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許許的曆洲界古道,偶有飛獸靈禽在高空中盤旋飛過,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此時,一艘刻有星海圖紋的寶船。以不慢的速度從寬敞的古道飛過。

    古道上行走的人或修士偶有向寶船投來注視,但一看那寶船破敗的樣子,皆失了興質。曆洲古道經常有寶船飛過,路上的行人早就習以為常。這華麗巨大的寶船見的多不勝數,像此刻飛過的破爛貨還是很少見的。

    “苪兒,可累。要不要休息休息。”歐陽錦粘在楊苪的身邊。一直噓寒問暖。就算楊苪不理他。歐陽錦依然熱情的很。

    楊苪結束打坐,有些頭疼。這幾日每次一打完坐就被歐陽錦這樣問一遍。歐陽錦不覺得膩味。楊苪都聽膩了。“歐陽峰主,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不待歐陽錦迴答,一個女聲從船艙處傳來。“自然是有,不過好不容易有與楊峰主獨處的機會。歐陽峰主自然是不會放過。”

    豔陽天從寶船的房間裏走了來出來,原她是打算出外遊曆,後來受了酒丹之托,才跟著楊苪一起出來參加論道會。反正都是出門在外,也沒有多少差別。

    “楊峰主修煉為何不在船艙中,偏偏要在船板上風吹日曬?”豔陽天走到兩人近前又說。

    楊苪也真是的,打坐就迴屋裏嘛。在這船板上,都不知道被歐陽錦盯了多久。而她卻半分反應也沒有。想來歐陽錦是十分心塞的。

    歐陽錦對楊苪的仰慕,在玄虛門是眾所周知的一件事。也就因為這一點,酒丹防他就跟防賊,就算歐陽錦再怎麽優秀,酒丹也是看不到,隻當他是個登徒子、老流氓、不要臉。

    豔陽天雖與酒丹交好,可在她看來,如果楊苪能與歐陽錦結為道侶。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風吹日曬?那豔峰主平日裏專選雨天煉劍,豈不是在風吹雨淋。”

    “我說不過你。”每個人修行方式不一樣。豔陽天聰明的不與楊苪多爭辯。

    “苪兒,你修煉結束了?現下有空吧?去我那裏,我給你看樣東西。”歐陽錦嘩的打開玉骨扇。弄出響聲尋找存在感。

    “歐陽峰主要給楊峰主看什麽?我能不能也瞧瞧?”豔陽天插話。

    歐陽錦給豔陽天使勁使眼色。“這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豔陽天裝沒看見。“有什麽不方便。歐陽峰主給楊峰主看的東西,難道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楊苪

    此時含蓄的笑了笑。“你們兩個不要說了,我有一爐丹在船艙煉製。現在正是要去看著的時候,可能沒有時間與歐陽峰主去看什麽東西。”

    看著楊苪離去的背影,歐陽錦無奈的聳聳肩。

    “你非得將人嚇走做什麽?”歐陽錦有些哀怨。

    “嚇什麽啊,你看到她嚇著了嗎?她那是完全對你沒有意思。”豔陽天撇撇嘴。

    楊苪精著呢,也就歐陽錦死皮賴臉,從來沒想過知難而退。

    “畢竟她是禪修啊……”歐陽錦有些感歎。

    豔陽天聽完毫不客氣的道:“嗬,其實你也不可憐。以前身邊有過那麽多的女子。如今看上這個也是你應該的。”

    “非得戳我痛處做什麽?我以前那是年輕胡鬧著玩罷了。”歐陽錦嘩的一聲合上他的玉骨扇。“現在你看我身邊不是幹淨的很。”

    “噗,我且看著歐陽師叔能否幹淨下去。”

    衡山郡位於南方,是曆洲有名的水鄉。論道會已經定與衡山郡唯一的大派葬劍宗舉行。

    楊苪等人乘坐的寶船臨近衡山郡時。站在船板上感覺陽光似乎都溫和了許多,空氣明顯濕潤起來。垂眸向下方望去。

    一座座建造在水上的房屋。密密麻麻規整的排列著。目及所處不是房屋就是河流。那些河流上的船隻甚至比房舍還多。隔的這麽遠都能聽到喧嘩的人聲。

    快到衡山郡時空中就有不少與他們同樣乘坐寶船的道友。那些個道友的寶船可比楊苪他們乘坐的這艘龐大豪華許多。

    同樣站在船首觀望,鄰近的兩艘寶船上的人都在施禮打招唿。卻是沒有一個願意將視線投到楊苪他們這艘寶船上。

    這也難怪,在幾個寶船之中,楊苪他們乘坐的這船委實有些寒顫。非要形容一下的話。楊苪她們這艘寶船就猶如一個穿著華麗富人麵前的窮困小乞丐。太窮酸了!

    人家不願意搭理他們。楊苪他們也不會去自找沒趣。

    楊苪不由想著要是月兔在這裏非得發表一番仇富論才肯罷休。可自從月兔的化形劫失敗後。性子整個畫風突變。到叫楊苪很不習慣好一陣子。

    “不愧是曆洲最繁華的地界。這居住的房屋也是別具一格。”豔陽天出現在楊苪的身旁。與她一同俯視寶船下方的景致。

    楊苪點點頭。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修仙之人的手段更不能輕視。

    對此美景心中震撼同時,楊苪懷揣著向往的心情看向更遠的地方。那裏是一片河洋,河洋之中沒有建築物,清澈的水光與蔚藍的天空連成一線。形成了漂亮的弧度。

    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天地間四處都是新奇的美景,隻要我們願意想去,何時都能去看。前提是隻要修為足夠,強悍到足以橫行霸道。”

    “我有些明白酒丹為何放心你一人出來了。”豔陽天瞟了下方一眼,就一直盯著楊苪沒有移開過目光。

    楊苪臉上一絲絲細微的表情都被豔陽天看在眼中。

    楊苪是個很奇怪的女子。她很聰明,但有時候也很遲鈍。她清楚明白許多道理,但卻是時常去違背那些她認為對的道理。

    就如她明明期盼追求著長生大道,渴望修為的提升。但她雙眼之中卻沒有許多修士所擁有的野心。亦如她一年前為了救一隻靈寵更是想也不想就舍棄了結丹的機會。

    有時候豔陽天真的弄不明白楊苪到底是怎麽一個女子,她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楊峰主,豔峰主是不是快到地方了?”這時船艙中走出一青年男子,他身著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容貌俊秀如一溫潤的翩翩佳公子。還沒有走近就聞到了一股子輕輕淡淡的藥香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鳳化,你躲在船艙幾日。終於舍得出來了。”豔陽天一笑,不由收迴適才的思緒調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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