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這兩口子往後也是不容易


    “小姐,要不要加一加熱水,現如今你可不能凍著...”小茸試探著水溫,還熱著,但不知道洗完發會不會不夠熱...


    “加一些吧,加一些泡著也舒服...”雖然浴桶真的不如溫泉來的舒服,要是有溫泉泡一泡那就太舒服了:“小茸,你可知道哪裏有溫泉麽?”


    “小姐,我從前倒是聽人說,西郊那一片楓林裏麵是有一處溫泉的,但是後來那邊楓林好像有人設了陣法一進去就會迷路,所以後來就不曾有人去過了...”倒像是竹苑那片...


    蕭瑜兒想著等身上好了便要去看看...


    太後和舒妃此時就在竹苑裏,太後聽了蕭瑜兒派過來的人說了蕭瑜兒的病情倒是放心了不少,隻是天色已晚,便在竹苑留宿了...


    “舒妃,你是如何同皇上認識的...”太後看雲舒宮的風格倒是跟這竹苑的風格倒是如出一轍,便知道自己兒子對洛書茵有多上心了...


    洛書茵有些心虛:“母後,臣妾也不知道皇上他是如何知道臣妾的,隻是瑜兒在這受傷的時候,他給厲王爺送藥見過幾迴...”


    “嗬嗬...”太後完全的沒有懷疑:“傻姑娘,他呀,怕是早就已經對你是死心塌地了!”


    洛書茵被太後說得有些臉紅...但也覺得太後說的好像不無道理,又想起之前上官璽說的替她贖身跟厲清夜無關,那他又是為何會替她贖身?


    想起上官璽,洛書茵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太後的視線也隨之落在舒妃的肚子上,太後是滿心的安慰,但卻也不知道將來會是如何?如今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還能不能醒過來,若是醒不過來估計二兒子是不會立後,不會立儲的,若是舒妃這一胎是男孩,估計又是一番風波,這兩口子往後也是不容易啊...


    “舒妃,若是以後皇上不再是皇上,不再有榮華,不再富貴。你可還願與他不離不棄?”太後忍不住輕輕的開口問道...


    “母後,朝堂上是有什麽大事麽?為何母後會如此問?阿璽可還好?”太後這一問確實把洛書茵嚇到,怎麽好好的皇上會不再皇上,洛書茵一緊張起來上官璽的名字便脫口而出...


    “茵兒,你叫皇上阿璽?”太後都不知道有多久沒叫過自己兒子的名字了?


    “母後恕罪,是臣妾忘了規矩了...”洛書茵是第一次在上官璽以外的人麵前叫上官璽阿璽...


    “無礙,倒不是朝上有什麽大事,阿璽也還好,母後隻是見這裏清雅幽靜,若是阿璽不是九五之尊,與你是一對尋常夫妻倒也是逍遙自在,他從小就誌不在朝野...或許在這裏他會過得更快活...”太後是真心的感慨,這些年也真的苦了自己這個小兒子...


    “母後,無論阿璽是什麽身份,他都是臣妾的夫君,都是成妾肚子裏孩兒的父親,臣妾自然與他是不離不棄的,母後放心,往後臣妾會好好待阿璽的!”洛書茵知道太後心疼自己的兒子,便在一邊寬慰著....


    入夜,上官璽便也尋來了,太後已經準備要就寢了,卻還是打趣了上官璽一句:“皇兒,這眼看著就是要就寢的時辰,你是來看母後的?”


    “母後,你看孩兒的妻子,母親,孩子都在這,孩兒能不來嗎?”上官璽倒是說得冠冕堂皇,誰不知道他是來看誰的呢?


    太後也隻是笑笑,便迴房歇下了,上官璽上前圈住洛書茵:“今日,可累著了?”


    “我倒是不累,看母後倒是有點倦怠!瑜兒也生病了...”洛書茵與上官璽說著話,倒是三句不離蕭瑜兒...


    “真不知道你嫁的是我還是蕭瑜兒?天天瑜兒瑜兒的掛在嘴邊...”洛書茵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倒說不上,就有點羨慕那丫頭,你看你前兩日連給孩兒做衣裳,你都做兩套說什麽就算有一套穿不上可以留給以後蕭瑜兒的孩兒,你可有想過給我也做一套?”這明顯是連孩子的醋都吃上了,還說不是吃醋?


    “我...我不是給你的孩兒先做的衣裳嗎?”洛書茵想我不是先給你孩兒做的,然後再給瑜兒的孩兒也備著一套嗎?


    “那孩兒是孩兒,我的怎的就沒有?”上官璽突然在想,洛書茵還真的就從沒給他做過任何東西,連茶都不曾給他泡一杯,都是下人泡的...


    “我...太醫說勞累不得...”洛書茵推脫著,語氣顯得不自然...


    上官璽自然察覺到了:“那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要早朝,我就不在這宿下了,你...照看好自己!”


    “好!”洛書茵歎了口氣,有些心緒不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當上官璽靠近她她想的都是平兒說的他一下朝就有人送湯,批折子有人研磨,有人送果子,有人送糕點,扇子掉了有人幫檢,寫字髒了有人幫搽,給太後請安也有人陪著,除了去看她,他時時都有人陪著,而且都是美人...洛書茵知道女子不能善妒,更何況是後宮的女子,難怪瑜兒會說當初若是她在她一定會阻止她進宮...


    第二日一早,太後便準備啟程迴宮,洛書茵卻說在這邊住的舒爽,想再住幾日再迴宮,太後答應了洛書茵便迴宮了...


    上官璽下了朝就到宮門迎接太後,結果卻沒見到洛書茵迴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太後看著自己兒子瞬間就變了的臉還有什麽不明白:“茵兒是同你鬧別扭了?”


    “兒臣隻是讓她給兒臣做一套衣裳,但她好像不願意,說是太醫吩咐了不能操勞...兒臣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麽了,好像總避著兒臣...”


    “書茵是個懂事的孩子,現在宮裏就她位份最高,她自當要做表率,不能善妒,不能吃醋,要落落大方,要遵規守矩,唉,是挺可憐的!”太後是點破不道破,慢悠悠的走了,說什麽迎她迴宮,心都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平兒,我沒什麽胃口,先把這些收了吧,我再睡一會,到晌午了你再叫醒我!”洛書茵有些無精打采,懷孕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她還是很是嗜睡,慵懶...


    “是,娘娘,我等會兒到紅茶館讓馮嫂迴來,今晚讓她給您做您愛吃的菜!您先歇著...”聽著自己主子應了一聲,平兒便把東西收拾了下去...


    平兒走後,上官璽便出現在了洛書茵床前,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人兒,此時臉上的倦態才發現原來平日都是強撐的...


    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她過得舒心麽?


    上官璽慢慢的撫上洛書茵的眉眼,上官璽的到來似乎讓洛書茵放鬆了不少,眉頭也舒開了。在夢中囈語似乎喊著上官璽:“阿璽...”


    上官璽這兩日糾緊的心,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脫掉了外袍,環住洛書茵閉上眼睛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接近晌午時分平兒進來喊洛書茵用午膳,見到衣架子上上官璽的外袍也不知道是喊好還是不喊好?上官璽聽到動靜已經醒了過來:“何事?”


    “迴皇上,這會接近晌午了,奴婢進來喊娘娘用膳,娘娘早膳用的少,肚子裏有小主子,太醫說餓不得...”平兒壯著膽子把事情盡量說的詳盡些..


    “下去吧。”上官璽轉過頭卻對上一雙朦朧的眼睛...


    洛書茵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阿璽?”


    上官璽隻覺得自己真的要愛死她這般模樣了...二話不說唇便覆了上去狠狠地吻住了洛書茵...


    知道洛書茵快喘不上氣來,上官璽才戀戀不舍的將她放開,洛書茵猝不及防的被上官吻了一遍,有些慌張:“你你你....我肚子還有孩子呢!”


    上官璽聽了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摸了摸洛書茵的還不明顯的肚子:“小東西,你呀,不止折騰你娘親,還折磨你爹爹...”


    “你這是下了朝就趕過來麽?”洛書茵清醒了不少,有些驚訝這大白天的上官璽竟然在這...


    “嗯...我來接你迴宮,先起來用午膳...用完膳我們到河邊散步。等晚上馮嫂迴來做了你愛吃的,用完晚膳我們再迴宮可好?”說著便把洛書茵扶了起來...


    上官璽都親自來接她了,洛書茵自然不會不聽他的:“好!”洛書茵心裏有些不舍,本想在竹苑都住幾天的,但終究還是答應上官璽迴宮去..


    吃過晚飯後,上官璽便帶著洛書茵迴宮了,上官璽一直吧洛書茵送迴了雲舒宮:“今晚早些歇著,為夫今晚便在禦書房歇下了,明日下了朝再來看你...”說完在洛書茵額頭留下一吻便揚長而去了...


    今日早朝過後便到竹苑呆了將近一日,上官璽迴到禦書房才看起折子來,也難怪今晚要在這邊歇下...


    知道第二日洛書茵睡醒,後宮都炸開了鍋,但其實除了洛書茵也就四五個妃子,但自古都是三個女人一台戲不是麽?


    “平兒...”洛書茵剛睡醒便喊喊平兒進來梳洗...


    平兒相當的激動:“娘娘你知道嗎?今日早朝皇上下了一道旨說下個月便是先皇戰死沙場的日子,今年又正好十年,皇上讓後宮所有的嬪妃明日起便到山上的青禪寺,為先皇和從前戰死的戰士們誦經祈禱三月...”


    洛書茵聽了很是驚訝:“那我豈不是要同柳婕妤她們...唉...”


    “娘娘放心,皇上說你有孕在身,不好隨意走動,便讓你在宮裏安心養胎,誦經祈禱就免了...”平兒是相當的高興的...


    “平兒,皇上是故意的嗎?”洛書茵有些疑惑...


    “依平兒說,皇上肯定是發現娘娘這幾日悶悶不樂,所以才下了這道旨,不讓這些花花草草成日的惹娘娘不舒心...”平兒絮絮叨叨的說著,完全的沒有發現上官璽已經走了進來...


    “平兒,莫要胡說。”洛書茵看到上官璽喝了平兒一句...


    “不要緊,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但這花花草草莫非就是說朕沾花惹草的意思,嗯?”上官璽打趣了一句,倒是不怎麽在意:“下去吧!”


    “用過在早膳了沒有?可有什麽想吃的?”上官璽看著洛書茵看似又瘦了的臉不禁有些心疼...


    上官璽這樣一問,洛書茵倒是想起來:“最近特別想吃酸酸澀澀的李子或者是青梅,你可有?”


    上官璽是許久沒見過洛書茵如此明媚的樣子,滿心的疼愛:“為夫讓人去找,一定給你找來...”


    洛書茵今日心情實在不錯,竟比平日都多喝了半碗粥:“你怎麽就突然讓柳婕妤她們到上山去祈禱誦經了?”


    “你夫君我早就煩透了這幾個,成天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上官璽由衷地說,確實,從前不過是因為到底怎麽說也算是皇兄的人,所以便遷就一些,但如今這些女人都讓自己的女人不快活那如何能忍得?


    “你如今是嫌她們煩了,當初又為何要娶她們入宮?”洛書茵心裏其實想問:會不會有一日你也要厭煩了我?


    “阿茵,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上官璽有些急了:“她們本就不是我納進宮的,她們是上官宸的人!”


    “上官宸?你不是上官宸嗎?”上官璽出口的話讓洛書茵震驚無比:“上官宸不就是當朝聖上嗎?”


    “阿茵,我隻是代替皇兄做的這個皇上,皇兄他昏迷了六年,我們是雙生子,當朝的夕公主是厲王爺的妹妹,不是皇兄的雙胞胎妹妹,我才是皇兄的雙胞胎弟弟,隻是因為雙生子不能繼承皇位,所以母後和父皇才把這一切瞞了下來...你還記得成婚那日你問我是不是皇上麽?我當時就想同你說的,但...無論如何你隻要記得我是你的夫君,是你孩兒的父親,等皇兄醒過來,我們便離開這裏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上官璽輕輕的抱住了洛書茵,他心裏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你...你...不是皇上?”雖然洛書茵也是不太有上官璽是皇上的感覺,但是周邊的所有人都叫她“舒妃娘娘”,總提醒她,她是帝妃,一直以來也似乎是帝妃這個身份束縛著她,讓她有些悶悶不樂...


    “那我是不是帝妃?那我是嫁給了誰?是嫁給上官璽還是嫁給了上官宸?”洛書茵突然有些迷糊了...


    “你說的什麽話,你自然是我上官璽的妻子?難道你還想嫁給皇兄不成?”上官璽有些著急...


    “不對,現如今,聖旨上,史書上,族譜上我都是嫁給了上官...宸...”洛書茵說著嚇得手裏的碗都摔爛了...


    上官璽看著洛書茵臉色菜青,緩緩的安慰道:“阿茵,相信我好嗎?別怕,我在!”


    “等皇兄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便同你一起迴竹苑,還有我們的孩兒,到時候你想做什麽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上官璽擁著洛書茵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吻著...


    上官璽見洛書茵情緒放鬆了下來,繼續說道:“阿茵,不怕!無論如何我都在!”


    洛書茵看著上官璽突然就想通了:“你是我孩兒的父親,與我成婚的是你,說要愛我護我的也是你,我當然隻認你,阿璽,是我太亂了,才會理不清,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洛書茵說完便抱著上官璽哭了出來...


    “我一點都不想當舒妃娘娘...我不想總聽別人議論誰給你送了湯,誰幫你撿了扇子,誰給你送了果子,你在哪裏遇見了誰,你去給母後請安又帶了誰...我...我不管,我就要霸著你誰都不給!”洛書茵從來都是知書達理,上官璽何曾見過洛書茵這般小女孩般不講理的嬌羞模樣...


    洛書茵其實也就十六歲還不到小女孩,十二歲便失去了雙親,獨自照顧還在繈褓中的妹妹,更是獨自撐起的一小家子,什麽都得靠自己強撐,她習慣了把自己的懦弱無助傷心彷徨都藏起來,也就從遇到蕭瑜兒開始她才慢慢的找到了一些依靠...在上官璽之前從未有人可以讓她放下所有的防備,因為她要守護的不隻有她自己,所以從來她做什麽都不敢傾盡所有,放手一搏,沒想到今日上官璽成了那個例外...


    “阿茵...不如說說怎麽霸著我不放?”上官璽是被洛書茵這般模樣逗樂了...


    “我...我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在你下朝的殿外等你,看到你就把你拐到雲舒宮讓你哪裏都去不了..我....”話還沒說完,上官璽細密的吻便落了下來,無比溫柔,像一根根羽毛緩緩掃過洛書茵的心尖...


    宮裏的另一群女人,也浩浩湯湯的準備上山為先帝誦經,更是美其名曰代替皇上拜佛,祈求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這一群人卻不知上官璽這一趟是讓她們去就不準備讓她們迴...


    第二日,以柳婕妤為首的四個女人,柳婕妤,呂采女,李美人,尹才人四人便出發了,上官璽更是表達了自己的依依不舍,將她們的車隊送到了宮門口,卻無人知道,他是代替自己的皇兄送他們最後一程,往後估計是生死不複相見了,他的安排不算太過,總好過在宮中孤單終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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