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周宴卿來了點興致,他喉間溢出兩聲笑,「你去找,把我老子找到這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麽向你點頭哈腰的。」


    周家人都知道周宴卿將他父親軟禁在了國外,沒人知道是哪裏,甚至沒人知曉周臨寂是死是活。


    周以南咬牙,眼神迸發著怒火。


    周宴卿朝他抬了抬下巴,「周以南,你覺得依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有與我抗衡的資本麽?」


    「你渴望的家主之位,隻能渴求一輩子了。」


    「周家,你也得不到。」


    他的一番話無非是將周以南逼到絕境,「周宴卿你!」


    周以南按下心中怒火,重新開口道,「既然你我不能好好坐下來商談,那今日便不再提起此事,更何況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與你起爭執。」


    來日方長,他不信周宴卿沒有登高跌重的時候。


    周宴卿的視線掃過他,似是在考究周以南話裏的真假。


    片刻後,周宴卿邁著步子走到他身邊,自然而然地在主座沙發上坐下。


    周以南見狀,也很識相地換了個位置。


    傭人重新送上茶水。


    「你這兩天在上京城可見到周語恩了?」周以南開門見山。


    周宴卿臉上沒什麽表情,「見她做什麽?」


    「周語恩查出嚴重心髒病,需要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周以南剛將話說完,周宴卿便身形一僵。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有責任替周語恩找顆好心髒。」周以南的口吻中帶有命令的成分。


    其實周語恩是死是活與他周以南何幹,他就是想給周宴卿找不痛快而已。


    以周宴卿的性子自然是看不慣周語恩那矯揉造作的姿態,怎麽會將她的事放在心上?


    「大伯這話說的有意思,」周宴卿喝了口熱茶,好笑道,「怎麽不見得你對親生女兒有多在意?」


    「另外,」男人的指腹摩挲著茶盞邊緣,眼神淬冰,望向周以南,「周家,沒人能命令我做事。」


    饒是周以南活了快五十年也被周宴卿的氣場所震懾到。


    「你的意思,是要見死不救?」


    周宴卿沒說話。


    他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


    上一世周語恩不知死活地拿走了祁願洝的心髒。


    原以為能靠著祁願洝的心髒保住性命,哪裏想到術後周語恩的身體出現嚴重的排異反應,沒過一年人就死在街頭。


    ……


    周以南離開後,福伯便來匯報祁願洝的情況,「先生,願洝小姐已經服藥了。」


    周宴卿頓時迴神,他起身匆忙往樓上去。


    臥室裏的燈光昏黃,祁願洝額上貼著退燒貼,趴在床邊,伸手在逗地上的鸚鵡。


    見男人進來,一人一鳥都朝他看去。


    爆爆率先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卻被祁願洝點了下小腦袋,「這是爸爸。」


    爆爆:?媽媽醬你前幾天可不是這樣說的!


    周宴卿一顆心都要跟著她化了,他在床邊坐下,給她將被子往上帶了帶,「老婆,還難受嗎?」


    祁願洝趴在他腿上,手裏還在逗著鳥,「不難受……」


    說不難受是假的,頭暈腦脹的,身上也酸軟的厲害。


    但爆爆這幾天都沒見到她,一迴來就黏著她。


    「爆爆,給你爸表演個才藝。」


    周宴卿在給她揉著腦袋,「它一隻小鳥能表演什麽才藝,自己扯自己的羽毛嗎?」


    她莞爾,「爆爆唱嘰咕嘰。」


    小鳥屆都會的曲子。


    爆爆挺起小腦袋傲嬌地走了兩步,開始哼曲子。


    周宴卿笑了,她將祁願洝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願洝餓不餓?」


    他從床頭櫃上端來小米粥,「粥快涼了,老婆吃一點吧…」


    祁願洝本來不想吃的,聽著他那句『老婆』還是乖乖喝了兩口。


    「不想吃了,沒胃口。」


    周宴卿沒勉強她,看著碗裏還剩一大半的粥,自己喝完了。


    祁願洝吸了吸鼻子,嗓音柔軟,「萬一…你被我傳染了怎麽辦啊?」


    男人像是很認真地思考起來,不料下一秒直接俯身下來,與她唇齒糾纏。


    「那就傳染的徹底一點。」他含著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


    可憐的爆爆正邁著小步子在地毯上晃悠,結果被落下的男士襯衫給蓋住了腦袋。


    氣的小鳥嘰嘰喳喳吵了半天才從衣服下鑽出來。


    爆爆:?? ?


    男人身上有些涼,沒有衣料的阻隔,抱起來更加舒服。


    祁願洝整個人都像是成熟的水蜜桃,輕輕掐一下都能軟.出.水來。


    她被周宴卿親的出了不少汗,眼角掛上晶瑩,要哭不哭的,看著可憐極了。


    「老公…」


    祁願洝被他抱著,唇貼在他的鎖骨處,「周宴卿…」


    周宴卿的手拂過她的背,「在。」


    她揚起臉,親了親他的下巴,「很喜歡你。」


    第064章 「五哥,我病了」


    北三城的雨終於下了,清早都是霧蒙蒙的一片,氣溫驟降。


    周宴卿睡的很淺,夜裏醒來很多次去看祁願洝有沒有發熱。


    今早醒來,懷裏的人臉色又變得蒼白。


    他頓時清醒,擰起眉,「願洝…」


    周宴卿確實害怕了,他將手覆到她的額頭上,意識到祁願洝並沒有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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