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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昏睡了過去,我蹲下身子,輕車熟路的取出她隨身放著的天書。


    司命司的是天下蒼生的命,像神女神君曆劫這些便不能歸她管,可這天書卻能瞧到事情的走向,我既要下凡幫她,那我必然是不能露出破綻。


    天門那邊我去了封信,尋了個借口,說是要瞧瞧阿姐,這理由天門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這幾日/我自然也不會擔心。


    我握上楚風的手,寫下,“你在這裏等她醒來,待她醒來你便下凡找我,記得萬萬不可動用仙術。”


    神仙下凡動用仙法是要遭反噬的,楚風也三萬歲了,他比我長些,近日/我算得他的劫數快來了,可他若是迴了落笙閣,我倒是放心不下了,還不如同我一起,若是天門怪罪下來,也不會同他置氣。


    那天書到是仔細,我默默的把時間都記好,這才朝著南天門去尋久歌。


    昨日/我答應同他在這裏見麵,他朝我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這禮我自然是受得了的。他伸手抹去我的神識,這樣可以不會被守護的神者瞧出不同。


    我趴在樹上,一手捏著楚風特地給我帶的糕點,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樹梢。


    翻了個身,動了動筋骨,等天色深了,我才飄飄然然入了姒錦下凡的身體。


    看守的神官晚上會來換班,我隻能等這個時間才能溜進去,不然久歌的安排就功虧一簣了。


    我仔細瞧著這凡人的麵皮,這皮囊在人界倒是不錯,可和姒錦比起來,那便是雲泥之別了。


    我緩緩進了這人的身子,今日這一遭我倒是有些累了,剛想著明日要怎麽按計劃來,卻沉沉的睡了過去。


    3


    要說姒錦這趟曆劫,前半年到還是好的,家中獨女,父親寵愛有佳,可誰知他父親一個武臣卻養出了嬌滴滴的女兒。


    這女兒名喚宋南梔,光聽起來也定然是個美人胚子,可平素卻會故意把自己的臉點上許多的黑點子,出門也會戴上麵紗。


    今日我要做的事情便是落水,然後被父親官場上不對付的文臣的兒子搭救,然後在各種的阻礙之後相愛,當然這種俗氣的套路話/本子也寫過許多。


    可不巧的便是,事情的走向卻沒能像我想的方向發展。


    皇家太祖祭祀,也不曉得皇帝是怎麽想的,分明是皇家的事,與其他臣子又有何事?


    晨起阿娘便送了過來剛從繡房取來的衣裳,“南梔,今日父親帶你去寺廟,穿上這素色的衣裳吧,舉止言談要注意分寸。”


    我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我是昨夜知道我還能說出聲來,可因為好久沒說話了,聲音有些低沉,我想能不開口盡量就別開口好了。


    來寺廟這幾日,都是些清湯寡水的飯菜,我是神仙,自然不食無穀,可我如今的身體是人,我勉為其難嚐了幾口,晚些時候一股腦的全吐了出來。


    一想起晚上落水的事,我在這小樹林裏尋了許久,等瞧著那男子走過來,我便直愣愣的掉進了水裏。


    我盡量讓自己動靜大些,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可這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我這才用術法引了他過來,這才把我救了起來,完成了今日要做的事。


    我自然是不能讓他走了,拉著他的衣服,抿著嘴沒有吭聲。


    我的腳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誰知道他俯身把我抱了起來,我驚唿了聲,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明明會說話,掉到水裏卻一句話也不吭,倒是硬氣的很。”他撿了些廢賣柴,生起了小火。


    我習慣性的從身後取出毛筆,可剛一動作,我便想起我還是能開口的。


    天門說我這人愛哭,年幼時若有不合我心意的事,亦或者我說不過他人時便總會板這一張臉,然後找他哭訴。


    別人都說神女的眼淚最珍貴了,可在我這裏卻是廉價的很。


    如今我醒來這十年卻是要比之前好上許多,就連這男子說出此話,我竟然沒能反駁,還悠哉悠哉的吃了幾塊糕點。


    這點心是之前剩下的,吃了幾口覺得有些澀,便直接放到了一邊。


    他見我沒有答他的話,猛然挨著我坐了過來,他身上潮濕的衣服帖在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我移了移身子。


    “衣服脫了。”


    我先是疑惑的對上了他的眼睛,然後慢悠悠的把衣服脫了下來。仔細想來,從下凡到如今我還沒能沐浴更衣,如今落水身上更是如此。


    我示意他瞧上我的小腿,然後把衣服遞給了他。


    “我……的腿……”我硬生生的憋出了這麽幾個字,然後便被他冷冷的打斷了。


    “你先休息著吧。”他轉身坐到了我對麵,然後帶著一絲疑問問道,“你不是宋南梔吧。”


    我張了張嘴巴,沒在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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