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月想要捂她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她那嘴嘚啵嘚地就把話說完了。


    「你在雪兒麵前提什麽花樓?」年華月隻得將人拽到一邊,小聲嗬斥。


    王喜芬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根本沒想太多,「怪我這嘴上沒個把門的!還好咱梁家的男人個個都好,不會去那樣的地方!」


    梁歡雪見她們這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


    花樓她又不是不知道,用得著這樣避著她嗎?


    「我先摘些迴去試試,看看做出來的胭脂是不是一樣好用。」沈月芙迴到屋裏拿了竹籃出來,摘了一籃子的話。


    而後迴到房間裏,如昨天那般,碾碎花瓣擠出汁水,把竹漿紙放進去浸泡,又拿出來晾曬。


    因著這花原本就是從空間裏移栽出來的,本就有靈泉水的滋養,所以梁歡雪並沒有再加入靈泉水。


    「這顏色看著比昨天弄的還要好看咧!」


    「就怕有人不喜歡這麽深的顏色,要是能稍微淺一點就好了。」


    年華月和王喜芬聽說胭脂做出來了,迫不及待來圍觀。


    盡管這顏色看著不錯,但王喜芬不太喜歡這般深濃的顏色。


    還是昨日那顏色更得她的心。


    「娘,二伯娘說得對,可以多做幾個色號,這樣就能滿足不同人的需求啦!」梁歡雪一本正經地說道。


    沈月芙卻是一臉迷茫地瞧著她,「什麽色號?什麽需求?」


    怎麽她這女兒淨說些她聽不懂的詞兒?


    難道是從陳老二那裏學來的?


    「娘,我的意思是,胭脂可以不隻有一個顏色,可以深可以淺,還能加上其他顏色的花瓣調成別的顏色,說不定會有人喜歡。」


    梁歡雪差點忘了,她所生活的這個年代,可不懂這些。


    她以後說話得多注意才行。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顏色要是抹在我臉上,那肯定就跟猴屁股一樣,出了門是要被人笑話的,我還是覺著昨個兒那顏色好。」


    王喜芬可不敢想這顏色上了臉會是什麽樣子。


    「二嫂,哪有那誇張!」沈月芙被她這形容逗笑了。


    不過她想了想,覺得雪兒的話有道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麽深的顏色,她或許可以多做幾個顏色出來,供人選擇。


    但這也得等她確定了這胭脂能賣出去再說。


    否則不就白費力氣了?


    「這生意還沒開張呢,先賣賣看吧。能不能有人買還不一定呢,想那麽遠做什麽?」


    沈月芙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到縣城去賣胭脂。


    梁歡雪也嚷著要去。


    沈月芙起先沒有答應,但看到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還是心軟了。


    「好,帶你去,不過你可別走到半路就喊累不肯走了。我可不跟你爹那樣慣著你!」


    她知道,上迴兄妹倆跟著梁遠望趕路,可把梁遠望累得夠嗆。


    「就怕娘趕不上我!」梁歡雪哼哼一聲。


    沈月芙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倒是學會放狠話了。那我倒是要看看,明兒個誰走得慢!」


    天還沒亮,梁歡雪就被親娘從被窩裏扯了出來。


    她迷迷瞪瞪地洗漱梳頭,出門的時候鞋子都差點穿反了。


    要怪就怪她昨晚在空間裏找種子找了太長時間,沒睡上兩個時辰就慘遭親娘毒手。


    「還要去嗎?」沈月芙看到她這樣子,又好笑又心疼。


    「去!」梁歡雪喝了兩口靈泉水,頓時清醒了不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目光倔強。


    沈月芙背著背簍,領著她出了門。


    沒走多久,就發覺身後有人跟著。


    沈月芙嚇得不輕,連頭都不敢迴,腳步越走越快,梁歡雪被她拽得都快要飛起來了。


    「娘!娘!你別怕,先迴頭看看!」梁歡雪喊道。


    她知道自己這娘被爹保護得很好,單獨去縣城的時候很少,像這樣一大早出來,還是頭一遭。


    會害怕也是情理中的事。


    可她也該迴頭看看跟著她的到底是誰吧?


    隻顧低頭往前走,不是自己嚇自己嗎?


    沈月芙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積蓄勇氣,然後飛快地迴頭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忍笑忍得厲害的年華月和王喜芬。


    她這一眼看得二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給沈月芙窘迫得滿臉通紅,「你們快別取笑我了,我這不也怕是壞人嗎?你們也知道,這幾年日子不平靜。」


    盡管他們逃荒到了這裏,還在此定居,日子看似安穩了下來。


    但時不時還是會有燒殺搶掠的事發生。


    每迴出事,都鬧得人心惶惶。


    「不笑你了,我們是來幫忙的,縣城裏的人可不好對付,萬一你吃了什麽苦頭,也好有我們給你撐著!」王喜芬理解她的擔憂。


    要是她一個人在這時候出門,身後突然傳來聲響,也是會害怕的。


    年華月也不笑了,走過來將沈月芙身上的背簍取下來,背在了自己身上。


    「堂嫂,哪裏能麻煩你……」


    「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一家人哪裏來的這客氣!我力氣大,我背著就是了,快點走吧,要不然到縣城還不知道是啥時候了!」


    梁歡雪這一路上原本想自己走的,可年華月和王喜芬疼她,硬是要抱著,她有一個時辰腳沒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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