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隻發生在瞬間,楊苪還以為這群圍著他們的修士還有的廢話,沒想到他們中有人會這樣狠,直接將玉柔殺死,還將罪名安在她的身上。

    “無恥!”一個那樣美麗的女子,前一刻還在與她羞怯的表達對一個男人的愛意,下一刻就香消玉殞了,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快將這些殺了大小姐的賊人拿住。”圍堵的修士賊喊捉賊。

    楊苪明白,修士也是人,所擁有的惡意是沒有下限的吧?在他們麵前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名。

    場中形勢一觸即發,卻就在此時楊苪的獸寵袋中一陣動蕩。

    一團光暈從楊苪的獸寵袋蹦出,直將那群圍著楊苪的修士掀飛,確定圍堵的修士都己咽氣,那群人的元神也被光暈吸噬,匆忙之下,楊苪隻保住了玉柔的元神。

    光暈漸漸顯出自己的姿態。

    “苪苪!”

    楊苪每日渡給月兔的清氣,還是有用的,最起碼她現在恢複意識了。

    “月兔?”恢複神智了嗎?楊苪聲音有著微的喜悅,但看到那些被月兔吸噬元神連肉身都消失的修士,她隻感覺到一股寒意直侵背脊。

    月兔的能力過分可怕了,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給那些修士留下。

    “對不起,苪苪,我又任性了,這樣的我,你一定不喜歡。”

    月兔失去神智所做的事,多多少少還有點模糊的記憶。那些猶如煉獄一樣的場景,不如忘記!

    月兔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麽她要和苪苪吵架,後悔獨自離開苪苪的身邊,後悔自己的能力弱小還不自知,讓事情演變成如今的樣子。

    “沒事了,月兔,都過去了,你恢複過來就好了。快迴到我的身邊來!”楊苪安撫著月兔,又感覺到有道弱小的靈力向她們這裏遁來。

    月兔化成一名少女模樣,她搖頭對楊苪笑著,要是她出生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苪苪就好了,“我其實是要和苪苪道別。”

    “月兔?”

    多好啊!在這個她待了幾千年的地方死去。月兔平靜的想著。

    “要是苪苪能和白止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在我心裏麵苪苪也同樣重要。苪苪不想和白止哥哥在一起也沒有關係了,因為月兔隻想要苪苪能幸福就好了!”一聲低低的歎息,月兔的身影就像是泡沫一樣化成空氣,一點一點消失。

    這一定不是真的。

    月兔怎麽可能就這麽突然的離去?

    她可是神獸啊!

    “楊峰主,正道修士,也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我看楊峰主的幾位徒弟與我魔族甚是有緣,不如也來我們魔族謀得一席之地?”鬥蓬人一陣怪笑。

    楊苪迴神,現在不是傷心時候,玉溪還在別人手中。

    “廢話少說,放開玉溪。”

    “楊峰主不妨對我的提議稍做考慮,我再等一等你的答複也沒關係。今日還要多謝楊峰主替我解了圍,你這樣幫我,我也不能對你有所隱瞞才是。”鬥篷人扒下罩在頭上的兜帽,對著楊苪笑了笑。

    “楊峰主,貴人多忘事,恐怕已經忘記我了,不知道歐陽天這個名字你還有沒有印象?”

    歐陽天模樣還是挺俊秀,楊苪對他的相貌沒有任何印象,不過他的名字楊苪卻不陌生。

    歐陽天就是當年和問蒼一起在楊苪的玉漱殿接受酒丹檢視,並且很當時他主動。可惜後來被酒丹一袖子揮到了山下。歐陽錦還因此去找過酒丹的麻煩,酒丹曾在楊苪麵前念叨過好一陣子。

    後來,她去論道會迴來也有聽到過歐陽天這個名字。聽說就是他慫恿玄虛門的弟子投奔萬寂宗。

    “沒想到你同歐陽錦一樣墮落成魔了。”楊苪一副很可惜的語氣。

    “這些可都是楊峰主逼的。你弄出來的黑名冊上可是有我的一滴精血,並且實實在在寫了我的名字。旁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那卷黑名冊的效果。楊峰主心裏很清楚,我要是不投奔魔族,就會一生都受黑名冊上三個字的影響,修為更是不得精進直到我死。”

    越是說到後來,歐陽天的聲音越是充滿了怨恨,在看到楊苪那平靜的臉上,連表情都沒變。他徒然有種惡意的衝動,想要看到那張平靜的臉上能露出些許痛苦的神色。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你小徒弟的體質被魔皇所知?”歐陽天特意頓了頓。

    “是你最寵愛的首徒告訴魔皇呢,本就是要去捉他,沒想到他自已送到我手裏。並且我要抓他時,還得到過你首徒的認可呢。”

    楊苪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麽可能。

    須知,就算問蒼表麵看起來對誰都很冷漠,包括對自己的師弟也總是一幅非常嫌棄的樣子,但是在玉寒之地中,楊苪不止一次看到問蒼為了護著玉溪和禦宸,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他們有絲毫損傷。

    這樣

    的他,怎麽可能會做出不利於玉溪的事來呢?

    玉溪的琉璃無垢體,是為爐鼎體質,更有益自身修煉,但若有人知它真正的效用……

    “是大師兄嗎?”玉溪一直處於暈眩之中,聽到歐陽天提到問蒼,他勉強的張了張口。

    “師傅,如果有大師兄在,我一定會沒事。”

    就連玉溪都如此信任著問蒼啊。

    “啊!”一個女人得尖叫聲突然響起。

    楊苪剛才感受到的遁光已至近前。

    不問原由,一道殺氣直撲楊苪而來。

    “你這個賤女人,你做了什麽?我大姐姐不過是一個凡人,你就不怕遭天譴嗎?”玉蘭的雙眼赤紅一片,手中的劍被楊苪夾在兩指之間。

    楊苪冷靜的說:“人不是我殺。”

    這玉家大小姐已死,剛才圍堵他們的修士也都被月兔的力量碾壓而死,連元神也沒留下。楊苪現在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你是不是因為我大姐姐和白止有婚約在身,心中有怨恨就動了殺念?你還我大姐姐命來。”

    玉蘭棄劍,祭出一件品相不錯的靈器,不要命的朝楊苪攻來。

    “信不信由你,我問心無愧。”一個築基修士,怎麽可能傷得了楊苪。

    楊苪想那名叫玉柔的女子應該對玉蘭是很重要的人,否則玉蘭也不會如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瘋狂的隻知道撲殺她。

    “天道自在人心,你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修者聯盟也不會放過你。”玉蘭悲憤的怒吼著。

    而楊苪她從不怕天道,也不怕所謂的報應。要說怕的恐怕就是這件事會牽連到玄虛門的頭上。

    “楊峰主,果真是貴人事多。再次多謝你今日的搭救之恩,至於我剛才所提,楊峰主也不用急著迴答,什麽時候都可以給我答案。今日我這就先走一步。”歐陽天趁著楊苪被玉蘭纏著,提著玉溪就遁走。

    “站住。”楊苪側身要去追。

    “你就這麽小看我。”玉蘭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楊苪,已是燃燒自己的生命力隻望能殺了楊苪。

    又是一道遁光由遠而至,挑開玉蘭的糾纏後,男子急切的說道:“楊峰主,你去救玉溪,我來幫你應付她。”

    楊苪也沒深究班飛龍為何在,二話不話就向著歐陽天遁走的方向追去。

    但臨到楊苪去

    追,玉溪早沒了蹤影。

    晚間的時候,修者聯盟的人,派了大量的修士將玄虛門租住的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更是設下了層層禁製,以防他們逃跑。

    接著出現在玄虛門等人麵前的就是白止。

    “聽說你為我斬殺了玉府大小姐。”白止的手撫過楊苪的精致的麵旁,眼神總是帶著那份慣有的溫潤和柔情。

    楊苪正色反駁道:“她不是我殺的。”

    “若是你不喜歡她,何必弄髒了你這雙手,交給我處理不就好了嗎?”白止微笑著都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不經令人發顫。

    “都說了她不是我殺的。”

    “苪兒,你不用擔心取了那個女人的性命會連累你的門派,隻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和你的門派。”包括她那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的徒弟。

    這一次白止早已經決定好,那怕是一件細微的小事,他都不會再讓楊苪陷入那怕是一絲一毫的悲傷中。

    楊苪隻是問白止她現在最想知道的事。“修者聯盟打算要怎麽處置我,怎麽處置我們玄虛門?”

    “你放心,我會幫你。”

    楊苪不知道白止要怎麽幫她,她更想白止能多在意下自己身上的兇獸。

    但這件事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楊苪所能控製的了。

    白止走後,風行召集門中所有的弟子聚集在一處。除了豔陽天身體有恙,所有人都在。

    “白止先生如此作為也算是在保護我們。玉家大小姐身死這件事發生後。不知道有多少玉家的修士盯著我們玄虛門。晚間時你們中好幾人受到暗殺就可以說明,雖然這件事明麵上牽扯不到我們,暗地裏玉家的人可不這麽想。這幾日我們先在白止先生的封禁中待著,細想些辦法出來。先別輕舉妄動。”風行掌門遇上這樣的大事,反而更冷靜了些。

    鳳化道:“掌門,玉家還被盜了什麽重寶,這件事似乎也都算在了楊峰主的身上,我總覺得沒那麽好善了。”

    “盜東西的是另有其人,不是楊峰主,我親眼所見,盜賊身上有妖氣,應是與妖族有關。”班飛龍是帶著傷坐在商討的眾人中。

    “那什麽玉家大小姐不也不是楊峰主殺的。可他們找不到真兇。一天之內家傳之寶被盜,府裏的小姐被殺,要不找個人泄憤多沒麵子,玉家不過是為了麵子在仗勢欺人。”餘容說著朝禦宸眨了眨眼,一副你要多學著點的樣子,

    看的禦宸胃疼。

    原禦宸覺得玉溪纏人,這位據說和他有過契約的更令人惱火。打又打不打,罵也沒他能說會道,連逃跑都沒給過半分機會。

    禦宸撇過眼,見楊苪垂著眼眸,臉色疲憊,但依舊挺著背脊。

    有那麽一瞬,禦宸感覺自己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戾氣。

    “掌門,你將我逐出玄虛門吧。”楊苪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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