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有什麽好奇怪的,獨術本來就源自藏地,獻王墓裏的壁畫或多或少都有些雪域的特色。”


    李長生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走到水晶石前繼續觀察。


    第二層刻著一位捂著眼睛、身穿華麗裙裝的女子;第三層是一條頭頂長眼的巨大蛇身;第四層雖然有些磨損,但可以看出是一個眼珠的形狀,顯得十分重要;最底層則主要是骨骼和一些奇特的符號。


    “長生老弟,那眼珠圖案看起來像是電塵珠啊!”


    金算盤一見眼珠圖案,心裏一陣欣喜,激動地看向李長生。


    “嗯,不隻是像,它就是電塵珠的線索,鷓鴣兄你說對不對?”李長生點點頭,轉頭看向鷓鴣哨。


    “長生小兄弟說得沒錯,這確實是電塵珠的圖樣,隻是不清楚為什麽這裏會有一塊奇怪的寒冰,還有一隻蛻殼龜和一隻玄武巨屍,這一切未免太巧了。”


    鷓鴣哨盯著電塵珠的圖案,眉頭緊鎖,滿是困惑。


    “這個地方和精絕古城那個代表權力序列的黑塔類似……不過,這東西應該是象征力量的。”


    “我猜測可能是輪迴宗在開啟災難之門時從魔國挖掘出來的。


    我有一種預感,我們距離魔國已經很近了。”


    李長生稍作思考,掃視了一下眾人,神情嚴肅地說。


    “長生老弟言之有理!從魔國災難之門後麵獲取的水晶石放在冰窖中作為祭祀之地,以此展示輪迴宗穿越魔國的偉大成就;而洞穴中的骨頭和靈龜則是特殊的祭品……我估計這些都是來自魔國的。”


    金算盤聞言眼睛一亮,點頭表示讚同,並在心中補充完善了自己的想法。


    “那這塊水晶巨石,輪迴宗是從哪裏運來的呢?”


    其他人聽罷李長生和金算盤的分析,都覺得有道理,但心中的疑問仍未消散。


    “我想魔國可能就藏在這片冰川中,隻是需要時間去尋找。


    鷓鴣兄作為先知的後代,應該能有所感應。”


    李長生思考了一會兒,說完又追問鷓鴣哨。


    “我感到那邊有動靜!”


    鷓鴣哨的眼神閃爍不定,臉色複雜的指向了下遊的方向。


    “咱們出發吧,把這裏所有的玄武巨屍和血餌之花全部燒掉,然後咱們去探尋那個惡魔國度。”


    李長生聽到鷓鴣哨說起下遊,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隨後命令老洋人在這些膨脹的 ** 及已經凋零的血餌之花蔓上倒滿了汽油……


    隨著一聲巨響,火焰瞬間騰空,滾滾熱浪席卷整個山洞。


    火光中,一大片的血餌之花悉數燃燒起來,那具已被花卉抽幹的玄武巨屍也逐漸在烈焰中化為灰燼。


    一切處置妥當之後,眾人重新迴到之前停留的洞穴,休憩恢複體力。


    在此冰川內部,沒有日夜之分,亦無法判斷時間流逝,成員們一個接一個從沉睡中醒來。


    在李長生的帶領下,他們沿著這條有發光水母伴隨的河流不斷前行,目標是找到通往魔國的大門,那便是惡羅海城。


    “長生,我們已經接連走了三天了,這路究竟還要多久才算是到盡頭?這個地方實在有些奇怪,莫非這冰川下的河道真的貫通整個千山萬水嗎?”


    經過連續三天艱難地沿著布滿水晶礦石的河流深入探險後,平日裏寡言少語的紅姑終於望向李長生,慎重發問。


    “這也是我第一次涉足這般神奇的地下冰川世界。


    關於河流是否貫穿山嶺的問題,怕是沒有誰能比鷓鴣兄弟更有把握,畢竟他對於預感一向準確。”李長生長歎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擔心,紅姑。


    直覺告訴我,我們距離那座災厄之門越來越近了。”


    鷓鴣哨此時少見地展露出了微笑,目光緩緩掠過眾人,定格在紅姑的臉上,語氣肯定地迴答道。


    “但是啊,那所謂的‘災厄之門’恐怕沒等到我們觸及,就要先被這無糧之苦給餓垮了。”紮西拖在隊伍最後,一臉陰鬱,低聲抱怨著。


    這幾天,他總是滿腹悲觀論調,認為逃出生天已是不可能,將與這片 ** 之境一同被永久掩埋……


    “李兄,我根據這些日子觀察分析,我們的方向是對的,應該順著水的方向前進沒錯。”


    金算盤看到李長生略顯憂鬱的表情,上前安慰並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好吧,出發!你們注意到沒有,河流中的水母越來越少,我認為這意味著離河流的源頭不遠了。”


    李長生點了點頭,拿起指南針確認了一下方向,決定帶領著眾人向前行。


    “看來確實是這樣,這河裏的水母數量確實減少了……”


    眾人聞言都眼前一亮,紛紛靠近河邊查看,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希望。


    幾個時辰過後,河水中的發光水母愈發稀少,就像到達了某個深不見底的裂縫前,最終匯聚成一個巨大豁口,消失無蹤。


    而在那豁口前方,則矗立著由純天然水晶構成的峭壁,仿佛一堵高牆,河水正通過一道狹長裂隙流淌而出。


    一麵高達百丈的水晶牆屹立在河流前,牆上密布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符號和圖案,這些圖案與先前遇到的脫殼龜所在的水晶巨石上的完全一致,仿佛源自同一個源頭。


    這座水晶牆實在是高得嚇人,人們站在牆下顯得如螞蟻般渺小。


    抬頭仰望,水晶牆上微光閃動,將四周照得如同琉璃世界,整個地下顯得美輪美奐。


    “這……哎呀,這是什麽地方?”


    紮西目睹如此神奇的一幕,頓時臉變得嚴肅,手中的轉經筒快速轉動,嘴裏不停念誦咒語,不斷祈求庇佑。


    “長生小兄弟,金師叔,這裏一定是傳說中的災禍之門了。


    越過這道門,就可抵達魔國的惡羅海城了。”


    鷓鴣哨瞪大了眼睛,盯著水晶牆,激動得渾身顫抖,手指著牆興奮地對李長生他們說道。


    “長生老弟,看來沒錯了,這裏是個風水寶地,充滿生氣,就是不知這條河能不能通過。”


    金算盤取出羅盤和算盤,經過一番推算後,臉上滿是激動。


    他抬頭望了一眼高聳的水晶牆,圓潤的臉上一陣痙攣,明白自己飛不過去,於是將目光轉向潺潺流動的河水。


    “金師叔,我們搬山一派在東海活動多年,個個水性極佳,還是讓我下去先探探路吧。”


    鷓鴣哨躍躍欲試,轉頭望向李長生和金算盤。


    “師兄,讓我去吧,你們在上麵等著就行了。”“就是,師兄你就讓老洋人去吧。”


    花靈和老洋人擔心鷓鴣哨,見他準備下河探路,連忙前來勸阻。


    “別爭了,我和鷓鴣兄一起去吧。”


    李長生笑了笑,沒去換魚皮衣,身上突然泛起一層光暈,他又叮囑了眾人幾句,然後“撲通”一聲跳入河中。


    “長生小兄弟,等我一下!”


    鷓鴣哨迅速把東西交給老洋人,迅速穿上潛水用的魚皮衣,緊隨其後跳入河中。


    河水冷得刺骨,即使穿了魚皮衣,寒冷依然如 ** 般穿透身體,讓人不禁顫抖。


    李長生帶著鷓鴣哨潛到了近兩丈深,順著水流向前遊去。


    此時的李長生仿佛身披藍光的宇航員,在水中快速穿梭。


    他在水下視線清晰,很快就看到了河底的情況。


    河水大約有三丈寬,像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通道。


    沿河流遊了七八丈遠,眼前豁然開闊,呈現出一個前端狹窄後端寬闊的喇叭口形狀。


    “嘶!”


    當李長生和鷓鴣哨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心跳加速,整個人都為之震撼。


    隻見前方無數條無鱗魚排成一列,堵塞在喇叭口處,形成了桶狀的魚陣,阻擋住了通往外部湖泊的水下通道。


    這樣的魚陣通常隻在海邊,魚群大量聚集時出現,同類魚群首尾相連,形成一道壯觀的屏障。


    一圈又一圈地圍成圓形,規模可以擴大到數公裏。


    “這是白胡子無鱗魚!”


    李長生內心一陣喜悅,臉上的詫異逐漸消失,換上了淡淡的微笑,他心裏清楚這次終於找對方向了。


    白胡子魚是喀拉米爾山區獨有的魚類,身體龐大無鱗,通體呈現青綠色,唯有胡須和嘴巴呈白色,因而當地人習慣稱其為白胡子魚。


    “來,我們迴去吧!”


    隨後,李長生給鷓鴣哨打了個上升的手勢,二人順著來的路線返迴。


    “長生兄弟,鷓鴣哨……這河水裏還能找出路嗎?”


    金算盤和老洋人等人都圍攏上來,滿眼期望地看著李長生。


    “水裏確有條道路,然而幾乎和沒有一樣,因那路被密密麻麻、數目上萬的白胡子魚組成的魚群徹底堵死了,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鷓鴣哨解下潛水衣,麵露沮喪之色,把在河底目睹的一切悉數告訴了眾人。


    “師兄,據我所知,魚群一般隻在感覺到危險、需要防範大型水下掠食者時才會如此聚集,這是否意味著這條河也存在著某種風險呢?”


    花靈傾斜腦袋打量了一眼凍住的水麵,眉頭微蹙,滿臉疑慮。


    “不論這裏是否藏有威脅,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無法瓦解這道由魚群構成的壁壘。


    即便這些白胡子魚並無惡意,但要穿過大約十米的狹道抵達彼岸,必須首先驅散魚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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