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裏,獨孤宇慢慢的恢複著身體,雖然對於經脈的問題暫時無法解決,但是他也不灰心,每日熬連著肉身,經過上次的事情,他的肉身境界已經徹底的穩固。


    隻是最近無法修煉,獨孤宇索性拿著澹台晴給他的拳技仔細研究著。這拳技雖然隻是王品戰技,但是肉身超強之人可以將其發揮到皇品的程度,這一點獨孤宇很符合要求。


    “公子還真是一刻也不肯耽誤呢。”澹台晴緩緩的走了過來,獨孤宇趕緊翻身坐起。


    這一個月來,澹台晴幾乎每天都會前來,雖然她不能修煉,但是對於武技的研究卻很透徹,往往自己想不通的問題都會被她一語道破。


    獨孤宇也震驚於澹台晴的天賦,若是她能修煉,怕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不得上吧。


    “公子近來經脈可有恢複之勢?”澹台晴問到。


    “還沒有,如今丹田內如一攤死水,根本無法調動真氣,更別提修複經脈了。”獨孤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如今這樣子確實非他所願,隻是對於這種情況他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兩人又一起研習了一個時辰的武技,澹台晴這才起身告辭。


    有一個月過去,兩人的關係也是飛速的進展著,獨孤宇不知道這是否是喜歡的感覺。他隻要見到澹台晴高興自己便也跟著開心。每當澹台晴走後,他又覺得心裏空空蕩蕩,完全沒有修煉的欲望了。


    而這時的澹台晴並不知道自己的心中也烙印上了獨孤宇的影子。雖然獨孤宇時而冷酷,時而認真,有時透露出一種賤賤的感覺,但更多的是他對於劍道的執著。


    “小姐又在發呆了!”丫鬟小蘭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此時澹台晴望著湖中的魚兒已經一個時辰,連動都沒動過。


    “啊,小蘭,你又取笑我!”澹台晴驕怒道。


    “我哪有,不過小姐,我看那獨孤公子雖然人長得不帥,但也算清秀,而且眉眼間帶著一股錚錚劍意,倒是讓人覺得氣度不凡呢。而且看樣子他也對小姐有意,小姐為何不與他說明呢?”小蘭在一旁對澹台晴說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如今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再過幾天這純陰之體便會再次發作,我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迴了……”澹台晴臉上帶著一絲絕望,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懂得這種痛苦。她為了不讓家裏人但心,每次都會硬扛下去。若非如此,以澹台家的實力,又怎會看不出她如今已經是輕弩之末,隨時可能香消玉殞。


    “小姐不要這般說,你一定能夠活下去的!”小蘭說著,淚水吧嗒吧嗒的低落到地上。


    “你呀,我這還沒死呢,你就先哭上了。”澹台晴用手點了下小蘭的額頭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小姐嘛!”小蘭破涕為笑,用手擦幹臉頰上的淚水說道。


    “小蘭。”


    “嗯?”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請你替我轉告公子,就說我沒有那個福分做他的妻子,但請他不要將我忘記,因為,我也喜歡他啊……”澹台晴說完,栽倒在小蘭的懷中。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你醒醒啊,你別嚇唬我!”小蘭感受到澹台晴的身體越來越冷,知道這是純陰之體發作了,但是之前從未見過她會昏厥過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姐暈倒了!!”小蘭高聲急唿,眨眼間,幾道身影飛躍而來。


    房間中,幾人焦急的等待著。


    “司空神醫,不知晴兒她?”老者顫聲問向身前的中年男子。


    老者正是澹台家的家主澹台懿,而這位中年人則是醫道聖手司空禮。這醫道與丹道不同,丹道注重藥性的結合,而醫道則是以人為本,講究手到病除。兩者相輔相成,但又天差地別。


    隻見司空禮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澹台懿身子一個釀蹌,向後退了幾步,險些栽倒在地。


    “家主!”


    “父親!”


    幾人連忙上前將其扶住,老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司空神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澹台懿滿臉希冀,他多盼望著這位享譽天元大陸的神醫能夠點頭,隻是這是不可能的。


    “澹台家主,非是我不幫你,晴小姐已經陰氣入髓,體內生機更是所剩無幾,我也愛莫能助!如今我已施針護住了她的心脈,不過這也隻能撐一日而已,待到明日此時,就是超越聖者的存在也救不了她。”說完,司空禮出門離去。


    “晴兒,我的晴兒!”老者一下坐在了地上,淚水湧出,他本以為澹台晴最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可沒想到居然如此快便要香消玉殞。


    屋內的眾人皆是麵露悲傷,場中的女眷更是直接落下眼淚。


    “父親,不是還有那丹方嗎?”一個中年男子走上前來,此人正是澹台懿的兒子,澹台晴的父親澹台靖。


    此話一出口,場中之人皆是升起一絲希望,隻是接著便又再次變得灰暗,那丹方如今已經湊齊,但是獨孤宇此時全身靜脈俱損,司空神醫也說,若想恢複,非他自己不可,此時他身上沒有本分靈力,拿什麽來煉丹。


    小蘭哭著看氣息越來越弱的澹台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直接衝出門來,向獨孤宇的住處快步跑去。


    “獨孤公子,請你救救我家小姐!”小蘭拚命地扣著門,嘴中不停的唿喊。


    “吱呀!”


    院門打開,獨孤宇看著滿臉淚水,神色焦急的小蘭,急忙開口問到:“你說救你家小姐,晴兒小姐她怎麽了?”


    “公子,我家小姐她不行了……”小蘭還未說完,獨孤宇已經一個閃身,飛速的朝著澹台晴的別院衝去。


    “哐當!”


    “晴兒小姐!”獨孤宇直接撞開房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不斷打著冷戰的澹台晴,在他的感知裏,澹台晴似乎已經隻剩下一口氣護住心脈,其餘與死人基本無異。


    “小宇,你怎麽來了?”澹台晴的母親知道獨孤宇近來與澹台晴走的很近,她有第一次看到女兒如此的開心,此刻看見獨孤宇,這淚水更是控製不住了。


    “伯母,伯父,晴兒她?”獨孤宇有些不敢相信,之前澹台晴還好好的,如今怎麽會這樣。


    澹台懿忍住悲傷,揮了揮手,帶著一眾人離開了房間,將這裏留給了二人。


    獨孤宇艱難的向前邁步,這十步遠的距離,他仿佛走了一個世紀。


    “晴兒,你醒醒,我是獨孤宇啊。”蹲在床邊的獨孤宇感覺自己仿佛失去了世上最親的人,握著澹台晴冰冷的手,他的眼淚不斷的流出,不多時便已泣不成聲。


    “別,別哭……”一道微弱的聲音自澹台晴口中傳出。


    “你醒啦!”獨孤宇趕緊擦拭眼淚,看著澹台晴欣喜的說道。


    “嗯,剛剛醒。”隻說了兩句話,澹台晴的臉上便出現了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自額頭低落。


    “晴兒,你好好的休息,不要說話。”獨孤宇見到澹台晴如此,心中仿佛被刀絞一般的疼痛。


    “沒關係……我還撐得住……”澹台晴斷斷續的說道,她此時有很多話要對獨孤宇說,先前以為這些話自己永遠都說不出口了,隻是現在有機會,她不願自己留下遺憾。


    “獨孤宇,我可能就要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記住我。今生今世怕是沒有機會了,若是有來生你願意娶我嗎?讓我做你的妻子。”澹台晴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獨孤宇。


    “我願意,願意!你不會死的,我這就想辦法救你。”獨孤宇說著,起身便要去尋澹台家主。


    “別走,在我最後的時間,你能陪陪我嗎?”澹台晴抓住了獨孤宇的手不讓他走。


    “好,我陪著你!”獨孤宇柔聲說道。


    “你說,如果我不死,再過幾年我們便能成親,到時候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對嗎?”


    “當然。”


    “父親說我們還小,要等到十五歲才算成年,那時候才可以談婚論嫁,你說到那時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我會的。”


    ……


    …………


    兩人聊了大概一個時辰,虛弱的澹台晴沉沉的睡去,獨孤宇起身輕輕的離開。


    “澹台家主,不知救晴兒小姐的丹方在何處?”獨孤宇一臉認真的問道。


    “都在這戒指內,不過你此刻經脈寸斷,真氣全無……”澹台懿不解的看著獨孤宇。


    “還請澹台家主將裏麵的東西取出,然後帶我去煉丹室。”獨孤宇說完,又將戒指遞了迴去。


    “這……”看著獨孤宇一臉嚴肅的表情,顯然不是在做戲。


    “好!若是晴兒死了,這丹方與靈藥要之何用,我便相信小友一次。”澹台懿說完,一把抓住獨孤宇的肩膀,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你留在這裏,我去看看!”澹台靖對著妻子說道,接著也跟隨過去。


    “小子,這裏便是煉丹室,不過此處地火雖好。但是卻不如異火,如今這裏便交給你了。”澹台懿說完,轉頭看向獨孤宇繼續道:“不要逞強,或許晴兒命中自有定數,但是你的天賦絕倫,日後天元還需要你來守護。”


    獨孤宇點點頭,堅定的走到丹爐前,凝神靜氣,讓自己放鬆下來。接著,他將丹方細細研究透徹,拿起靈藥一一對照。


    “這裏一共隻有這一份靈藥,這還是澹台家發動了所有力量去搜尋來的。此方記載靈藥實在難尋,有些甚至已經絕跡,還是在一處未開發的小世界中找到了它的存在。”澹台懿介紹到,說他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畢竟機會隻有一次,他希望透過一絲壓力,讓獨孤宇能夠全力以赴。


    “放心吧澹台家主!”獨孤宇說完,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丹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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