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他不說話……


    顧禁則眼前一亮。


    沈鈺被他這麽盯著,麵色莫名的有些發燙起來,特別是想到等會兒要向對方告白的事,心也跟著撲通撲通直跳起來。


    此刻心跳加速的不止是他,還有顧禁。


    「哥哥真好看。」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沈鈺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內心竊喜,總算沒有辜負他忍飢挨餓在房間裏倒騰了半天。


    不過一說到餓,他好像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顧禁見他癡癡的盯著自己手裏的食盒,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已經是午後了,哥哥先吃點東西吧!」


    沈鈺心想,一邊吃東西一邊表白,應該沒有直接說那般尷尬,而且他是真的餓了,也好久沒嚐到顧禁親手做的食物。


    顧禁見他吃的一臉滿足的模樣,在想要不要現在便向哥哥表明心意?


    沈鈺也正在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表白?


    「那個,阿禁……」


    「哥哥,我……」


    「你先說。」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迴京後要告訴你一件事嗎?」沈鈺沒好意思看著他說。大抵是太緊張了,所以指尖在桌子上默默地畫圈圈……


    顧禁頷首:「嗯。我也有一件事想向哥哥坦白。」


    「那我先說!」沈鈺雖然很緊張,但他還是決定勇敢一次,而且他覺得顧禁應該也是喜歡他的。


    「好。」


    「其實我……」他還是很緊張,索性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打算先壯壯膽。


    結果酒還沒喝下去,便有密探來報,說是宮裏有情況。


    楚慕寒準備提前下手了。


    顧禁微微蹙眉,抬手示意密探先下去。


    他想先聽哥哥說完。


    那密探有些心急道:「主子,眼下情況緊急,雲淡和清風從昨日消失到現在還未出現,隻怕計劃有變!」


    沈鈺聞言,不想耽誤他的正事:「那你先去忙吧!等你迴來時,我再告訴你。」


    顧禁也心知楚慕寒已經被逼急了,若此時再不動手便會錯失良機。


    「好!哥哥且安心在家,我很快便迴來。還有,不管發生何事千萬不要出府!」


    沈鈺乖乖頷首:「嗯,我不出去,你去吧!」


    顧禁不舍的多看了他兩眼,這才起身。


    「不要受傷!」


    「好!」


    ——————


    三日後。


    傍晚時分,天色逐漸陰沉下來,不一會兒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恭親王府一片肅靜。


    後院廂房因無人打理,已有些破敗。


    楚慕寒不是受寵的皇子,臨時改建的王府也隻是修葺了一下外表,故整個後院一片深秋荒蕪,連個能看的景致都沒有。


    如今下起雨,更顯淒涼落寞。


    葉舟窈倒是挺喜歡這樣寂靜偏僻的院落。


    她入府那日恰好病了,王府的下人平時看到她上門都會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喊一聲:葉姑娘好!


    如今,他們見自家主子大婚之日拋下葉舟窈離去,便知她已經失寵了,所以隻隨便給她安排了一處偏僻簡陋的院落居住,連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病了自然也無人知曉。


    當然,即便有人知曉,在這見風使舵的王府內,也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葉舟窈不在意的。


    她一個人呆呆的趴在微微敞開的窗欞前,看在窗外的秋雨蕭瑟,一片冷清。


    過分白皙的掌心裏,握著一枚精緻的暖玉細細摩挲,眼神有些空洞無神,唇角卻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也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房門被人「啪」的一聲踹開。


    楚慕寒裹挾著陰沉沉的寒氣大步走了進來。緊接著,房間裏再次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葉舟窈本就病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唇角溢出了一縷鮮血。


    然她還未迴神,便聽頭頂傳來怒不可遏的暴戾聲:「都是你壞了我的計劃!」


    葉舟窈神情麻木,隻用力的攥緊手中的玉佩,好似生怕被人搶走唯一屬於她的東西一般。


    楚慕寒見她一臉漠然,氣急的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是你背叛了我,告訴了顧禁我所有的計劃對不對?」


    葉舟窈難受的笑了一下:「你的計劃何時告訴過我?自己技不如人,便將所有罪責都推給我?」


    楚慕寒聞言微愣,一時間無法反駁,可心底卻是暴怒的。


    他技不如人?


    他能有今日全靠自己一步步算計而來,不然他早就死在了冷宮之中,死在了那個下雪天,死在了養母和兄弟的手中。


    她明明知道,他的每一步走的有多麽艱辛。明明知道,他很快便要成功了,為何不願再幫他這最後一次?


    然後便聽對方一臉漠然的道:「楚慕寒,我後悔了!好在,我已經不愛你了。」


    「你說什麽?」他掐住對方的手指漸漸收緊。


    「你殺我了吧!」葉舟窈平靜的閉上眼睛,不做任何掙紮,就好像她本來也不想活了。


    楚慕寒見此,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一般。


    他鬆開鉗製住對方命脈的手掌,一把緊緊地抱住葉舟窈:「窈窈,你是跟我開玩笑嗎?你以前不是最愛我了嗎?你不會拋棄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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