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了人,而且親傳弟子身份敏感,是故田午先在偏堂之中先行召見雙方師長,看看有沒有可能調解結案,以免引起更大的糾紛衝突。


    看了看一臉殺氣的南飛雁,再看看故作平靜有些迷糊的樂馳,田午轉了轉隱晦的雙目一聲幹咳說道:“咳咳,諸位,經過調查,南伯玉的死因已然查明。”


    田午此話一出,四人目光同時將其盯住,不過做為刑堂的副堂主,田午顯然見過大世麵,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隨後繼續說道:


    “南伯玉死前一天喝了大量的酥骨酒,處於醉酒之態,清晨之後又喝了幾碗鬆香茶,酒茶相撞產生……毒素,不巧的是被常風打了一巴掌,怒氣橫生,毒素擴散以致喪命。”


    此語一出,樂馳、南飛雁四人臉色皆是不怎麽好看。


    酥骨酒是一種靈酒,修士飲用之後全身酥麻有種飄飄欲仙之感可謂是異常的舒服,被一些修士用來放鬆自己、調節身心疲勞。


    鬆香茶則是鬆巒峰特產靈茶,利用萬年老鬆滲出的鬆香加入多種靈花靈草釀造而成,可以令修士神清氣爽,增長元氣,是難得的上等靈茶,尋常弟子根本沒有資格享用。


    酥骨酒也好鬆香茶也罷,兩種飲品都是頗為高檔的靈飲,任何一種對修士都是有益處的,尤其是鬆香茶,因為產量有限,不要說煉氣層級的弟子,就是築基層級的弟子一般也得不到。


    但是兩種靈飲卻是不能先後接連引用,因為一旦接連引用就會在體內產生毒素,確切的說是一種類似春藥之毒的毒素。


    產生這種毒素之後,修士要麽自行呆在靜室之中修煉幾日化解,反而有利於提升修為,要麽以男女之事縱欲尋樂化解。


    尤其重要的是產生這種毒素之後不能動怒,不能激烈鬥法,不然極有可能造成毒素擴散至血脈危害心神,輕者神誌不清淪為廢人,重者直接喪命。


    南伯玉先是飲酒接著飲茶,加上常風激起的怒火更是被常風打了一巴掌,怒傷交加造成毒素擴散,從而一命嗚唿。


    執法堂的調查結果沒有人會懷疑,這就是最終結論,而且相應的審判處罰也會依據這樣的結論來做出。


    樂馳、南飛雁四人聽到這樣的結果臉色皆是不怎麽好看自然有著自己的原因。


    結果論定,常風是南伯玉死亡的主要誘因,如此也就擺脫不了幹係,必然需要承擔相應的處罰,這顯然不是樂馳希望看到的。


    至於顧憐影,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更是知道常風與欒青枝的關係,而且通過九曲河穀一事對常風也是頗為看好,自然也不希望常風遭受處罰。


    反觀南飛雁和魏書文,兩人的臉色亦是不好看。


    別人或者不知道南伯玉什麽根底,但做為南伯玉的親娘和師父,兩人對南伯玉的秉性脾氣自然是清楚至極。


    南伯玉貪酒好色,先是飲酥骨酒然後在飲鬆香茶,放任自己體內產生春藥之毒,自然不是想著修煉提升修為,而是想著找機會放縱尋樂。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魏書文也好,南飛雁也罷都是知曉,隻是南飛雁對南伯玉過於溺愛,時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有著南飛雁的關係,魏書文也不好過分的指責,最終造成了今日之事。


    南伯玉之死常風是一個誘因,但根底還是在南伯玉自己身上。


    可是這樣的事情,愛子心切的南飛雁卻是不會承認,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在她心中恨不得將常風和欒青枝直接出手滅殺。


    結果論定,田午現在要做的就是依據這個結果協調雙方,爭取將這件事解決。


    眼見雙方臉色都是不好看,田午隨即問道:“南副峰主,事情已然查明,本堂主想聽聽你的意見?”


    “死,那常風必須死。”


    田午話音剛落,南飛雁隨即雙目閃爍恨意,直接表明了態度,說完不忘又加了一句:“還有那個小賤人,也必須受到重罰,摧毀靈根,逐出宗門。”


    “嘶……”南飛雁話語一出,田午也是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沒有想到南飛雁是這種態度,不由的也是大皺眉頭,但並沒有反駁什麽,轉而問道樂馳和顧憐影:“樂執事、顧執事,你們的意見呢?”


    南飛雁是鬆巒峰副峰主,無論修為還是地位都比樂馳高上一大截,尋常時候見到,樂馳都要行禮拜見,此番對付公堂,樂馳也想著好言安慰,認錯認罰,妥善的解決此事。


    可是當他聽到南飛雁的意見之後,就知道此事絕對不會簡單善了了。


    但常風是他的親傳弟子,而且前途一片光明,更為主要的是常風背後有著峰主李闊耳還有宗門化神長老李藍玉,他必須據理力爭,絲毫不能讓常風吃虧。


    “田堂主,常風是有錯,但錯不至死,本執事希望執法堂按宗門法令判定常風過錯。”


    “田堂主,本執事也希望執法堂炳公執法。”顧憐影緊隨其後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意見。


    南伯玉之死,常風和欒青枝隻是一個誘因,而且還不是過錯挑起的一方,欒青枝甚至是一個受害者,隻要執法堂炳公執法,兩人都不會受到多大的處罰,是故顧憐影也是堅定的站在了樂馳一方。


    “樂馳、顧憐影,死去的是本峰主的兒子,說話之時希望你們三思。”樂馳和顧憐影話音剛落,南飛雁就給兩人以壓力。


    “南峰主,令郎之死我等也是頗為悲傷,但那隻是個意外,而且挑起事端的並不是常風,還請南峰主不要失了儀態。”樂馳不再糊塗據理力爭。


    冷漠的看了一眼樂馳,南飛雁轉而望向顧憐影冷冷的說道:“顧憐影,你呢?也是這個意見?”


    “南峰主,當日之事有著諸多證人,確實是令郎挑釁在先的。”雖然南飛雁氣勢逼人,但到了這個時候,顧憐影必須站在樂馳一方。


    “好好,樂糊塗,顧憐影,你們有種,你們有種。”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南飛雁狠狠的瞪著兩人一眼,隨後轉頭望向了田午,直接說道:“田堂主,死的是我兒子,本峰主不接受調解,還是堅持原來的意見,你們執法堂看著辦吧!”


    話音未落,身影一轉,南飛雁已然轉身離開了執法堂,魏書文左右看看,一臉難為之色,隻能對著田午等人拱了拱手,跟隨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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