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成全?怎麽個成全法?


    茯月見玄霖抬手,也顧不得思考太多,直直唿喚小夜。


    隻是下一秒,茯月發覺玄霖抬手倒不是準備送她上路,而是伸手拔下了自己頸側顯露出來的那一枚鱗片。


    「尊主!」


    「尊主!」


    琅畫與問心同時失聲喊道,顯然很是震驚。


    那枚鱗片被玄霖托在掌心中,被黑色的妖物霧侵蝕,化作齏粉消散。


    「諸位還有何話可說?」


    玄霖冷冷環視了一圈,而後負手進了內殿。


    茯月看著那抹頎長的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耳畔又響起兩道悶哼,她轉過頭,琅畫與問心手中已經完完整整地躺了三枚鱗片。


    問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抬頭看著茯月,燦然一笑:「你還真是義氣,竟敢那般對尊主說話。」


    茯月心裏嘀咕道,本來就是他的錯,麵上卻沒顯露出來,好奇道:「你還敢與我搭話?」


    「隻要不再產生什麽誤解就好。而且,尊主這般生氣,大抵是我們擅自將他與別人聯繫起來。」


    「可是情債,真的是你們尊主二人親口說的。」茯月憤憤不平道。


    「那不一樣。」問心搖搖頭,「我們之前是將你真真切切地視作他的夫人。」


    茯月撇撇嘴,「有什麽不一樣的,他就是脾氣很怪。」


    片刻後,茯月濡染察覺出什麽似的,八卦地問道:「你們尊主不會是受過什麽大情傷吧?難道是上一屆尊主夫人給他的打擊太深了?」


    雖然原著沒有寫出這個大反派玄霖的情史,但茯月肯定覺得不簡單。


    說不定玄霖的內殿,一打開門就是左一聲「尊主~」右一聲「妖尊大人~」的溫柔鄉呢。


    就是不知讓玄霖談「情」色變的女子長什麽模樣。


    茯月看著盤腿坐在殿中調息的琅畫與問心,問道:「疼嗎?」


    二人搖頭,「既是犯了錯,疼一下又何妨呢?而且我們拔三枚鱗片也遠遠沒有尊主拔一枚鱗片來得疼。」


    茯月皺了皺眉,「為什麽?」她迴想了一下玄霖方才拔鱗片時雲淡風輕的動作,倒看不出來他有多疼。


    「因為尊主妖力強大,鱗片自然也比我們長得結實牢固些。」


    茯月「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殿內氣氛一陣低迷,問心與琅畫門神似的守在重淵宮左右兩側。


    入了夜的重淵宮更加暗沉沉的,殿內本就寂靜,茯月環顧一圈漆黑的的殿中,簡直想把那夜光珠拿出來照明。


    可惜她被結結實實捆在柱子上,半點動彈不得。


    也不知在這黑漆漆的地方熬了多久,茯月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喚醒她的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茯月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自己腳邊滾落的是用琉璃瓶裝著的縮小版的蝕氿。


    蝕氿在那透明的琉璃瓶中撲棱著翅膀,琉璃瓶隨著它的動作翻動著。


    一條清晰的裂紋慢慢在瓶身中上蔓延開來。


    茯月努力眨了眨眼尚且有些不清明的雙眼,在看清楚那條裂紋後,自她心底升起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仿佛印證她的直覺一般,下一秒,那琉璃瓶突然爆開,裏麵那隻小小的神獸瞬間變了個模樣。


    龐大的身軀在茯月麵前拔地而起,強勁的風力讓她睜不開眼。


    隻聽見瓦石碎裂的聲音,再睜開眼睛時,茯月麵前的蝕氿已經足足有一整座宮殿那麽的大,但由於它還有一對翅膀,所以翅膀硬生生將重淵宮的屋頂戳了兩個洞出來。


    聞聲趕來的問心與琅畫看到眼前這幅場景,隻覺得頭皮仿佛都炸開了。


    蝕氿狂暴地嘶吼著,離他最近的茯月感覺自己的鼓膜都快被吼碎了。


    一個巨大的藍色水球從蝕氿嘴中吐出直直衝向高台上的骨椅。


    問心與琅畫二人鬼魅般的一閃身便出現在了骨椅前,合力破開了那藍色水球。


    看著雙瞳猩紅的蝕氿,二人同時皺了皺眉。


    「不好,它現在是暴走狀態。」


    「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擒住它。」


    問心與琅畫召出自己的法器,兩人躍身而上,停在蝕氿的左右兩側。


    法器繞在蝕氿身側不斷旋轉收縮著,將它圍困在其中,琅畫與問心本人則是不斷擊碎蝕氿吐出的水球。


    兩人以收服平息暴走的神獸為主,並不敢主動攻擊,畢竟這裏是重淵宮,若稍有不慎,這裏可能就成平地了。


    終於,二人圍困蝕氿的法器越收越小,法器的首尾彼此連接,在蝕氿的獸頸上縮成一個咒環。


    咒環剛形成,蝕氿便如同脫力一般,嘶吼著附身栽倒下去。


    看到終於被製服的蝕氿,一直懸著心的茯月長籲了一口氣。


    不愧是左右護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茯月鬆懈下來,低頭恍然間看見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


    她後知後覺到手腕和腰間一陣火辣辣的痛。


    哼,這狗男人,此仇她來日必報!


    殿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待琅畫與問心二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蝕氿頸上的咒環爆開,兩把法器被反彈迴來,幾乎是貼著他二人的臉頰飛過去,然後牢牢釘在了身後牆壁上。


    變故就在這瞬息,一個巨大的藍色水球直直衝著茯月的麵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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