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癡心一片嘛,哪裏有妄想了…………你逃脫之時被我撞見,這就說明我們是有緣分的,你一個女子況且可以為了自己心中所想心中所愛不顧一切,我堂堂男兒為何不行?”顏行祿拍了拍胸口,明亮的眸子意氣風發。


    “………………我發瘋而已。”杜依依嘴角抽了抽。


    “那我就陪你發一迴瘋,你敢做的事情,我也敢做,你不敢做的事情,我也要做,你覺得我厚顏無恥也好,覺得我愚不可及也好,反正,這馬車是我雇的……”


    顏行祿說完將頭一偏,挑開了車窗簾子將頭探到了外頭,對杜依依的白眼不再理睬。


    車廂寂靜,杜依依趴在車窗上皺著眉不停的嘟囔著顏行祿的不是,她的名聲早已敗壞也不差這私奔一條,可她是真的不想禍害別人,顏行祿的一意孤行,她沒有感動,隻覺得不安與忐忑!


    官道寬闊,可容兩輛馬車並驅,顏行祿雇的是一輛嶄新的馬車,坐在裏頭到不覺得有多吵鬧顛簸,此去姚州至少要兩天兩夜,兩天兩夜!這是關鍵的兩天兩夜,王府裏的人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失蹤,寧致遠一震怒之下定然會追捕自己,她最怕的,就是這路上會遇上追兵與關卡!


    這雖然是一個信息不流通的時代,可也是一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時代,與天家作對的人,從來沒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她一條爛命已經不足為惜,可顏行祿卻不能。


    天色暗,華燈初上,昨夜繁星滿天,今夜卻是烏雲密布,看來明日又是一場大雨要下了,睿王府的賓客早早的就散去了,皇上等人也已經迴了宮,唯有寧纓盈與寧蕭想要看看新娘子,卻被寧致遠攔著推了出去,寧纓盈倒是沒說什麽,倒是寧蕭嘻嘻哈哈的打趣了一番,說得寧致遠都不由紅了臉皮。


    賓客一走,王府的下人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一張張桌子被拆開放迴了庫房,大多的婢女則是去了廚房收拾,常媽媽等人遍尋無果之後迴到了懷瑜居,發現徐媽媽已經沒了蹤跡,常媽媽對著連翹就是一通大罵,那些早就對陪嫁婢女有防備之心的侍婢也是借機仗勢的煽風點火。


    好在,徐媽媽及時趕了迴來。


    有了寧致遠那一番話,徐媽媽心裏多少有點底,寧致遠不想把這事情鬧大,甚至是想暫時把這事蒙混過去,那麽寧致遠就絕不會處罰她們這些下人,現在這個時候除了閉嘴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之外,別的少做少出錯。


    常媽媽起先對徐媽媽信服是想讓徐媽媽承擔這大半的罪過,可現在看徐媽媽居然是耍了這樣的手段直接越過了她去找了睿王當然是怒火中燒,徐媽媽也是能忍,聽著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居然是一句話也不迴,那些以徐媽媽馬首是瞻的婢女看徐媽媽如此,也一個個都是拉聳著腦袋沒有說話!


    徐媽媽罵得正是勁頭上的時候,寧致遠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女子,看這身形,與杜依依是有幾分相似,可這臉上卻是蒙著一層麵紗根本就看不真切。


    “王妃隻是出去散了散步,你們就大驚小怪,今日之事,暫不處罰,若是你們表現得好,以功抵過,若是我聽到了府裏外頭有一點今日之事的傳言,你們就小心你們的腦袋。”


    寧致遠負手而立,煞氣逼人。


    “奴婢遵命。”常媽媽偷偷瞄了一眼寧致遠身側站著的女子,大舒了一口氣,她已經顧不上去推敲寧致遠這話裏額真真假假了,今日要是這王妃找不迴,她們哪裏還能站在這裏。


    “以後這懷瑜居的婢女,就有你徐媽媽管教,王妃今日也累了,你們好生照料著,本王稍後再來!”


    寧致遠話說之際,徐媽媽就拿著眼睛斜睨了一眼這臉上蒙著麵紗的女子,旁人不明白,她是明白的,隻怕現在在這裏站著的,並不是杜依依,而是冒名頂替之人…………


    “謝王爺!”寧致遠讓她成為懷瑜居身份最高的老媽子其中的意味徐媽媽是明白的。


    但常媽媽哪裏明白,她之所以與陪嫁的婢女針鋒相對,就是怕她們依仗著王妃爬到自己等人的頭上,今日出了這事,王爺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對徐媽媽另眼相待,肯定是徐媽媽那是支開了自己等人跑去稟告得了寧致遠的心意,想自己也是精明的人,卻被徐媽媽算計了一道,常媽媽哪裏咽得下這口氣。


    陪嫁的婢女要抱做一團,沈府的侍婢也要抱做一團,常媽媽現在被徐媽媽壓一頭,她們自然也覺得被人壓製,看著陪嫁婢女的得意洋洋,她們無不是咬著牙忍著心頭的怒火,暗地裏卻是在問候著她們的祖宗十八代。


    寧致遠吩咐了一些話就走了,徐媽媽是知曉內情的人,自然會全力配合掩護這假王妃的身份,常媽媽等人也從未見過杜依依,她們倒是好糊弄,可香草等人卻不是好忽悠的,不過就眼下之勢,香草等人該也不會自做蠢事才對。


    “常媽媽,今日你們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這裏有徐媽媽就行了!”那蒙著麵紗的女子一張口,徐媽媽就詫異的愣在了當場,這聲音,與杜依依簡直是一模一樣,就是香草聽了,也沒有一絲的詫異。


    常媽媽本就心裏憋著一團火氣,現在聽到王妃有意支開自己心裏雖有不服氣,但又無可奈何的隻好帶著一眾人走了,常媽媽一走,徐媽媽立馬就關上了門。


    本來她還想著與香草等人解釋,如今看來,倒是不用了。


    “徐媽媽,今日就靠你打點一切了!”‘杜依依’說話之際目光從一眾婢女臉上掃過,看全無異色,這才起了身又說了起來:“王爺見我寡歡,打算明日大早帶我去靈隱寺上香,徐媽媽,你準備準備,到時候你隨我一同去吧。”


    去靈隱寺?徐媽媽當今明白寧致遠意欲何為,這帶著麵紗可以瞞過睿王府的人,可瞞不住明日請安之時要見的皇上皇後。


    “是。”


    徐媽媽這般應承,香草等人卻是目瞪口呆,徐媽媽不是一向最囉嗦的人,怎麽今日卻是連明日進宮請安這麽大的事情都一聲不哼?


    香草小聲的提點道:“王妃,明日還要進宮請安,這可不合規矩!”


    “這是王爺的安排。”‘杜依依’冷眉一掃。


    “可………………”香草將目光看向了徐媽媽,見徐媽媽隻是努著嘴與她擠眉弄眼,她疑慮了半響,還是沒把那半句話說出來。


    見都沒了聲音,‘杜依依’在圓桌前轉了一圈,才坐到了梳妝台前:“我要沐浴,你們去準備著,徐媽媽,你留下來。”


    “是。”諸婢女異口同聲應了一句,簌簌退下帶上了屋門,徐媽媽恭敬的矗立在一旁,等著這位假主子的發話。


    “徐媽媽,在你家小姐迴來之前,還要勞煩你與我演一出戲了!”‘杜依依’摘下了頭上的金釵,解開了麵紗。


    徐媽媽抬頭一看,連忙應了幾句是。


    ‘杜依依’莞爾一笑,複戴上了麵紗。


    徐媽媽訕訕一笑,恭敬的候在了一旁。


    睿王府的書房裏,今日的新郎寧致遠卻是一臉的凝重,對麵坐著的沈客,也是一臉的呆鄂。


    “我原本以為她已經斷了那樣的心思了,卻不想她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沈客痛惜得一拍椅子扶手,唉唉的歎了兩聲。


    “而今她必然已經離開了京城,我已經派了人去追查,到時候,還請沈將軍配合著我演一出戲了!”


    “睿王殿下放心,沈客知道輕重,隻是這個假王妃也隻能瞞得了一時。明日睿王殿下就要帶著她入宮請安,這一關就過不去!”


    “明日大早,我就帶著她去靈隱寺,隻是到時候禦史參奏的時候,還請沈將軍美言幾句!”寧致遠早已有了打算,他弄迴來一個假杜依依瞞天過海就必須要把這出戲唱下去。


    沈客愁苦的麵色一凝,之前徐媽媽匆匆趕到沈府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這個假王妃寧致遠也帶給他看過,事到如今,為了保住杜依依的性命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他一直想要與寧致遠保持距離,而今來看,是不可能的了。“沈某明白,依依這次做得實在是過火了,睿王殿下放心,沈某一定竭盡全力將她帶迴來。”


    “沈將軍切莫妄動,軍部裏父皇的眼線太多了,你的人一動父皇必然就會有所察覺,還是我假借著去靈隱寺上香一路追查吧!她走的時候顏行祿見過她,現在顏行祿也已經不見人影了,看來他們兩人必然是一起走了!”寧致遠雖下令不能聲張,但他還是通過一些辦法知道了杜依依離開前的一些訊息,他這睿王府因為有杜先生坐鎮早已沒了別人安插的眼線,但他卻不得不避開作為皇上最大的眼線的杜先生,沈客本不想與寧致遠接近,但為了杜依依的性命也不得不如此,寧致遠也全靠著杜依依來維持日後自己與沈客的關係,此時尋找一個對杜依依最有利的法子,就是為他的將來找到了一條最好的捷徑。


    在此時讓沈客知道杜依依可能是與顏行祿一同‘私奔’,是可以將沈客死死綁在自己這條船上的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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