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內的人群漸漸消散,秦珠玉與葉晚晴一行人正準備離去,打算找個雅致之地共賀這一勝訴的喜悅。


    秦珠玉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白平惠,發現她仍舊呆立原地,神色空洞,顯然被方才法庭上的激烈交鋒所震撼。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款步走向白平惠:“這就承受不住了?還傻站著做什麽,你的好友已然敗訴,正被帶走,你還不快去向許家報個信?”


    白平惠望著秦珠玉,臉色如紙般蒼白,她深知此刻不宜與秦珠玉起衝突,隻能強忍心中不適,帶著一抹尷尬與無奈,匆匆離去。


    秦珠玉迴到葉晚晴身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晚晴,今兒中午我做東,真是太過癮了!”


    葉晚晴溫婉一笑,目光轉向蕭鴻哲:“蕭律師,不如也一同加入我們,共慶今日之勝?”


    “葉小姐盛情相邀,我自當從命。”蕭鴻哲溫文爾雅地迴答。


    秦珠玉見蕭鴻哲也應允,更是喜上眉梢:“那咱們趕緊出發吧,時候不早了,我都餓得肚子直叫了!”


    “好主意。”葉晚晴輕聲附和。


    “一切聽從秦小姐的安排。”蕭鴻哲亦是點頭讚同。


    一行人步出法庭,各自驅車前往約定的“雅韻軒”餐廳。


    另一邊,白平惠離開法庭後,心急如焚地趕往許家。


    早在數月之前,法院的通知便已送達許家。今日庭審之事,許心怡的母親陳珠亦有所耳聞。許心怡臨行前還寬慰陳珠不必憂慮,葉晚晴不過是虛張聲勢,她怎敢獨自與許家抗衡。


    陳珠雖心存疑慮,但終是信了許心怡之言。


    當白平惠抵達許家時,陳珠正悠閑地品著一杯香茗。見隻有白平惠一人歸來,陳珠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平惠,你和心怡一同去的法庭,怎就你一人迴來?庭審結束了?”


    “阿姨,心怡……心怡被拘留了,官司輸了,葉晚晴堅決不接受任何和解條件,她不要心怡的道歉,隻要求法官依法嚴懲。”


    白平惠的聲音越來越小,眼中滿是憂慮,“律師說,心怡這次恐怕要被判半年以上,若葉晚晴不肯鬆口,判得更重也非不可能……”


    陳珠聞言,震驚得幾乎站立不穩:“你是說,心怡要坐牢?”


    白平惠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的,阿姨。”


    “這怎麽可能!我要去找葉晚晴!”陳珠情緒激動,白平惠阻攔不及,隻能隨她一同前往。


    陳珠一路疾行,直衝葉晚晴所在的包廂。包廂內,秦珠玉正高舉著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向蕭鴻哲致謝。


    門被猛地撞開,陳珠不顧身後餐廳工作人員的勸阻,直衝葉晚晴而去。她揚起手,就要向葉晚晴揮去,卻被蕭鴻哲眼疾手快地攔下。


    麵對怒火中燒的陳珠,蕭鴻哲神色堅定:“許太太,若您這一掌落下,我保證,許小姐的刑期絕不會如您所想的那般輕鬆。”


    陳珠被蕭鴻哲的話語震懾,揚起的手緩緩放下,目光如炬地盯著葉晚晴:“你到底想要什麽?”


    秦珠玉聞言,正欲發作,卻被葉晚晴的一個眼神製止。陳珠畢竟年長她們許多,若秦珠玉口出不遜,許家追究起來,秦珠玉難免會受到責難。


    葉晚晴微微揚起下巴,目光落在陳珠頸間那條璀璨的項鏈上:“許太太頸間的這條鑽石項鏈,市價應當不下於八百萬吧?許小姐身為許家千金,她的價值總不至於隻值一條項鏈吧?當然,若許太太認為許小姐的價值僅限於此,那我亦無話可說。”


    葉晚晴此言一出,陳珠頓時語塞。


    她頸間的項鏈價值八百萬,許心怡是她心愛的女兒,自然遠超這個數目。但用項鏈來衡量許心怡,無疑是對她的極大貶低。


    實際上,葉晚晴從未給過陳珠任何議價的機會。


    陳珠聽出了葉晚晴話中的譏諷,臉色愈發陰沉:“我給你五千萬,隻要你撤訴,我們立刻庭外和解!”


    葉晚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五千萬,確實是個不小的數目,但許小姐的尊嚴,又怎會是金錢所能衡量的三倍五倍呢?”


    “最關鍵的是,我的心情與決定,絕非金錢所能左右。”葉晚晴說完,優雅地拿起手提包,望向秦珠玉,“吃好了嗎?”


    秦珠玉目睹了這一場精彩絕倫的交鋒,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飽了,真是大快人心。”


    葉晚晴輕笑一聲,隨即轉向蕭鴻哲:“蕭律師,您也用餐完畢了吧?”


    蕭鴻哲微笑著點頭:“是的,葉小姐。”


    “那我們走吧。”葉晚晴說著,便徑直從陳珠身旁掠過,向包廂外緩步走去。


    陳珠自從嫁入許家以來,何時受過如此屈辱?她忍不住怒聲質問:“葉晚晴,你這是要與我們許家徹底決裂嗎?”


    葉晚晴走到門口,迴眸望向蕭鴻哲:“蕭律師,許太太這話,是否可以視為一種威脅呢?”


    蕭鴻哲神色從容:“葉小姐放心,我早已開啟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蕭律師果然專業且細心。”葉晚晴讚許地點點頭。


    秦珠玉也忍不住插話進來:“許太太,您今日如此空閑,不如去探望一下許小姐吧,她在拘留所裏,不知過得如何呢。”


    陳珠氣得渾身顫抖:“秦珠玉,秦家就是這樣教你尊重長輩的嗎?”


    秦珠玉不屑地冷哼一聲:“您算我們秦家的哪門子長輩?我們可從未承認過。”說完,她便跟著葉晚晴和蕭鴻哲離開了包廂。


    葉晚晴起訴許心怡的事情,原本知曉的人並不多。但秦珠玉在朋友圈裏含沙射影地發了一條動態,圈內的人很快就心領神會,明白了其中所指。


    秦珠玉的朋友圈雖未點名道姓,但那些與葉晚晴有過節,又曾造謠誹謗葉晚晴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不久之後,關於許心怡敗訴的消息便傳得沸沸揚揚,整個圈子都為之震動。


    沒過多久,秦珠玉又發了一條意味深長的朋友圈:“總有些人,以為金錢能擺平一切,結果卻踢到了鐵板。而我們,恰恰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條朋友圈被陳珠看到後,她氣得整夜難以入眠,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滿是葉晚晴和秦珠玉那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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