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帶我一起去見小姑姑,我很想她。」


    這兩句之後,隔了好久,她的最後一條消息說:「我看這周六的《no.6》預告裏有你,到時候我一定準時看!」


    每一句話都把木子苑看得心驚肉跳,不知道她是不是意有所指。


    木子苑希望隻是自己心虛。


    他正想給蘇泠迴消息,還沒想好說什麽,電話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木子苑猜不出是誰,但還是接了。


    在接通之前,他腦海中閃過很多種可能——


    柳千兒發現他的計劃,打電話來警告他了?


    或者是安池發現了他想做的事,打來罵他?


    又或者是李芸芸,她不想做了,不想幫他把那個視頻發到網上去。


    「喂,您好。」木子苑接起電話時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親切:「餵?子苑嗎?我是沈融江。」


    「沈老師。」木子苑有些吃驚。


    本來在那天補錄結束後,木子苑想主動加上沈融江的微信的,但那天他自爆身世,安池對他格外關注和溫柔,他也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與沈融江社交。


    沈融江沒有說明打電話過來的意圖,反而對木子苑噓寒問暖:「你的腿怎麽樣了?上次見麵的時候,看著是好多了,拆線了嗎?」


    「拆線了,已經不疼了。」木子苑謹慎地迴答:「謝謝沈老師關心。」


    沈融江笑了笑:「沒事了就好。子苑,周六……要不要出來喝一杯?」


    按理說木子苑沒理由拒絕,可這個時候的邀約,他又不得不多想,他沒有貿然同意。


    沈融江察覺出了他的猶豫,笑了笑:「周六你的節目不是要播出了嘛,我們出來慶祝一下。」


    他這麽說,木子苑更不好拒絕了:「好啊,沈老師,我們周六見吧。」


    看到沈融江發來的地址「parhoia」,木子苑右眼皮跳了跳,預感周六晚上是一場鴻門宴。


    ***


    周六晚上,木子苑出現在parhoia的時候,除了經理,沒人認出他是曾經在這裏打過工的那個木子苑。


    或許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現在的他已經今非昔比。


    不過這些酒吧夜總會的服務生流動性太大,木子苑稍微掃了一眼,發現麵前這幾個服務生已經沒剩下幾張熟麵孔了。


    經理對他很殷勤,木子苑一時間竟還真的感到了虛假的賓至如歸。


    「小木啊,快來,這邊的卡座很安靜,視野也好,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邊。」經理邊說邊把他往裏麵請。


    木子苑說:「不好意思啊經理,今晚我約了人,卡座可能不太行……還有包間嗎?」


    「有,有,誰沒有包間你也得有啊。」經理笑得像朵花。


    歲月的痕跡順著臉上的皺紋流露出來,在他臉上形成一種諂媚。


    木子苑很少被人以這種態度對待,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但他下意識地控製自己的神態,應該沒有顯得太抗拒。


    也沒有顯得太受用。


    「子苑!」沈融江由一個服務生領著,也往這邊走,在背後叫了一聲木子苑。


    木子苑停下腳步:「沈老師。」


    他跟在沈融江進了包間,與剛從廁所出來的鬱成宇擦肩而過。


    鬱成宇最開始隻是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他今晚帶了幾個剛認識的小模特來parhoia瀟灑,在好幾雙美-腿中間流連忘返,紅的白的摻著喝了不少,腦子也快不轉了。


    不過剛進包間那一刻,他一拍腦門「啊」了一聲,想起了這個人,但沒能想起木子苑的名字。


    夏櫟正在抽菸,看戲似的看著鬱成宇晃動的腳步:「唉我去,鬱哥,你還會跳華爾茲呢?沒看出來你有這本事,真人不可貌相啊。」


    他酒量好,人又長得儒雅,相比而言,鬱成宇就像個暴發戶,沒有一點兒內涵。


    本來是鬱成宇帶來的女孩,現在都圍坐在夏櫟身邊,又都聽懂了夏櫟的調侃,大家笑成一團。


    鬱成宇捏了捏太陽穴,坐在皮質沙發中間揮了揮手:「別吵。」


    夏櫟起鬧道:「來,鬱哥,給我們唱一個《愛情買賣》。誒,那個誰,小文,怎麽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快給鬱哥把歌點上啊。」


    小文是個手腳麻利的,《愛情買賣》的旋律很快在包廂之中響起,鬱成宇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一揮手摔了幾個酒瓶,驚得幾個小美女花容失色,夏櫟這才意識到不對。


    「你們先走吧。」夏櫟顧不得安撫這些剛認識的玩物,隻僵著臉把人都打發走了。


    很快,整個包間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夏櫟喝了一杯酒,把杯子摔在桌上:「你到底怎麽了?開個玩笑至於這樣嗎?」


    鬱成宇揮揮手,他腦子本來就不夠用,醉酒加上用腦過度,偏頭痛突然襲來,他甚至有些醒酒了:「我說,那誰,你記不記得快過年那會兒安池從parhoia帶走了一個小白臉?」


    夏櫟揚了揚眉毛:「記得,你說木子苑?他現在可不是小白臉了,當紅小生,池哥力捧的。」


    鬱成宇一拍手:「對,就是這個名字,我他媽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操,腦子疼。」


    「他怎麽了嗎?」夏櫟狐疑地看向他。


    「我剛才看到他跟一個陌生男人進了包廂。」鬱成宇說道。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愛情買賣》還在包廂裏循環唱著,原聲沒有消除,正好唱到中間的一段,填補了包間裏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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