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月錢比之一份難得一求的好差事,她知道什麽是恩惠該如何取舍。


    沈府賓客如流車水馬龍,寧致遠那有皇上的旨意,旁人不敢去打擾,不過寧朝戈安插在寧致遠府上的眼線卻是報告寧致遠那裏也是絲竹笙歌輕歌曼舞一日不休,寧朝戈怒氣難消,看誰都是不順眼一連著責罰了兩個下人,皇上未免他們幾兄弟在一個屋簷下爭鬥不知,所以早早的他們四兄弟就出了宮賜了府邸,但封王卻要等到諸人成婚之時,這是大賀先祖就留下來的規矩,這次寧致遠成婚,皇上必然就會賜下封號,到時候若是寧致遠順勢提出要入朝堂為皇上分憂,他可是沒有一點招架之力,不過讓他稍有欣慰的是,在離著他府邸不遠的寧誠那裏,寧誠也是暴怒了一天摔了好些東西。


    當初娶沈府是寧致遠最先去的,在先後寧致遠與沈客也交往見麵了多次,寧朝戈越想,越是覺得這是寧致遠與沈客聯合起來演的一出戲,逼得自己等人全都鑽進了他的圈套,到最後得利的,還是寧致遠。


    “二殿下,皇上此時坐鎮寧元宮,正是在盯著幾位殿下的一舉一動呢,二殿下這樣可是不妥。”說話的是寧朝戈府上的幕僚吳元德,吳元德在寧朝戈出宮之時就跟隨在他身旁,是皇後用一些法子尋來的能人,平日能為寧朝戈出一些頗為有用的主意,寧朝戈對他也很是敬重。


    “本殿下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吳老,你可有什麽法子,讓本殿下出出這口惡氣!”寧朝戈跺了跺腳,不甘惱怒的唉了一聲。


    “二殿下,這口氣就算咽不下去也要咽,以四殿下現在的身體,入朝為君分憂是不可能的,二殿下也不用太過焦躁,四殿下是要提防,可這個時候,也不能忘了大殿下的虎視眈眈啊,要是讓他抓住了話柄到皇上麵前告殿下一樁,那就是得不償失了。”吳元德年有五十三,寧朝戈都是尊敬的稱他為吳老,雖是年入古稀,但這位吳老的精明卻是寧朝戈府上別的幕僚難以匹及的,有事的時候,寧朝戈也會最先與他商量商量,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寧朝戈自然也要找了他來。


    “吳老此話有理,老大才是眼下最要提防的,老四就算有奪嫡的心思,也剛剛起步為時尚早,隻要本殿下成了太子,要治他有何難處。”寧朝戈覺得吳老之言有理,這兩天他隻顧著盯著寧致遠,卻忘了自己眼下最之大的敵人,想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心靜氣的說道:“老大自以為算無遺策,居然隻讓胡正裏去求娶,現在倒好,也是碰得一鼻子的灰。父皇讓我今日隨饒肅一同去姚州偵查一件棘手的案子,吳老,你是本殿下的得力臂膀,本殿下打算帶你一同前去,你去收拾收拾,稍後饒肅該來了。”


    “是。”吳老拱了拱手,領命退下了。


    “二殿下,皇上方才發了話,讓大殿下去艾城查李國公的遠親的侵地案。”吳老方離去,一名護衛就匆匆跑了來匆忙行了一禮之後就俯身伏在寧朝戈的耳畔低聲稟告了起來。


    不等那護衛直起腰身,寧朝戈就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冷笑了起來。“李國公的遠親?真是好大的膽子,父皇一而再再而三的命令禁止勳貴一己謀私侵占土地,前年才因此奪了陽明伯的爵位,這個李國公的遠親是有幾個腦袋,敢侵地!父皇居然派老大去處理這件案子?”


    李國公,那可是除了皇子封王之外的王侯公爵裏等級最高的一家,當初第一任的李國公隨著開國聖上一同打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為了嘉獎他的不二戰功,封了國公爵位,現在才傳了不過一代,正是鼎盛之時,這個關頭,父皇卻派老大去了艾城處理這件案子,父皇到底在盤算著什麽主意?


    寧朝戈左思右想不得其果,隻得派人去催促了吳老前來,對於此,吳老想得很是透徹,“李國公現在正是在都指揮裏當差,他那個遠親,也不可能會有那樣的膽子,就算有那樣的膽子沒李國公府的人支持也隻是虛說,這事與李國公府大有牽連,聖上可有別的什麽話?”


    “父皇可說了別的什麽話?”寧朝戈與身後站著的護衛招手詢問。


    “皇上隻說,不可徇私枉法,要著實按律法處理。”護衛趕忙俯身,用不大不小正好寧朝戈與吳老都能聽到的聲音迴了話。


    “吳老看父皇這話是明麵話,還是真的有這個打算?”寧朝戈一時拿不準這話的真假,抬頭問道。


    “皇上素來容不得勳貴觸犯律例,從前番陽明伯被奪爵的事也可看出皇上整治土地的決心,這次皇上的意思,該是要拿李國公了。”吳老前恭後倨,甚是恭敬。


    “這麽說,父皇是給了老大一件難差事了,李國公是帶兵出身,軍部裏大有擁護他的人,要是老大將這根線牽到了老李國公的身上,那他可就得罪了都指揮裏的那些人了。”寧朝戈得意的哈哈大笑,對吳老的推斷很是滿意,對皇上的這個安排更是滿意。


    “二殿下,姚州那件案子也不好辦,不然當地的知守也不會報到大理寺,皇後娘娘已經與殿下打探過了,這次姚州的這件案子雖未牽扯到勳貴,但卻是一件無頭案子,十分棘手。”寧朝戈對皇上派寧誠去艾城大是高興,吳老也不忘提醒寧朝戈自己現在的難事。


    “噯。”寧朝戈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父皇隻說讓我去看看學學,查案自然是以饒肅為主力,就算查不出來,父皇也不會責怪我,倒是老大那事要是稍有一個不慎處理不好,那群好事的禦史,可就有得鬧了。”


    “若是二殿下能偵破了姚州的案子,到時候可就能蓋過大殿下的名頭,得到皇上的嘉獎群臣的擁戴了。皇上給兩位殿下同時指派了朝務,想來也是想看看兩位殿下誰更睿智聰慧一些。”吳老一麵提點著寧朝戈偵破案子的好處,一麵也不忘了提點一旦寧朝戈查不出案子讓寧誠出了頭的話該是什麽個情況。


    寧朝戈一愣,隨即就滿腹壯誌的一拍扶手起了身,“也對,這一次,本殿下一定要讓父皇刮目相看。”


    “二殿下定然能夠馬到功成。”吳老不著聲色的誇讚了一句,一旁的護衛也是隨身附和了起來,這幾句誇讚的話寧朝戈甚是受用,酒也不喝了也不動怒了,而是與吳老討論起了那件案子起來。


    皇上倒是一個很直接的人,幾位皇子搬離皇宮的時候他一一賜下了府邸,全因皇子都為封王無法掛起封號的匾額做府邸名號,皇上也懶得多費腦子,直接就用幾位皇子的名字做了府邸的名字,寧致遠的府名叫致遠,寧朝戈的府名叫朝戈,寧承幼的府名就叫承幼,而寧誠的因為隻有一個字,皇上在誠字邊上,加上了他的年號元字,並稱誠元府。


    這一日下午,寧朝戈一臉喜色的等到了大理寺卿饒肅,隨著他一同坐著馬車離開了京城,第二日淩晨,寧誠帶著皇上的聖旨,離開了京城去往了艾城。


    兩位相鬥得不分上下的皇子先後離京,這對三皇子來說可是一件大喜的事情,第二日大早,他就去了皇宮與皇上皇後等人請了安,在宮裏留著吃了午飯。而致遠府,卻是依舊的大門緊閉,並沒有因這兩位皇子的離開而有絲毫的異動,皇上早有聖旨,為讓寧致遠好好養病,其他人等不得前去騷擾,而寧致遠又是一向不理朝政,所以大多的時候致遠府都是冷冷清清無人光臨的。但聖旨下達的這兩日,還是有些皇親貴戚打著探望的名頭到了致遠府,而寧致遠起先是以病情為由閉門一日,到了後來倒是開了府們,不過也就是上午的時候接待幾個人,下午依舊是不見客。


    如此傲慢,卻例外的沒有引來那些貴人的說道,就是有人說到了皇上麵前,皇上也是懶得理會,在聖旨下達的第二日,皇上就讓欽天監的人測了幾個吉日,由他過了目,就定下了其中的一個——十一月初八。


    現在正是十月十六,算算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得了這個迅,陸湘雪那頭的動作也緩了下來,到沈府恭賀的人也都不急在一時像是一個個算好了日子一般的一天也就是來四五個,倒是原先一直關著門的致遠府這幾日是大張旗鼓的開了門,皇上給撥了一筆款項,專門用來修葺致遠府,戶部撥款,工部派人,沒兩天就把致遠府修葺一新,宛如新建的一般。四皇子大婚,這是幾位皇子裏第一位成婚的,當然是要辦得隆重一些,戶部尚書楊梅隱揣測著皇上的意思,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親自去采辦了一批江南來的紅緞子,隻打算等到時日臨近就讓致遠府張燈結彩。


    寧致遠要成婚,按著祖宗的規矩,就是打了封號的時候了,皇上這次又是近池汲水的大筆一提,就取了寧致遠的號齊睿中的一個睿字,封其為睿王,在皇上大筆起落後,工部立刻就得到了這張皇上禦筆墨寶,工部尚書當即尋來了能工巧匠,依墨寶雕刻成匾額,在三天後,就將以金絲楠木為料,鎏金包邊角的匾額送到了致遠府換下了那塊掛了五六年的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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