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安笑笑，慢條斯理點了根煙。
對於尹凝來說，這不是個好的信號，點菸意味著他打算跟她長聊。
穩了穩心神，「您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周承安不語，猛吸一大口，煙霧繚繞地望著遠方。
煙霧在冷空氣裏淡了幾分，他才徐徐開口。
「尹醫生還記得杜裕嗎？」
聽到杜裕的名字，尹凝的冷靜一時間四分五裂。
她忘了唿吸，任憑周承安淡漠的目光在她慘白的臉上掃過。
「大概三個月以前吧，杜裕被江家的小少爺揍了。我查了當晚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部諱莫如深，不肯透露。最後你猜怎麽著？」
尹凝眼裏的驚恐不言而喻。
「我爸......？」
周承安不否認，「有一次尹雪峰喝多了，飯桌上沒忍住提了一茬，說他女兒是江伝琛的馬子。」
他補了句，「不用擔心，當時江伝柘也在場，有人詆毀他弟弟的名聲，他自然不會輕饒。」
他對上尹凝的目光，突然認真，「沒發現這段時間尹雪峰很老實嗎？」
尹雪峰確實很久沒有找過她，但尹凝知道自己根本擺脫不了他。
眼下更嚴峻的問題是，周承安知道她的所有。
「你想幹什麽？」
周承安盯著她，一動不動。
她過度緊張和恐懼，完全沒注意到人煙稀少的站牌後麵藏著一個人。
不等周承安迴答，她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沒掙紮兩下，就失去了意識。
悄然無聲，她被抬入周承安的車上。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紅絲絨的雙人大圓床上。
四周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曾拜尹雪峰所賜，她在這種地方摸爬滾打了一年，而她當年的噩夢，再次延續。
牆麵是一扇黑色玻璃，可以當鏡子用，她猜測是雙麵玻璃，這種地方主打的就是情趣，滿足客人的各種變態需求。
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換下了，緊身的白色抹胸裙子，堪堪遮住大腿根。
若是沒有那些羽毛和亮片，她像是裹了一件浴袍，惹人遐想。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年長女人。
不耐煩地催促她去前麵陪客。
尹凝冷著臉，「周承安在哪兒，我要見他。」
年長女兒沒理她，招唿兩個應侍生將她從門內拖了出去。
「救命！」
「救命！」
她大喊，可這一層像是沒有人，隻有燥動不安的音樂伴著鼓點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她的心髒。
最後他們把她拽到一處金色拱門前，那裏已經站了一排姑娘。
年長女人把她推到隊伍裏，「老實點兒。」
尹凝吸了吸鼻子，「我要見周承安。」
「進去就是了。」
門打開，她跟著這群女人進門。
裏麵擺了一張檀木圓桌，菸酒味道濃鬱，危機四伏。
在看清桌子上的人，尹凝原本要說的話全都堵到了嗓子眼裏。
周承安坐在一邊，另一邊是江伝柘和放蕩不羈的江家小少爺，同時還有一些保鏢恭敬守在牆邊。
江小少爺隨便掃了眼，並未注意到尹凝，似是被脂粉氣惹得煩，蹙著眉說：「都滾出去。」
周承安撣了撣菸灰，「江總，有看上的可以挑走。」
江伝柘就更冷淡，看都不看一眼。
周承安一臉遺憾，抬手指了個人，「你，過來。」
被指的是尹凝。
屋子裏所有人朝她看去。
她隻化了淡妝，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難掩那一身清冷氣質。
周承安大可直接讓她一人過來，可混在人群裏，才能襯出她與眾不同。
江伝琛的目光是驚訝的。
就連一向正經的江伝柘眼中也是驚訝的。
唯有周承安不緊不慢，「給江總還有小少爺倒酒。」
其餘女人魚貫而出，尹凝腳步僵硬，拿起桌子上的人頭馬朝離得最近的江伝柘走去。
她正欲倒酒，江伝柘大手覆在杯口。
「不用了。」
她又去給江伝琛倒酒，一杯酒倒完，始終沒等來他開口。
尹凝心存僥倖，此時隻有江伝琛能救她於此。但他就這麽冷冷看著，一句話不說。
周承安再次開口，「過來。」
尹凝繞了半張桌子走到他身邊。
他一個出手攬腰，摁著尹凝坐在他腿上。
桌下，尹凝全身緊繃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卻叩在她腰間紋絲不動。
尹凝注意到，江伝琛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下頜線異常緊繃，隻有在他指間轉動的打火機還維持著一分倨傲。
周承安麵上若無其事，「江總，之前我多次表達過我的誠意了。我們兩家合作，百利而無一害。」
江伝柘麵色淡淡，「我也直說了，江家不是以前的江家，什麽買賣該碰，什麽買賣不該碰，各自心裏有數。」
周承安嘴裏含了根點菸，單手點燃，「聽說江總跟小少爺父母去世後被幾個叔叔伯伯刁難，幾番死裏逃生才走到今天，既然當初敢殺迴來，如今心氣兒怎麽變小了？」
江伝柘掃了眼尹凝，語氣淡然，「是小了，不如周總，什麽人都敢碰。」
他說話時，拿起了麵前的空杯子，話落，杯子也落在了地上，一聲碎裂，屋子裏站著的人全部進入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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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尹凝來說，這不是個好的信號，點菸意味著他打算跟她長聊。
穩了穩心神，「您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周承安不語，猛吸一大口，煙霧繚繞地望著遠方。
煙霧在冷空氣裏淡了幾分，他才徐徐開口。
「尹醫生還記得杜裕嗎？」
聽到杜裕的名字，尹凝的冷靜一時間四分五裂。
她忘了唿吸，任憑周承安淡漠的目光在她慘白的臉上掃過。
「大概三個月以前吧，杜裕被江家的小少爺揍了。我查了當晚在場的每一個人，全部諱莫如深，不肯透露。最後你猜怎麽著？」
尹凝眼裏的驚恐不言而喻。
「我爸......？」
周承安不否認，「有一次尹雪峰喝多了，飯桌上沒忍住提了一茬，說他女兒是江伝琛的馬子。」
他補了句，「不用擔心，當時江伝柘也在場，有人詆毀他弟弟的名聲，他自然不會輕饒。」
他對上尹凝的目光，突然認真，「沒發現這段時間尹雪峰很老實嗎？」
尹雪峰確實很久沒有找過她，但尹凝知道自己根本擺脫不了他。
眼下更嚴峻的問題是，周承安知道她的所有。
「你想幹什麽？」
周承安盯著她，一動不動。
她過度緊張和恐懼，完全沒注意到人煙稀少的站牌後麵藏著一個人。
不等周承安迴答，她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沒掙紮兩下，就失去了意識。
悄然無聲，她被抬入周承安的車上。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紅絲絨的雙人大圓床上。
四周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曾拜尹雪峰所賜，她在這種地方摸爬滾打了一年，而她當年的噩夢，再次延續。
牆麵是一扇黑色玻璃，可以當鏡子用，她猜測是雙麵玻璃，這種地方主打的就是情趣，滿足客人的各種變態需求。
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換下了，緊身的白色抹胸裙子，堪堪遮住大腿根。
若是沒有那些羽毛和亮片，她像是裹了一件浴袍，惹人遐想。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年長女人。
不耐煩地催促她去前麵陪客。
尹凝冷著臉，「周承安在哪兒，我要見他。」
年長女兒沒理她，招唿兩個應侍生將她從門內拖了出去。
「救命！」
「救命！」
她大喊，可這一層像是沒有人，隻有燥動不安的音樂伴著鼓點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她的心髒。
最後他們把她拽到一處金色拱門前，那裏已經站了一排姑娘。
年長女人把她推到隊伍裏，「老實點兒。」
尹凝吸了吸鼻子，「我要見周承安。」
「進去就是了。」
門打開，她跟著這群女人進門。
裏麵擺了一張檀木圓桌，菸酒味道濃鬱，危機四伏。
在看清桌子上的人，尹凝原本要說的話全都堵到了嗓子眼裏。
周承安坐在一邊，另一邊是江伝柘和放蕩不羈的江家小少爺，同時還有一些保鏢恭敬守在牆邊。
江小少爺隨便掃了眼，並未注意到尹凝，似是被脂粉氣惹得煩，蹙著眉說：「都滾出去。」
周承安撣了撣菸灰，「江總，有看上的可以挑走。」
江伝柘就更冷淡，看都不看一眼。
周承安一臉遺憾，抬手指了個人，「你，過來。」
被指的是尹凝。
屋子裏所有人朝她看去。
她隻化了淡妝，長發垂落，遮住了半張臉，難掩那一身清冷氣質。
周承安大可直接讓她一人過來，可混在人群裏，才能襯出她與眾不同。
江伝琛的目光是驚訝的。
就連一向正經的江伝柘眼中也是驚訝的。
唯有周承安不緊不慢，「給江總還有小少爺倒酒。」
其餘女人魚貫而出，尹凝腳步僵硬，拿起桌子上的人頭馬朝離得最近的江伝柘走去。
她正欲倒酒，江伝柘大手覆在杯口。
「不用了。」
她又去給江伝琛倒酒，一杯酒倒完，始終沒等來他開口。
尹凝心存僥倖，此時隻有江伝琛能救她於此。但他就這麽冷冷看著，一句話不說。
周承安再次開口，「過來。」
尹凝繞了半張桌子走到他身邊。
他一個出手攬腰，摁著尹凝坐在他腿上。
桌下，尹凝全身緊繃去掰他的手，他的手卻叩在她腰間紋絲不動。
尹凝注意到，江伝琛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下頜線異常緊繃，隻有在他指間轉動的打火機還維持著一分倨傲。
周承安麵上若無其事，「江總，之前我多次表達過我的誠意了。我們兩家合作，百利而無一害。」
江伝柘麵色淡淡，「我也直說了，江家不是以前的江家，什麽買賣該碰，什麽買賣不該碰，各自心裏有數。」
周承安嘴裏含了根點菸，單手點燃，「聽說江總跟小少爺父母去世後被幾個叔叔伯伯刁難，幾番死裏逃生才走到今天，既然當初敢殺迴來，如今心氣兒怎麽變小了？」
江伝柘掃了眼尹凝，語氣淡然，「是小了，不如周總，什麽人都敢碰。」
他說話時，拿起了麵前的空杯子，話落，杯子也落在了地上，一聲碎裂，屋子裏站著的人全部進入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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