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必擔憂,待本尊給您好好瞧瞧找出病因,再煉製一枚丹藥給您服下,必能讓皇上藥到病除,龍體恢復如初。」


    皇帝聞言自是十分高興,甚至在心裏暗暗責怪沈梅蘭,沒有早點兒想到將大師請過來給他瞧病,否則早就好了。


    趙長明裝模作樣的查看了一下皇帝的腿後,又伸手捏了捏,而後捋了捋下巴的鬍鬚,一臉十分為難的模樣。


    皇帝見此不由緊張起來,當即詢問:「長明大師,朕的腿怎麽了?可是有些棘手?」


    趙長明一臉高深莫測的嘆了口氣,而後頷首:「皇上的腿的確有些棘手,不過也不是毫無辦法……」


    「什麽辦法?是需要什麽稀世的天材地寶?還是天時地利人和?隻要能讓朕的腿恢復,用什麽法子都行。 」


    「法子的確是有,倒也不需要什麽稀世的天材地寶,隻是……微臣不敢說啊!」


    「朕都成了這般模樣,大師還有什麽不敢說的?大師盡管直言,朕赦免你無罪便是。」


    趙長明聽到這話,果然放心了許多,不過依舊有些猶豫的模樣。


    皇帝見他看了一眼身後,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命殿中的人全部都退下,包括沈梅蘭。


    沈梅蘭雖有些好奇,但她對皇帝的事並不關心,甚至巴不得他就這麽一直癱著……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殿門又重新關上了。


    皇帝迫不及待的問:「大師你快說,到底有何辦法能讓朕立即站起來?」


    「自斷龍根!」


    ……


    沈梅蘭站在殿外,正猶豫是先迴未央宮,還是等那術士出來,便聽殿內傳來一聲暴戾的嗬斥:「放肆!」


    一道出來的兩名太醫聞聲,不由的瑟瑟發抖起來。


    若連長明大師都惹怒了皇帝性命難保,那他們恐怕也活不長了……


    沈梅蘭思忖了片刻,詢問那兩名太醫:「皇上的病,你們瞧著如何?」


    兩名太醫有些猶豫。


    沈梅蘭也不勉強:「既然你們覺得為難,那便不必說了。」


    然她越是不在意的樣子,兩名太醫反而將皇帝目前的情況盡數道了出來,畢竟皇上如今最信任的隻有皇貴妃娘娘。


    說不定,到時候能替他們在皇帝麵前美言幾句,免去他們的死罪……


    用太醫的話來說,皇帝這兩年吃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藥,表麵看著與正常人無異,甚至比同齡人更有精神氣,可實際上內裏早就掏空了。


    這一摔,令他脾氣暴躁也越發加重了病情,想要立即站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沈梅蘭聞言,心裏也就有底了。


    殿內。


    皇帝的火氣已經平息了大半,但臉色依舊十分的冷硬。


    其實,趙長明心裏也十分的害怕,畢竟勸皇帝自宮長生,聽起來就很荒唐。可他也是受人所迫,不得不這麽說。


    「當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皇帝強忍住心底的暴戾問。


    趙長明不料,他還真信……


    於是強裝鎮定道:「是!微臣不敢欺君。」


    「那好,你先把自己給閹了,若是能好好的,朕便……便信你。」


    趙長明:「……」


    他可不想變成太監,於是眼珠子一轉道:「皇上,微臣實話告訴您,其實微臣是天閹之人,所以才能有如此造化,所以閹不閹的都一樣。您若不信可以讓人將臣閹了,隻是……」


    「隻是什麽?」


    「萬一那幫奴才下手沒個輕重,微臣因此喪命的話,日後恐怕就沒人能助您長生了。」


    皇帝聽他這麽一說,果然有些猶豫起來:「那萬一朕也……」


    「皇上有龍氣護體,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能一樣。」


    「可朕若是……閹了……以後豈不是與那幫狗奴才一樣,還有何顏麵當這北朝的君王?」


    「皇上,此事您知我知天知地知。況且,皇上已有子嗣,待您長生後,亦不需要再考慮禪位,又何必在乎那二兩肉呢?」


    皇帝聞言蹙眉:「那豈是普通的二兩肉!」


    「是是是!皇上乃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那二兩龍肉自然也非凡品。微臣有一種藥水,待皇上割下龍根後泡進去,能保其萬年不腐。」


    「當真?」


    「微臣不敢欺君!」


    皇帝聞言,果然有些心動起來,而後又問:「那還能接迴去嗎?」


    趙長明:「?」


    「呃……可,可以。微臣正在研究……沒錯,待研究成功後,便能助皇上恢復龍身……」


    趙長明這種鬼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離譜,偏偏皇帝還真就信了他的邪……


    「斬下龍根後,當真能長生?能立刻站起來?」


    「微臣發誓,一定能!肯定能!絕對能!不過想要站起來,還得等皇上將那處傷口養好後才行。」


    「那會不會很疼?」皇帝一臉怕怕的。


    「微臣聽說,淨身房的崔公公下手快狠準!臣這裏還有一枚丹藥,吃下後有鎮痛止血之效,保證能讓皇上最快恢復如初。」


    皇帝聞言,猶豫了一下後,最終咬咬牙道:「宣崔公公!」


    ……


    晚上。


    顧禁便得到了消息。


    次日一早,他迴去後將消息告訴了哥哥,想讓他徹底放心。


    誰知,某人躲在房間裏笑了一個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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