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麗蓉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裏一陣淒楚。今天韓赫打電話約她見麵,他二十多年都沒有聯係過她,今天突然約她,她非常奇怪。


    以前在一些宴會上偶爾能看見他,可這麽近距離的麵對麵,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閆麗蓉有些局促不安。一如她當年第一次見他。


    “看在世勳的麵上,我來告訴你,管好你的女兒,讓她離開世鐸,世鐸是與銀琪媛有婚約的人,不要讓你的女兒身心俱傷,名譽掃地。”韓赫一如既往的直截了當,話語中不帶一絲感情。


    閆麗蓉這才知道女兒居然和韓世鐸在一起!怎麽會搞成這樣?韓世鐸是商業巨子,而她的女兒隻是一名普通大學女教師,他們兩個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她的債務連累了女兒?


    隻可能是這樣!


    她真的是個千古罪人!她已經對不起兒子了,如今把女兒也拖下水!她又想起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她和韓家的關係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她和她的丈夫都是普通工人,女兒的出生使得她隻能在家裏照顧孩子不能出去工作,丈夫為了創收下班後去小工地打工,有一次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摔壞了脊椎骨導致高位截癱。他的丈夫沒與工地簽訂任何的協議或合同,工頭隻墊付了醫藥費,就再不出現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她悲痛欲絕,可是日子還要過,還有女兒要養。她是一個油漆工人,所以做起了家具修理的買賣。她手藝好,待人真誠,積攢了很多的老顧客,這些顧客還給她介紹了很多業務。一次,一個很有實力的客戶,建議她開個家具廠,那樣的話可以介紹韓氏地產的老總給她認識,拓展一些業務。


    她心動了,現在這個小手工作坊僅能維持生計,她想讓丈夫得到最好的治療和看護,需要大量的資金。她四處借錢並且貸款投資建了家具廠,那個客戶沒有食言,介紹韓赫與她認識。


    酒桌上,她第一次見到韓赫,他高貴優雅,氣度非凡,帶有王者風範。而她,緊張慌亂的說不出話,她陪著笑,機械的喝酒,一桌子人,無論誰敬酒,無論敬誰她都陪飲......


    後來,桌上人們聊了些什麽,她自己說了些什麽她都記不清了,她眼裏隻有那個男人,她記得韓赫把她帶出了酒店,給她開了房間,讓她休息,而她拉住了韓赫馬上離去的手,並獻上了自己的紅唇,那一刻她隻想放縱!


    一夜過後,韓赫給她開了一張支票,她收下了!殘酷的生活讓她不得不麵對現實!她用那些錢還了債,剩下的錢給丈夫治療並請看護。而且,韓赫還給了她一筆訂單。


    她酒後亂性與韓赫發生了一夜情,她愧對丈夫,加倍對丈夫好,沒有再和韓赫聯係,韓赫也沒有找過她,像她這樣的女人韓赫肯定見多了……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不久,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留下孩子,可她沒有辦法麵對丈夫,她痛苦她糾結,一直拖著。


    最後她決定瞞著丈夫留下孩子,肚子大的藏不住的時候,她就借口廠子忙不出現在丈夫麵前,她看到丈夫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她的心也疼的滴血。


    孩子終於出生了,可孩子一出生就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症,需要輸血,她給韓赫打了電話,並告訴他帶上錢過來!


    韓赫如約而至,做了一係列檢查、鑒定之後,那個孩子被抱走,她手裏多了一張天價的支票,她看著那張支票笑出了眼淚。


    她擴大了工廠的規模,改善了居住環境,給丈夫用最好的藥,做最好的治療,可丈夫卻終日鬱鬱寡歡,病情惡化,不得已中又上了一次手術台,可他在那台手術中就永遠的閉上雙眼,沒有給她們母女留下隻言片語。


    “兒子,他……還好嗎?”二十多年來,閆麗蓉第一次提起了那個兒子。


    沒想到韓赫從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深沉的哀痛,他甚至紅了眼眶!


    “世勳他,他死了!”


    “什麽?怎麽可能?”閆麗容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第一次問起那個兒子,卻也是最後一次!“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還那麽年輕……他是怎麽死的?”眼淚已經衝出了閆麗蓉的眼眶,沒想到,她日日思念惦記的孩子已與她天人兩隔!


    “世勳,他得了抑鬱症,不久前自殺了……”韓赫終於還是哭了出來,而且是放生痛哭,他不再掩飾自己的脆弱,他也不想掩飾,這一刻,他的痛隻有閆麗蓉才能體會。


    “韓赫,我把孩子交給你,是為了錢沒錯,可更多的是想讓孩子得到最好的照顧,22年,我一次都沒有再打擾過你,你就是這麽照顧孩子的?把他照顧的得了抑鬱症?最後還沒了命?韓赫,你把兒子還我……”閆麗蓉悲憤交加,指著韓赫的鼻子大罵。她現在好後悔,她對不起那個孩子!


    “麗蓉,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責任,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韓赫肝腸寸斷,失聲痛哭,有人罵他甚至打他會讓他的心稍稍好過一點。


    看著麵前這個痛苦的男人,他已經非常自責了,他不是當年那個高高在上的王,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個失去兒子的父親......


    閆麗蓉也不忍再罵,世勳得了抑鬱症,她作為母親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當年,她就不應該為了錢出賣世勳……


    “我能見他一麵嗎?”


    閆麗蓉站在韓世勳的墓碑前,她的兒子,生時在護士的懷抱中看了一眼,死後在他的墓碑前見了一麵,她從沒抱過他一下,更沒聽過兒子喊她一聲媽,兒子應該到死也不知道她是他的親媽!


    “兒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造的孽,應該報應在媽媽的身上,該死的是我……”


    劇烈的心絞痛把閆麗蓉從迴憶裏帶到現實,她疼的滿頭大汗,這個病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一次比一次疼的厲害,這次疼起來居然有一種瀕死的感覺,但她卻絲毫沒有恐懼感。好一會疼痛才過去,她起身找了藥服下,同時服了一顆安眠藥才進屋休息。


    邵敏又是一夜難眠,“我很好,我沒事,過去了........”邵敏不停的自我催眠,任何與他有關的一絲想法隻要一冒頭,立刻被無情打壓!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晨是被鬧鍾叫醒的,一開始她有些迷茫,有些不適應,愣怔了很久才起床洗漱。


    餐桌上放著早餐,母親給她留了字條,廠子裏很忙她先走了,告訴她讓司機接送她上下班,而且囑咐阿姨照顧她,讓她按點迴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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