,氣氛融洽和睦,讓門坎外候著的書如海是大鬆了一口氣,這位寧王的火脾氣,也就隻有皇上難壓製得了了!就說方才皇上不在的那一會兒寧王對書如海的那一通臭罵,他就根本還不了嘴,雖隻是承襲的王位隻是皇上的堂兄,但書如海卻不敢對他有一丁點的不敬,書如海就算是在幾位皇子麵前也是得被皇子尊稱一聲書公公的,寧王卻是如皇上一般直唿書如海,書如海知道皇上對這位寧王的感情,哪裏又敢擺自己大太監的架子。皇上對這位寧王是如何,那些權貴沒一個不知道的,此次寧王火急火燎趕來,指不定那些人就在背後看著熱鬧呢!現在倒是好了,寧王被皇上三言兩語安撫了下去,這件事,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顏柳饒肅離京,京城裏就沒消停過,先是有人參奏顏柳饒肅兩人的種種不是,後來又有人直接提出了土地改革的不是,那些權貴更是一個勁的巴拉在這上麵,也不顧得皇上那張臉有多難看,皇上是火也發了怒氣也出了,可那些權貴卻是沒一個知難而退的,以秦國公為首的一些人甚至是公然與皇上叫板在京城中傳揚起了土地改革的弊端,皇上發了好一通的火,卻也不好借此拿住秦國公的辮子,畢竟新政推行一定是會有反對的聲音,若是一味的壓製反對的聲音,那他這明君的名頭也就差不多毀了!


    京城權貴以秦國公為頭與皇上唱反調,皇上卻有礙於這些人的身份顯赫手掌大賀安穩而無法懲處,這一股子力量與皇上的較勁,已經不止止是在艾城蔓延,不過也有一些權貴是保持了理智,就說秦國公的女媳皇後的父親鎮國侯,就在這一件事上站在了皇上這一邊。


    鎮國侯站在皇上這一邊的心思還可看的明白,京城權貴之中有一個皇後女兒有一個皇子外甥的人隻有他這一個,有個身為貴妃的女兒皇子外甥的人也還有個常勝侯,可說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人,現在滿城的權貴甚至是大多的文臣武臣,都是站到了皇上的對立麵。


    皇上的處境,顯而易見。


    雖說這些權貴大臣還不至於到謀逆造反的地步,但這危機一旦觸發,皇上要承擔的風險也是可見的。


    曾謀劃五年鏟除了五個功勳世家的皇上並沒有因此而恐慌有一點退步的意思,反而是越擊越勇,更是當著那些文臣武臣權貴的麵在朝堂之上宣稱了自己幾年之後要將土地改革推行到全國的計劃,將那些文臣武臣權貴是逼得當即就跪在了金殿一跪就是大半天。


    要不是這些人都是上了年紀多浸染富貴受不了這樣的苦,隻怕現在還在金殿之上跪著。


    跪諫不成,這些文臣武臣又是鬧了出去,居然直接就在權貴們的帶領之下罷朝了!


    從來也就隻有皇上罷朝免朝,從為有過臣子敢如此行事,皇上這次,也是破天荒的開了大賀國的先例了。


    皇上的決心十分明確,已經與皇上鬧到了這個程度的權貴文武的決心也由此可見一斑,這兩方一日尋不到一個中和的解決辦法,莫說是廣元盛世,就是大賀的安穩民生各方麵都要因為這些大臣的罷朝而受到影響,就說現在在禦書房的桌案上堆積的折子,就已經堆積如山了!


    皇上表麵看著鎮定自若,其實心裏頭也是急的,這些年皇上苦心經營鏟除功勳世家,也在朝堂上培養了一些忠心不二的文臣武將,今日的早朝,皇上的顏麵也就是靠著這些人維持了下來,皇上向來殺伐果斷,自不會任由著自己的臣子這般放肆下去,就說在寧王來之前,皇上就是在禦書房寫罷免這些罷朝大臣的文書。


    皇上與臣子權貴都已經鬧到了這樣的地步,作為皇上心腹的書如海除了每暗自焦急,卻也無法為皇上排憂解難。現在看得皇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他這顆心多少也安定了幾分。


    “書公公~書公公~”


    還是他一口濁氣未吐盡的時候,屋外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書如海抬頭一看,卻是皇後身邊的柳姑姑,柳姑姑正是與他在招手,書如海迴頭望了一眼裏頭正是相談甚歡的皇上與寧王,悄悄的走出了大殿到了外頭。


    “柳姑姑,是什麽急事啊?皇上現在正在與寧王說話呢!”書如海被柳姑姑拉著避到了一旁的廊子裏頭。


    “皇後娘娘讓我來給皇上送一個口信,說那些大臣現在正由秦國公領著向這頭來呢!來勢洶洶,皇後娘娘讓皇上可一定要小心著些!書公公,你該快些去派人把沈將軍請來才是!這寧元宮外的防衛也要加強,這些人連罷朝的事都做出來了,看來這迴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柳姑姑伏在書如海耳邊小聲的說著,隻看這大冷天的那通紅的臉頰,書如海就可知道柳姑姑這次肯定是急匆匆來的了,連皇後也不敢對此大意,他有如何敢大意!


    “柳姑姑放心,我立即就去辦!”書如海哈了哈腰,立即就走到了寧元宮外守著的幾個太監麵前嘀咕吩咐了幾句,太監一走之後他又尋到了負責寧元宮守衛的郭統領,看得書如海神情緊張,郭統領立即就去了寧元宮之前的金殿,調集來了百名禁衛。


    柳姑姑的任務已經完成,看了一眼倏然氣氛緊張的寧元宮後,她就攆著步子匆匆離去與皇後複命了!


    看得這些禁衛按部就班的站好,書如海才進了寧元宮,與皇上稟告了柳姑姑送來的消息。


    “秦環義這個老家夥,難道真以為朕不敢治他們麽?有完沒完了!不是跪諫就是罷朝!朕到要看看他們來勢洶洶是要唱哪出!本來還要去迎接國師,如今看來他們就是想把朕堵在宮裏了!”


    聽得書如海稟告,皇上氣得一拂袖,就將手邊的掐絲琺琅三君子的茶盅摔倒了地上。


    正是垂首裝作莫視若無睹的寧王看著腳邊上打滾的茶盅,放下了手裏的茶盅安慰道:“皇上無需動氣,這些人早鬧也鬧不出什麽名堂,難不成他們還敢學臨安侯?現而今京城的禁衛都掌控在皇上手中,他們成不了氣候!”


    “書如海,把沈客叫來!一連鬧了幾日,真是給臉不要臉,既然今日入了宮,就讓他們明白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皇上餘怒難消,皺眉看了一眼寧元宮大敞開的宮門,氣憤的又踢了一腳軲轆轉著的茶盅。


    “老奴已經讓人去請了!寧元宮外的禁衛也加強了!”書如海哈腰拱手。


    皇上點了點頭,轉身落座。“王兄,稍後,你配合著朕演一出戲如何?”


    “演戲?”寧王偏頭,驟生疑惑。


    皇上嗤笑一聲,與寧王在招了招手,寧王見勢附到皇上麵前,皇上一抖衣袖以手捂住了寧王的耳朵,細聲說道了起來。


    秦國公等人率領著滿朝文臣武將在罷朝之後又氣勢洶洶的進了宮?在馬姑姑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的寧朝戈一刻也不敢耽擱,直接披上了一件灰鶴色錦綢披風就坐上了轎子向著皇宮趕了去,後一步得到消息的寧誠也是不敢耽擱,連手邊已經下到了尾聲隻要一步就可獲勝的棋局也不顧就拋下了棋子坐著轎子直接也趕赴了皇宮,正是在城門口興致勃勃等著國師出現的寧承幼聽得了心腹的稟告神色大駭,也是顧不得了眼巴巴等了許久的國師,立即就奔去了皇宮。


    在書如海派來的太監口中得知現在宮中的形勢後,剛剛沐浴完的沈客讓陸湘雪胡亂的把自己濕漉的頭發一束,就跟著太監拿著自己的虎符帶上了劍入了宮。


    秦國公為首的一幫人昨日在早朝上跪諫一跪就是大半天,今日早朝又借著昨日之事罷朝,到了現在居然還帶著一幫子人進宮,雖說秦國公手中也握著京城外天險山的五萬大軍,可京城的禁衛兵力可都是穩穩握在皇上與沈客的手中,所以秦國公並沒有人會想到是大逆不道之事的上頭,不過現在兩方都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這一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麽好事,沈客一進宮之後,其他的人也動了,鎮國侯常勝侯齊齊進了宮,陸以安也拖著帶病的身體去了皇宮,其他的一些年輕官員還在觀望,但篤定皇上必然不會退步的老臣卻都是進了宮,現在秦國公與皇上勢同水火,京城權貴,上至王爺公侯,下旨京城五品官吏,都已經參與到了其中分為了兩派,一派對皇上的新政堅決擁護,一派則是一力反對,皇上已經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表明了自己的決心,秦國公等人也用跪諫罷朝之事表明了自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決,如此兩方在皇宮匯集會鬧出什麽動靜,誰都保不住!


    雖說皇上早有鏟除那幾個手握重病的功勳公侯的心,可與秦國公等人連成一線的人多居於對大賀百業民生財政軍事至關重要的職位,若是一製裁,這些重要的職位出現空缺,必然就會造成大賀的動搖甚至是大亂,正是因此如此,秦國公才敢如此明目張膽與皇上為敵,而皇上卻也隻能一忍再忍無計可施!


    構成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麽?人才!


    陸以安是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才,沈客亦然,如今功勳公侯一個個流放賜死,而皇上的人卻如日中天,秦國公的狗急跳牆,也已經是被皇上逼到了沒有辦法的辦法,李國公被流放對京城這些功勳公侯的觸動從未有消逝淡化,而皇上此次推行新政,更是將他們與京城的一眾權貴的利益牽扯在了一切,從而促成了如今的局麵!


    秦國公已經退無可退,皇上不管是從他的計劃還是從他的臉麵來說也不能退,如此下去!遲早是要生變的!


    在顏柳饒肅趕赴艾城之時,京城的氣氛都開始緊張了,秦國公在各家族之間奔走,終於是拉攏了長昌伯滄明公,繼而動用他們的力量,將這些與他們有關係的文臣武臣以及當朝權貴拉入到了自己的陣營,他們這是繼臨安侯清平後之後對皇上的反抗,隻是臨安侯用的是最直接的法子,而他們卻保留了一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妃威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維他命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維他命硬並收藏王妃威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