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過來,已經不是奉茶宮女烏雅琪了。而是皇上的妃子,烏雅答應。


    迴憶戛然而止,琪兒想起從前,又笑了笑。這麽多年過去,哪會想到她又從一個小小的答應,成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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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同意


    琪兒從迴憶中迴過神來, 又看向了床上的胤祚。也許自己同意胤祚這樣的想法,也是為了彌補當年自己的遺憾吧。


    康熙到了永和宮門口,突然有些踟躕了起來。他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 也是突然有些情緒失控。因為他發現,原來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比如胤祚的未來, 又比如琪兒內心的想法。


    想到這, 康熙突然有些苦澀起來。他什麽時候, 也會有患得患失的情緒了。


    一向精明的梁九功,哪能看不出主子此時的猶豫。不過他還是大著膽子上前說道, 「皇上,進去吧。」


    康熙被這句話拉迴了思緒, 看了看身後的一群人。這樣在永和宮門口也實在是招搖了一些。定了定心神, 他大步走了進去。


    王嬤嬤一看到皇上,就迎了上去行了禮。康熙瞧了她一眼, 又問道,「你們家娘娘和六阿哥呢?」王嬤嬤又把胤祚的情況說了一遍, 才說了琪兒也在。


    康熙聽了點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這樣, 朕一個人進去就好了。」說完,他就一個人去了琪兒所在的屋子。


    其他人自是不敢阻攔, 都低下頭聽從吩咐。


    康熙放慢腳步走了進去,就能看到琪兒正在看著床上睡著的胤祚。他看著她白皙的側臉,可下巴上還有些許他剛才用力過後的痕跡。就像是一塊碧玉,有了瑕疵。康熙這才有些懊悔, 自己剛才是真的太用力了。


    康熙剛要說話, 琪兒就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康熙也就鬼使神差的真的沒有說話。琪兒其實從他進來就察覺出來了,他的腳步聲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都能聽出來這種差別了,也許是因為聽得多了。而在深宮中那些數不過來的寂寞夜晚,她又無事可做,就隻能把他每次來的情形在腦海裏過無數遍。


    琪兒做完這個手勢,又轉過頭把胤祚的被子給他蓋好。做完這個,她才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康熙身邊,小聲對他說道,「皇上,我們好好說會話吧。」


    兩人怕吵醒胤祚,又移步到了外麵的大廳。


    等康熙坐下,琪兒才倒了杯茶端給他。康熙看著琪兒依舊纖細如初的指尖,一時有些恍惚,他們初遇時也是這樣。她給他端了杯茶,如今和當初多像。


    不過唯一變得是,琪兒如今是他名正言順的嬪妃了。


    康熙接過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接著開口說道,「你覺得朕該怎麽做,同意他一個阿哥去做什麽勞什子大夫嗎?」


    琪兒聽了他不滿的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句,「皇上,您希望他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康熙聽了這個問題,頓時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的兒子,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他們從小就被名師指點,文成武就,總該有一樣。


    於是康熙說道,「不管怎麽樣,他就算像他七弟那樣好好做個阿哥,將來出宮成家立業也好。」


    琪兒聽了,笑了出聲。笑完又看著康熙的眼睛認真說道,「皇上,你明知道胤祚的性子怎麽可能呢?他從小即驕傲又倔強,這一點他最像我了。你讓他碌碌無為,怎麽可能呢?」


    康熙聽了,嘆了口氣。他這個兒子,的確心氣不是一般的高。可他還是不認同道,「那他可以像他其他的兄弟一樣,將來為朕分憂,造福黎民百姓。」


    琪兒知道皇上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他有那麽多兒子,胤祚又得到了他那麽多寵愛。可現在這個兒子,卻給了他一個大難題。


    也許,這對父子上輩子也欠了彼此的吧。於是琪兒再次開口說道,「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同意,覺得胤祚是在胡鬧。可我一直覺得我的孩子隻要開心快樂就好了,如果隻有這樣他才會開心快樂,那我為什麽不同意呢。」


    康熙聽了,覺得她在強詞奪理。孩子怎麽能這樣教育呢,這是溺愛。康熙反駁道,「哪有你這樣的額娘,孩子們要是被寵壞了怎麽辦?」


    琪兒聽了,笑了笑道,「不是還有皇上您嗎,可您也了解胤祚,他不會這樣的。您也說過,希望他以後造福百姓。那他治病救人,不也是在造福百姓嗎。皇上,您該了解他的,您也不想失去這個兒子是不是。」


    康熙又想起自己從前,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他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當個好皇帝,當個萬人稱讚的好皇帝。


    可胤祚不一樣,他不是自己。他是自己和琪兒從小寵大的,也許他應該給自己這個兒子這個機會,讓他去選一天自己想走的路。


    琪兒說完,眼眶又紅了起來。今天,她哭過的次數,都快比前幾年加起來都多了。


    康熙本就看不得她哭,又想著剛才那樣對她,心裏本就有愧。再加上琪兒的話他也算聽了一些進去,於是緩下語氣說道,「朕可真是欠了你們母子的。好了,朕會好好想想的,你讓小六先好好的。不管怎麽樣,他首先還是一個阿哥。」


    琪兒聽了這番話,就知道康熙已經鬆口了。胤祚要出宮的事,他也多半不會阻攔了。琪兒歡喜的撲到了康熙的懷裏,蹭了蹭他的胸口撒嬌道,「皇上,你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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