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妃的話,已經點得很清楚。


    江雪晴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她心中驚愕萬狀,待緩下心緒後才迴過身朝她的背影行禮道別:「妾身謹記娘娘教誨。」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曹貴妃才迴過身,眼神幽深看著那道消失在花叢深處的身影。


    出宮的一路上,江雪晴都心神不寧的,她想不到曹貴妃竟知道了蕭歆雯與趙啟驍的事。


    更讓她震驚的是,江雪柔竟然也知情,可卻不曾跟她透露過半句。


    曹貴妃提醒她的那句『柔兒與你就不同,她就知道為自己謀劃』,更是讓江雪晴陷入一團亂麻的思緒中。


    就在她還在默默承受蕭歆雯和趙啟驍給她帶來的痛苦,不忍心跟江雪柔透露這個消息時,曹貴妃的話無疑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徹底驚醒過來。


    迴府的一路上,江雪晴甚至聽不見柳兒在跟她說什麽,直到走入前院,忽然碰到任褚帶著禦醫從後院走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


    江雪晴問他,她今天一整日都沒在府上,並不知道趙啟驍那邊的情況。


    「殿下昨夜傷口感染髮了高熱,屬下去請了禦醫過來給他看病。」


    任褚也未有隱瞞。


    「好端端的,怎會發高熱?」


    前些日子趙啟驍的傷都治療得很好,江雪晴心中湧出陣驚慌。


    「屬下也不知,興許是後半夜著了涼。」


    任褚隻能含糊不清迴著。


    江雪晴也沒再等著,急忙朝後院奔去。


    趕到趙啟驍床榻前時,他還在昏迷,不過身上的高熱退去了一些。


    江雪晴沒顧得上迴去歇息,讓柳兒下去打了盆涼水過來後,便在趙啟驍床榻邊上守著。


    「姌姌,姌姌...」


    守到傍晚時,恍然聽到他昏迷著眼開口說話。


    「殿下?」


    江雪晴聽得不甚清楚,隻能嚐試著喚他。


    「姌姌,你是真心實意對我的,對不對?!」


    突然,他像是夢魘般睜開眼,抓著江雪晴的手問。


    江雪晴這才驚覺,他喊的人是蕭歆雯。


    「殿下,您認錯人了——」


    江雪晴不願當她的替身,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卻被他越箍越緊。


    「你是怕蕭家為難,才沒讓蕭家出麵幫我的,對不對?」


    趙啟驍卻像是失去神智般,拉著江雪晴問個不停。


    江雪晴又氣又惱,她總算明白他為何突發高熱,便是這樣困囿自己,才讓自己病倒。


    「她不是怕蕭家為難,她就不是真心實意待你——不然她何以要嫁給寧王,而不嫁給你?!」


    江雪晴氣不過,也不管他此刻是否清醒,氣急敗壞告訴他,想要將他罵醒。


    豈料,趙啟驍卻像是瘋魔了般,將她扯到床榻上,硬是要證實自己所言不虛。


    曹貴妃的話一遍遍迴蕩在江雪晴耳邊,起先她還反抗著,不想讓自己成為蕭歆雯的替代品,可她若想要為自己謀劃一番,便不能永遠都不讓趙啟驍碰自己。


    掙紮之下,她慢慢變得妥協。


    她的衣裙被他扯落在地上,紗帳拂動間,是他帶著侵蠻的征服欲。


    或許,他對蕭歆雯,便是這樣的罷。


    江雪晴迫使自己閉上眼,不去想他們二人的事。


    折騰到後半夜,趙啟驍方肯罷休。


    江雪晴從床榻上起身,拾起地上衣裙,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般,從他屋內離去。


    「姑娘?」


    迴到院裏,柳兒才敢開口與她說話。


    「替我沐浴更衣。」


    江雪晴任由她脫去身上衣裙,看到上麵的痕跡時,柳兒臉紅了紅,瞬間明白她在趙啟驍屋內發生何事,忙伺候她沐浴。


    短短兩日,江雪晴便覺得自己好似歷經了這世間許多讓她從未預想到的事。


    .


    江凝在宥陽等了將近一個月,祁連才從京州城趕過來。


    「可查到了?」


    江凝撚著手中棋子問他。


    他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才出沒,江凝摸不清這是不是他們探客的秉性。


    「你囑咐的那些都查得七七八八了。」


    一個多月未見,祁連眼見著清瘦了些,但那痞裏痞氣的氣質卻是半分不減。


    「那還不快說——」


    江凝瞪他一眼。


    「我得先見到錢。」


    祁連坐到她對麵,直勾勾盯著她道。


    這筆三萬的單子,聽著是大錢,可祁連連張銀票子都沒見到,他心裏不放心。


    江凝皺皺眉頭,拿起一旁的小屜子打開,裏麵疊滿了厚厚一遝銀票。


    祁連想伸手拿,被她眼疾手快收了迴去。


    「先說,少不了你的。」


    江凝斥他。


    祁連撇撇嘴,隨後道:「在謝沉胥八歲那年,永安候曾帶著他出使過北椋。那時候嵐清長公主剛誕下謝沉瑾不久,不方便動身,便沒跟著去。原本去的一路上都好好的,可誰知在北椋城中待了沒多久,謝沉胥和永安候住的那間官驛突然著火,謝沉胥被困在火勢中,臉燒得麵目全非。」


    「後來,永安候帶著他在北椋皇宮住了將近半年,直到宮廷禦醫將他麵容上的傷治好大半,才從北椋動身迴京州城。」


    第兩百零一章 誰都不行


    江凝眸色沉了沉,「如今的謝沉胥,便是在那時被調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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