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池卻終於注意到他耳朵上的傷:「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吧,後天還有一場戲,別到時候影響舞台效果。」


    木子苑乖乖地應道:「好。」


    換了衣服,兩人手拉著手走出了休息室,沒想到方穀雨沒有離開,一直等在門口。


    見他們倆出來,方穀雨說道:「我怕你倆打起來,在這兒等著報警的。」


    木子苑親昵地拉住安池的手臂:「怎麽會!我和安老師和好啦。」


    方穀雨更覺得自己多管閑事,走在他們前麵去取車。


    她聽木子苑突然問道:「安老師,你送我的耳釘是提前就預定好了嗎?不像是臨時準備的呀。」


    安池輕笑一聲,坦然答道:「當然不是臨時準備的。一起排練的第一天下午我就準備好了。」


    木子苑也笑了一聲,深情地望了安池一眼。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心血來潮的懲罰。


    而是安池蓄意已久的報復。


    用來懲罰木子苑的不聽話。


    方穀雨迴頭看了一眼,無意中瞥見木子苑沒來得及收起的辛辣眼神。


    作者有話說:


    小虐一下下,相信我,小木很快就會雄起的!


    小木可不是一般人啊。


    第46章 反向標記


    三天兩場,已經是演員和導演的生理極限。


    第一場表演結束的時候,木子苑已經身心俱疲了。


    他們隻有一天休息,安池卻體會不到疲憊,拉著木子苑在酒店房間裏廝!混!!。


    木子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醒來時天氣昏黃,外麵下雨了,雨水拍打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室外看起來很涼快。


    安池睡在他身邊。


    睡著的安池遠比醒著的他要溫柔多了。


    木子苑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子。


    雨點裹挾著一股燥熱湧進室內,瞬間把空調維持的好溫度打破。


    「醒了?」安池問他。


    「嗯。」木子苑點點頭,看著風吹斜的雨點發呆。


    安池覺得這麽沉默的木子苑有點陌生,趕緊說:「身體受得了嗎?怎麽不多休息會兒?」


    木子苑迴頭對他笑笑:「醒了就睡不著了,還有幾小時就開演了,我想溫一下劇本。」


    他低頭親吻安池的額頭和臉頰,像一個合格且默契的戀人:「你乖乖待著,餓了就點吃的。」


    這種口氣和他平時也不一樣,但安池有時候喜歡他帶來的驚喜,讓安池能夠持續保持新鮮感。


    木子苑從他身邊離開,安池能清楚看到他耳垂貼著的創口貼。


    他突然想起昨晚,把那枚耳釘取下來時,木子苑傷口的樣子。


    安池此刻像是醒了酒,也覺得此前的所作所為有些過分了。


    「坐這兒看。」安池指了指自己身旁,那是木子苑剛剛離開的地方。


    木子苑拿著劇本看了兩秒,從善如流地迴來坐下,被窩裏還有餘溫。


    安池像是沒骨頭一樣黏上來,抱著木子苑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那種感覺很奇妙,木子苑身上的味道與任何其他味道都不像,也不是信息素的氣味,而是混合了他和安池兩個人的香味一樣,聞起來很安心。


    他的姿勢讓木子苑輕輕發笑:「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總像個小孩兒。」


    安池悶著頭,說:「我不是真的想傷害你。可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想起你說我們的關係很無所謂,我就很生氣,想要給你點兒教訓。」


    木子苑說:「沒事。」


    他的聲音聽不出波瀾,安池沒有來由地心慌。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安池說:「那你就不要老是惹我生氣,乖乖聽我的話,我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木子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安池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又得到了一個吻。


    甜蜜的吻。


    讓安池的心髒「怦」地一響。


    奇怪的是,他在木子苑身邊時總是很容易入睡。


    安池還沒有想清楚剛才在他心髒跳動的地方生出的感情是什麽,他就再次陷入沉睡。


    木子苑認真地看著劇本,一直看到天色很暗,他才輕輕欠身,擰開了床頭燈。


    他把燈光調到最小一檔,然後借著暗光看劇本。


    他把《羊之血》從頭翻到尾,最後合上,在合上的一瞬好像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


    開幕以後,劇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安池已經融入了整個劇組,甚至台上感受到了一絲熱愛。


    台下響起掌聲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舞台。


    他那天在正式演出過程中自行改戲、加戲,於陌什麽也沒說,今早開會時沉默的樣子像是生氣。


    可他又給了安池一個小裝置,類似一個小血包,給木子苑帶上耳扣的時候會自動爆漿,流出血來。


    這麽一看,他那時候的沉默更像是默許。


    安池像是已與傅呈合二為一,與肖堯碰撞出驚人的火花。


    他少有的投入,比一些演唱會的投入程度都要高。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傅呈打開書房的門,親眼看著肖堯把那個寫著「肖家」的u盤拿在手裏,從閃電的亮光中站起來看他。


    肖堯看他的眼神裏不含一點情感,沒有在床上的柔情蜜意,也沒有在大學校園裏的針鋒相對,那裏麵空無一物,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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