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之後那些百姓們仍舊吵吵嚷嚷,“憑什麽聽你的,究竟是怎麽迴事兒怎麽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遠青不由得有幾分無奈,這分明是他們自己的吃水井有毒中了毒,現如今反倒衝著自己朝著過來了。


    不過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他們的職責,如今身在這位置上,遠青就必須承擔起這份職責和自己應盡的義務。


    他擺了擺手示意那些百姓們略微安靜一些:“事情定然是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可當前這些病重的人們首要應該先治病不是嗎?


    病情是不能延誤的,因此你們先隨著我們旗下的這幾個侍衛們去治病,稍後再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後我定然會公之於眾。”


    遠青已經說的這麽的徹底直白了,可那些百姓卻仍舊有幾分猶豫,依照著當前情況來看,想必他們是聽說了什麽風言風語。


    正當這時,其中一個官員站了出來,開口說道:“這位大人可是跟在皇上身邊的近親侍衛,他所說的話便是皇上說的話。


    如今都已經這樣給你們保證了,難不成你們還不相信嗎?我們這些地方小官說的話或許有誤,可親自來傳達皇上意思的大人所說的話,又豈能是欺騙你們!”


    他言辭頗為激昂,方才在遠青來之前這些人已經耗費口舌跟百姓們說了半天,可百姓們卻絲毫不認同。


    若非如此,情緒反倒還更加激烈了幾分,如今見到了遠青好歹也是略微收斂了一些,可這言辭卻仍舊充滿了懷疑。


    在聽得了這個人的話之後,幾個百姓們略微思索了一番,麵容之間似乎是有些鬆動。


    片刻後打頭一老者看向了遠青開口說道:“你真是皇上的近親來傳達皇上意思的嗎?那這麽說是不會不管我們了,在將這病治好之後,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遠青自然是連連點頭:“當然是會給你們個交代,誰說在治好病之後就不管你們了呢?”


    在他說完這話之後百姓們沒有開口,隻是麵色略微有幾分異常,遠青四下打量一番周圍的官員們之中有幾個表情也不太對勁兒。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依照著當前情況來看,恐怕是有幾個官員們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們放心吧,如今我是代表著皇上來的,也接了皇上的口諭讓徹查這件事,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皇上雖在宮中但卻心係民間,在得知這事之後十分的著急,已經派了人來這裏為你們診病。


    因此你們還是速速去診病,治好你們的身體更重要,不是嗎?現在馬上引領著我旗下的侍衛,把受傷的百姓們移交到那邊的帳篷之中。”


    遠青語氣和眼神更加的堅定了幾分,見此情況那百姓們才讓開了身子,遠青立馬下令,讓自己的侍衛跟隨著百姓們去把中毒的人都接到那邊的帳篷中。


    在此之前,他已經從宮中帶了幾個太醫出來,這些太醫們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診治一個普通的中毒想必是沒有問題。


    更何況之前他們是中毒這件事,連遠青這個隻占了一些皮毛的人都可以檢查出來,這些太醫們自然是不在話下。


    在那些百姓們引領著侍衛離開之後,遠青這才轉身看向那些官員們,這木黎州旗下也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縣。


    今天過來的人這官員們便也有十幾個,“刺史在哪裏?”


    遠青四下打量了一番開口詢問著,現如今的這些官員們便是之前的那一批,畢竟自打穆炎登基之後也沒有舉行科考。


    現在可顧不上那些事情,因此隻能在將之前的那一批官員重新用起來,畢竟沒出過什麽大事情。


    不過穆炎心中也知道,這一批官員一早就已經在薑宬的統治之下被慣壞了,如今隻能先將他們用起來到時候再視情況而定。


    沒成想在聽了遠青這句話之後眾人是麵麵相覷,就是沒有人出來應答,遠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之前不是下令讓這整個州所有的官員都來這裏報道嗎?如今刺史是沒有來?”


    “大人,刺史大人近日來因為天氣緣故染上了風寒已連日臥病不起,下官乃是其下佐官從事史。”


    一個山羊胡主動站出聲來開口說著,聽到這話遠青這才抬起眼皮朝著他看了過去,眉目之間已生出了一絲不悅。


    “刺史急事因病臥床不起,連日來不能主事可曾告假?想必這事情在昨日就已經通知到你們了,既然不能來為何連說都不說一聲?”


    果不其然,如今這還真是調查出了一個不稱職的人,一早便知在薑宬統治之下這些人不可能個個盡心竭力。


    畢竟這都是有聯係的倘若有一個昏庸的君主但其下有賢能的臣子,這大涼國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就是因為君主昏庸而旗下大臣又不作為,因此才導致了大涼國越變越差,沒想到現在連一個小小的刺史也敢來這裏擺架子。


    無論如何,穆炎現在已經是正式登基的皇帝,而且按理來說這江山原本就是百蒼帝的也是他穆炎的。


    無論那些人是如何說他謀朝篡位或者以不正當方式登上帝位,如今的皇帝就是穆炎,因此不論任何人來這裏指點。


    他一個小小的刺史,即使是生病了也該派人來通知一聲告個假,如今一言不發便想混過去嗎?


    在聽了遠青的話之後隻見這從事史額頭不由得溢出了一層薄汗,結結巴巴也不知該如何應答。


    遠青擺了擺手:“你無需再多言,我已經懂了。今日前來除了處理百姓這件事之外,也是要告誡你們這些官員。


    正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就看清你們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倘若你們覺得這位置你們沒有辦法勝任,那就早些來辭官退守,你們做不了,自然大有有才能之事可以做這事情。”


    遠青這麽多年跟在穆炎身旁也見識過了不少的人,他那一身的氣場自然早已練了出來。


    如今在眾人麵目之上環視一圈打量著他們,眾人便已覺得毛骨悚然,哪裏還有討價還價與他解釋的餘地。


    隻見個個俯首連連衝著遠青應答著,他心上這才覺得舒心了幾分,如今又是邊疆之事,又是國內之事。


    在之前看起來穆炎身邊可用之人似乎十分多,但在正式登基之後才發現這可用的人才屬實是太少。


    宮裏的事情就足夠他忙個焦頭爛額,因此對於這些官員一時半會兒也是顧及不上的。


    剛才主動站起身來說話的那個倒是吸引了遠青的視線,不一會兒他就已經下令讓這些官員四下散開去查看一下百姓們的近況。


    把他們留在這裏也無任何作用,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遠青不由得憂慮。


    在眾人都散開之後,他本想把方才主動說話讓人留下來,卻不曾想那人竟主動站在不遠處了。


    接著在人們都離開之後,那個人邁步朝著遠青走了過來,他主動俯身對著遠青行了個禮。


    “大人有理,下關乃月門亭縣令,本不應該叨擾大人辦事情,隻是下官有一事不知該不該稟報。”


    遠青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周圍已經沒有人了,開口道:“你有何事,但說無妨。”


    那人這才猶豫了一番開口說道:“有關於如今這些百姓何故會生這樣病的事情,下關湊巧有些情況得知。”


    接著在遠青的示意之下這人便給遠青緩緩到來,月門亭是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縣,因此在事發之時他是首先得知這事的人。


    在知曉有人產生了怪病之後王鬆便第一時間下去調查了,他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會不會是這吃水井有問題。


    在這之後本想下令去調查這古井究竟有沒有問題,卻不曾想被刺史給阻撓了。


    刺史直言這周圍百姓用的都是這口井,倘若將這口井給封起來下令調查的話,百姓們不就沒有水吃了嗎?


    王鬆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縣令,自然不敢和刺史大人對著幹,沒成想後來百姓們得病的卻越來越多。


    “下官身為一個縣令本是不應該針對自己的上司說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不過隻是提供一種思路而已。


    倘若犯了以下犯上之罪,下官寧願丟掉自己的烏紗帽,可這些百姓畢竟是無辜的,還望大人可以徹底查清這事。”


    “你叫什麽名字?”


    “下官王鬆。”王鬆低垂著頭一五一十的迴答著。


    遠青點了點頭:“你剛才所說我已經知曉了,你與我說話這事我不會告知任何人。”


    王鬆心中略有幾分感激,朝著遠青行了個禮便朝著遠處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遠青點了點頭覺得這倒是一個可造之材。


    他倒是並不認為這刺史大人是那位老者的人,極有可能是因為穆炎才不過剛剛登基而已或許他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如果現如今忽然被發現有大批百姓得了這怪病,追溯上來他這刺史定然也是十分繁忙要背上一定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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