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妮給他倒了一杯水晾上,一會渴了再喝。


    顧野吃完去洗漱了,寶妮把廚房收拾好,就進屋了。


    「媳婦,顧北死了。」


    「誰,死了,顧北?怎麽迴事,他不是服刑呢嗎?」


    寶妮很吃驚,她對顧北其實沒什麽印象了,總共也沒見過幾次,最深的還是第一次見麵,十多歲的孩子,為了搶軒宇的東西,差點衝撞了顧大嫂,那時候顧大嫂肚子裏可是還有一個顧軒逸呢。


    這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期間她們也沒見過幾麵。


    即使顧爺爺去世,他也是打個照麵,來去匆匆的。


    「馬上下班的時候,顧向東過來找我,說顧北在監獄裏重病去世了。他年紀輕輕的酒色就沒斷過,身體早就被掏空了。


    監獄裏可不是養大爺的地方,他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在那裏,過的日子可想而知。」


    顧野並不同情顧北,他生來就比別人占有一定的優勢。不缺錢,不缺吃喝,可是,自己不往好道上走,誰也沒辦法。


    「顧向東找你幹什麽,顧北死了,也不是我們動的手腳。」


    寶妮不理解,她們和顧向東已經是陌路人了。


    「他想讓我幫顧北發喪,我和他說,別說顧北,就是有一天,他顧向東死了,我都不會出席喪禮。他覺得時間可以抹平一切,我不行。」


    顧野想著當時顧向東震驚的表情,心裏舒服多了。


    「他也太想當然了,幫顧北發喪,虧他想的出來。」


    「他腦子一直不好使,被老太太慣壞了,要不是組織介紹,我媽怎麽也不會選擇顧向東的。」


    顧野一直替她媽不值,大哥說,以他媽當時的背景,顧家,是她最好的選擇。


    「顧北多大,有三十嗎?他家的那個兒子,我看著有十來歲了。」


    「不到三十,二十八九歲。我記得他結婚的時候好像還沒成年呢,孩子子差不多有十歲了。」


    顧野也記不清了,顧北的一生,簡直就是一本反麵教材。


    「顧北那個媳婦呢,我好長時間沒在大院裏看見她了?」


    「不清楚,好像有一次抓跳舞還是什麽的,她也有參與,後來怎麽樣了就不知道了。」


    顧野覺得這兩個人也算絕配了,都是混不吝的,什麽也不在乎,隻在乎自己活的瀟灑。


    最可憐的是那個孩子,攤上這樣的爹媽,以後的路要難走多了。


    但是這和他們沒關係,當年沒有一刀解決了顧向東和徐芳,他就沒有親自報仇的機會了。


    顧野覺得,在旁邊看著他們最珍視的人和事一樣一樣的離他們而去,可能比一刀解決的他們更好。


    死了,就解脫了,一了百了,有些罪,活著贖比較好。


    第501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昨晚睡得比較晚,寶妮起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她抓緊時間洗漱,吃飯,趕去上班。


    圖書館還是老樣子,章老師退休了,馬老師成了館長,又新來了一個同事,不知道哪家的親戚,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被塞了進來。


    寶妮對新來的同事不感興趣,年齡相差太大,沒有共同語言。她們圖書館好的地方是一人負責一個年級,自己幹自己的活,需要共同完成的部分不多。


    「寶妮,你聽說了嗎,以後初中要改成三年製了?」


    「馬老師,事情定下來了嗎?」


    這事寶妮聽三七說過,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下文件。


    「定下來了,校長昨天開會迴來說的。上麵下了文件,陸續的實行,初中要改,高中可能也要改。」


    馬老師聽關係好的同事說的,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家三七正好趕上了,也挺好,不用那麽趕了。」


    「是唄,這樣孩子能輕鬆一些,也不知道大學能不能好考一點。現在,大學生多吃香,畢業就是幹部編,以後啥都有了。」


    馬老師可羨慕寶妮了,大閨女考上一流的軍校了,小兒子學習好,還會好幾門外語,妥妥的大學苗子。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看現在國家發展形式,隻要人不懶,就能給自己掙出一條活路。現在國家鼓勵個體經營,發展經濟,以後,說不定咱們還得羨慕人家呢。」


    寶妮不覺得上大學是唯一的出路,全國這麽多人,這麽多崗位,怎麽都能養活自己。用心鑽研,總能找到一條適合的路。


    馬老師沒有接話,個體戶,多讓人瞧不起。


    寶妮也沒再繼續說,說多了會讓人覺得她在炫耀。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寶妮下班剛到家沒多大一會,顧野就迴來了。


    「今天挺早啊?」


    「沒什麽事,過幾天要出差,迴來多陪陪你。」


    顧野他們過一陣要帶隊去支援公安局,對現在的治安進行整頓。這一年,全國各地發生的的大案,要案太多了,性質極其惡劣,造成的影響很不好。


    「又要出差,你這都師長了,還要親自帶隊啊?」


    寶妮很驚訝,她印象中,師長不都是坐鎮大後方的嗎?


    「師長也是革命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顧野沒有說自己要幹什麽,寶妮也沒問。


    等三七放學迴來,顧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三七,你和翟老師說一下,最近晚上不要過去上課了,最近治安有點亂。你自己來迴的跑,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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