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血池裏麵並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甚至於水溫剛剛好。


    原本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


    身上的毛孔慢慢的打開。


    原本還有所防備。


    但這段時間,提著一口氣強撐著罷了。


    驟然鑽進這種溫潤舒適的環境當中。


    身體不受控製的軟綿綿的窩在水池裏麵。


    後來,我才知道。


    所謂的溫水煮青蛙就是這種。


    就在我閉眼休息時,沒有注意到沈斯年將什麽東西放進血池裏麵。


    恍惚間,我仿佛又做了個夢。


    夢中,是顧山河嗜血的眼神。


    那種眼神,就算是在夢中也讓人不寒而慄。


    我猛的驚醒。


    兩隻腳虛弱的踩踏著那紅色的液體。


    濺起不小的水花。


    房間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連沈斯年也是不知所蹤。


    我蹙眉,下意識的掙紮著想站起身。


    然而,手腕上扣著什麽。


    我驚恐不安的低下頭,


    我不敢多留,掙紮著想逃走。


    但我越用力,腕帶越緊。


    到最後,我隻能被控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


    動彈不得。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第三百三十七章 所做之事都有深意


    與此同時。


    原本被麻痹的身體漸漸的起了反應。


    起初,隻是出現一點點的紅疹。


    到後麵,紅疹出來的地方就會變成大片的青斑。


    青斑的位置隻要被碰到,便會傳來撕心裂肺的疼,那種痛感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難受的要命。


    這時,我才知道。


    沈斯年在水裏麵下了藥。


    心裏的不安,忐忑愈發的明顯。


    我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什麽。


    就在這時,我聽見房門打開。


    沈斯年冷著臉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很特別的味道,熟悉得很。


    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看著我將自己折磨的血肉模糊的手腕時。


    沈斯年微微皺眉,隻冷著臉蹲在我的身旁。


    「唔——」緊隨其後的便是身上撕心裂肺的鑽心的疼。


    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食骨頭。


    又像是被成千上萬的人拿著針紮。


    疼,鑽心噬骨的疼痛感襲來。


    我痛的幾欲昏倒。


    可偏偏到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能暈倒。


    我死咬著嘴唇。


    紅著眼,無助卑微的看著沈斯年。


    半晌,沙啞的嗓音猶如嘶吼,聽著很鬧心:「你對我做了什麽?」


    「難道你不知道?」沈斯年有些許的愕然。


    「難道你派過去的人沒跟你說。」


    沈斯年每說完一句話,我心中的狐疑更甚。


    身體鑽心的疼,上半身被控製住動彈不得。


    我隻能蜷縮著,試圖減輕那種痛感。


    但不管我怎麽做都是徒勞。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感襲來。


    卻是比原來重上幾分,難受得很。


    一波波的疼痛感幾乎將我吞噬。


    可笑的是,我的大腦始終處於極度清醒的狀態。


    這種痛感,我將清楚的記得。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斯年終於良心發現,將我從血池裏麵打撈上來。


    隨手將我放到冰涼的地麵上。


    那種偏硬的水泥地坪上麵是滲骨的涼意。


    我凍得哆嗦,卻是激不起他丁點的同情心。


    隻看到沈斯年打了一通電話。


    幾秒鍾後,沈斯年離開。


    周圍再次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


    我哆嗦著要往外走。


    卻在這時,看到一雙腳。


    那是一雙專屬於女人的小腳。


    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下麵的淺色的牛仔褲。


    紮著麻花辮。


    此刻,正好奇的盯著我。


    而我在看到她的那張臉時,不自覺的往後躲。


    啞女見狀,隻笑著攔住我的去路。


    臉上掛著笑,身後的托盤中放著不知名的藥劑。


    望著我的臉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鳶姐,不用擔心。」


    「這裏麵的藥對你的身體不會有傷害。」


    「隻是舒緩你身上的痛感。」


    「你相信我。」


    被咬的下嘴唇溢出血。


    我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啞女。


    隻覺得整個世界顛倒過來。


    那日,可憐無助的啞女。


    居然會說話。


    那麽,所有的都是假的,對嗎?


    半晌,我哆嗦著嘴唇結巴的開口道:「到底為什麽?」


    我沒有興趣知道她為何裝啞巴。


    我也沒有興趣知道,她為何會為沈斯年做事。


    我隻想知道,他們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麽?


    啞女聞言,歪著頭。


    正好露出臉上大片的傷疤。


    那些舊傷疤,光是看著就足以駭人。


    初見時,唯唯諾諾的眼神。


    如今卻是堂而皇之的落到我的身上。


    她摸摸鼻子,哈哈大笑道:「鳶姐,上頭怎麽想的我當然不知道。」


    「我隻知道聽命令行事,我才有活著的機會。」


    說罷,啞女拿起托盤裏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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