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糧接迴參加周不易婚宴的周老爺和大奶奶後,便迴管家房歇下了。


    秋香總是很好睡,沾枕就入夢,錢滿糧卻毫無睡意。


    錢滿糧那日與馬康去到普慈院後山山洞,見那洞中土坑內風幹了的女屍,容貌已毀,無法辨識。隻在那女屍的腳踝處,發現了一塊巴掌般大的黑胎記,雖屍身已幹枯,但胎記卻清晰可見。


    迴到山莊,錢滿糧叫來程媽,問程媽春花生前身上可有胎記。


    程媽立刻迴說春花腳踝處有一塊巴掌般大的黑色胎記。


    如此就對上了,那普慈院後山山洞中的女屍,便是被普慈說走失了的春花無疑。


    對春花與秋月的死,錢滿糧心下一陣歉疚。當初秋月向自己求助過,自己夜探普慈院,也證實了普慈那個老禿驢對春花、秋月的惡行。然,自己終是沒有任何行動,去解救兩個無辜的可憐丫鬟。


    馬康還說看到了春花的鬼魂,將春花的鬼魂相說得一清二楚。錢滿糧疑惑,這世上,難道還真有鬼魂的存在嗎?


    山莊有表哥鳳朝鳴的接管,錢滿糧輕鬆了許多,但想到自己父親被毒害的事還毫無頭緒,還有山莊內鬼是誰?蕭景現在何處?樁樁件件,都要盡快去解決,也是倍感壓力。


    一切,都還得從茅舍開始。


    第二日,錢滿糧吃過早飯,便騎了矮馬,去往茅舍。


    茅舍已恢複了當初的井然有序,孫婆見錢管家來了,恭敬相迎。


    錢滿糧問了問茅舍的最新情況,孫婆一一迴答。


    “辛苦孫管事,你忙你的,我去歇息廳看看老人。”錢滿糧摒退孫婆,徑直往茅舍的歇息廳去。


    到的後院,有些老人在院裏的陰涼處坐著,見錢管家來了,紛紛起身向錢滿糧行禮感謝:“錢管家,謝謝您救了我們。”


    聽見院外的聲音,在歇息廳內的老人,也都出到院裏來,同聲向錢管家道謝。


    “各位前輩,滿糧慚愧,沒照顧好你們。”錢滿糧向老人們深作一揖以示歉意。


    “哎呀,錢管家,這我們怎麽敢當。這與你無關,完全是那毒婦鄒伍婆使壞。”其中一位老人義憤填膺地道。


    “是呀,與錢管家無關。”


    “要不是錢管家相救,我們可能都將死在那倉房內……”


    “鄒伍婆那個毒婦,著實是惡毒,幸好遇到錢管家,我們才得以脫難……”


    眾老人七嘴八舌地表達著自己對錢管家的感激之意。


    “各位前輩,這都是滿糧應該做的。滿糧今日來,一是來看看各位叔伯嬸嬸,以後,滿糧也會常來看大家。二是,滿糧有事要請教各位,哪位在山莊做的時間最長?對山莊人事變動知道的最詳細?”


    “蔣管事和陸管事。”眾老人異口同聲地道。


    蔣管事與陸管事從人群中走到前麵,道:“錢管家,我叫蔣玉林,他叫陸悟之,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錢滿糧對蔣管事和陸管事行了個禮,道:“滿糧有事要請二位前輩解惑,我們前廳說。”


    “是,錢管家。”


    “各位叔伯嬸嬸,滿糧有事要忙,改日再來看望各位。”錢滿糧對眾老人拱手告辭。


    “錢管家慢走……”眾老人目送錢管家往前院去。


    錢滿糧帶了蔣、陸二位老人到的茅舍的前廳,在下首座相對入坐。


    “蔣伯,您在山莊主事的時候,滿糧還小,那時候是我父親任的管家一職。”錢滿糧道。


    “是的。”蔣玉林應道。


    “陸伯,滿糧接替管家一職後,如我沒記錯的話,您還在山莊做了五年。”


    “是的,錢管家您沒記錯。”陸悟之讚許地點頭迴道。


    “蔣伯,您對我父親一定是熟悉的。”


    “當然,我與您爺爺共事過二十八年,之後您父親接任山莊管家一職,我與您父親又共事了十一年,我是看著您父親長大的,所以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蔣伯,我父親從小與山莊內誰一起長大的?”


    “要說您父親與誰一起長大,那首位定是現在的老爺了,您父親與老爺可是從出生就天天玩在一起的。另外就是衛良年了,但衛良年是七八歲來的山莊,當時是現在程媽的爹爹程大,他在山莊後山遇見衛良年獨自一人在山裏,似裏迷了路,因此帶迴山莊,老太爺便同意收留了衛良年,給老爺做玩伴。所以,老爺、您父親、衛良年,三人是天天玩在一起,幾乎形影不離。”蔣玉林道。


    “陸伯,您是在我父親去世後一年才來的茅舍。”錢滿糧轉向陸悟之。


    “是的,錢管家。”陸悟之應道。


    “陸伯,我父親在世時,又與山莊內誰走的比較近?”


    “如蔣管事說的,您父親與老爺,還有衛良年,親近的勝似兄弟。”


    “還有別的人麽?”錢滿糧問。


    “還有個叫馮隱鳳的下人,與您父親也走的比較近。”


    “馮隱鳳滿糧知道,但後來他調去麥縣了,一直到現在,也沒迴過山莊。”錢滿糧知道陸悟之說的那個叫馮隱鳳的人。


    “是的,馮隱鳳在您父親去世前,就被老爺派去麥縣酒廠做管事了。”陸悟之道:“說到馮隱鳳,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哦?什麽事?”錢滿糧急切地問。


    “馮隱鳳要去麥縣的前一晚,我半夜出恭,要經過他的房門口。還沒到馮隱鳳的房門口時,就見馮隱鳳從房裏出來,急急往院裏走去。”


    “我以為馮隱鳳也是去出恭,便跟了上去。卻見他拐進了院側的假山處,隱到假山後。”


    “我當時想,這馮隱鳳,茅房不去,偏要去假山後出恭,便想上去嚇唬一下他。”


    “誰知,我剛悄聲摸到假山前,就聽見馮隱鳳壓低聲厲聲道:‘你可莫要做散了良心之事,你身帶殘疾,錢管家都刻意幫你隱瞞著眾人,你卻心生怨恨,著實沒有善良之心。我雖早知你的缺憾,但我是自不會在外麵和任何人說的,你大可放心。’”


    “原來,馮隱鳳半夜出來,是和人相會的,全程隻聽馮隱鳳在說話,與他相會那人,使無話可辯駁,隻是‘嗯”聲應和。”陸悟之迴憶道。


    “陸伯,您能聽出與馮隱鳳約見那人的聲音是誰嗎?”錢滿糧見陸悟之說那馮隱鳳提到了自己父親,頓覺有事,急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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