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雲鶴摸了摸鼻子的表情略有幾分尷尬:“這事你已經得知了?”


    韓遠道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如何被那封信給騙到這裏來的?說起來這是百因必有果,你將那人推到我這裏,他們又來騙了我,因此我才把你一同拉到了京都。”


    聽到這裏雲鶴站起身來深深歎了口氣,沒成想最後還是他自己把自己給坑害了。


    他搖了搖頭伸手將那麵具取下,讓人驚訝的是,麵具之下的臉竟和站在他對麵的韓遠道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便是雲鶴左側麵頰之上有一道疤痕。


    既已尋得了雲鶴便不怕他不幫自己,穆炎這才算是卸下了心中重擔,迴到屋中很快便安然入睡。


    第二日清早向青睜開眼睛之後,發現周圍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楚了。


    相比於之前隻能看到一個人隱約的輪廓,他如今已能辨別周圍的物件。


    隻不過對於一些細小之物仍舊容易忽略,而且那些人的麵容也看不真切,但這與之前相比已經是偌大的進步了。


    這神醫雲鶴果真名不虛傳,昨日聽他們談話,似乎雲鶴與自己的師傅關係很是親密。


    向青心下暗道若雲鶴真不肯幫穆炎,他便去求求自己師傅總歸是有辦法的。


    正當他準備去找韓秋打聽一下昨日之事的時候,這丫頭竟主動送上門來了。


    他才踏進門向青便看到了她,甚至連韓秋穿的水青色衣衫也看得真切。


    向青不由更加激動了起來,才不過短短月餘沒有看到東西,自己卻分外懷念那清晰的感覺。


    韓秋卻覺得有幾分奇怪,她大步過來開口對向青說道:“師兄,你可是有何事瞞我?”


    向青連忙轉開眼神,卻不想這一舉動,已將他能視物之事暴露,向青開口問道:“師妹何故這樣問?”


    “何故這樣問?”韓秋重複著他的話,又反問了一遍。


    接著她抬起手指了指向青的眼睛:“說實話吧師兄,你如今可以看到東西了,對不對?”


    沒成想這笨丫頭如今竟這般敏銳,向青開口道:“可能是那藥見效了,如今我的勢力比起從前的確好了幾分。”


    “撒謊。”


    韓秋並不相信。


    “那日從你屋中出去,便覺得有幾分奇怪,如今細細想來那桌上竟放著兩個茶杯。”


    她靠近幾分仔細盯著向青:“你可不要說是因為自己看不見,所以才倒了兩杯茶來喝?”


    見她已經識破向青便也不再隱瞞,他揮了揮手開口說道:“進屋來說吧,剛好我也有事情要問你。”


    韓秋滿腹疑問但還是跟著向青的步伐走進了屋中,看他如今的狀態的確是好了不少。


    坐下之後向青說道:“我的確是瞞了你事情,但如今你自己已經猜透,那你又瞞了我何事呢?”


    被他的眼神盯得有幾分不自然,韓秋側過了頭:“師兄這是何意,莫不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我哪裏有事情瞞你。”


    見她不肯如實說向青開口道:“你既知有人在我房中,那可知是誰?又要做什麽?”


    韓秋許久不說話向青才道:“或許你早就已經猜到了,對吧?師傅他的確前一段時間就來了,一直在為我治眼睛。”


    向青歎了口氣:“也是昨日我才知道一直為我診治之人竟不是師父。”


    他說罷韓秋很明顯的是有些慌亂起來,竟不小心把那茶盞給撞灑了。


    向青見狀開口道:“我隻是詢問,又沒有責怪你質疑你,何故這般驚慌?更何況,倘若這事涉及你不能說的話,我自是不會問了。”


    韓秋四下打量了一番,連忙找了塊布子來將桌上的水給擦了幹淨。


    “這事倒也不是不能說,對於師兄你我自然是相信的,隻是除了我與爹爹,還有那人之外,無人再知曉其中緣由。”


    韓秋抓了抓頭發:“我是願意告訴師兄的,隻是與其問我,你倒不如去問爹爹。”


    “倘若師傅想說必定是一早便說了,看來這事的確不能為外人所知。那我隻問你一句,這是可否與那神醫雲鶴有關?”


    這次韓秋並沒有推脫,直接點了點頭迴答道:“的確是有關。”


    再多餘的話他便也不能說了,就像向青說的那般,如果韓遠道會說,一早便會告知他們。


    韓秋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師兄的病已經有人醫治,我就不著急了。


    隻是昨日遠青公子去檢查了皇後娘娘,發現情況並不樂觀,如果師兄你可以聯係上爹爹,麻煩將這事告知於他。”


    眼下除了雲鶴,恐怕沒有人可以救得了夜淩薇,還好薑漓玥和夜玄二人及時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否則再過幾日夜淩薇的蠱毒便會侵入心髒,到時便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救治她。


    韓秋離開向青院落之後,不由得連聲歎氣,那皇宮果真是一個吃人的地方。


    她以為能坐在皇位之上,勢必是十分威嚴而又享盡天下榮華富貴之事,卻不成想也要承擔與之俱來的風險。


    韓秋迴到薑漓玥院中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看到韓秋迴來薑漓玥開口道:“郎君可有去向青院落之中?”


    “這個,剛才我去之時並沒有看到姑爺的蹤影。”


    薑漓玥皺了皺眉頭,略有幾分疑惑:“管家說他也未曾出府去,可遠青也在陪著雲杉,他不帶侍衛獨自一人去哪裏了。”


    含冬見狀開口寬慰:“小姐您別擔心,姑爺想必是有要事辦,昨日不是說過今日要與趙隱等人會合嗎?”


    被她這麽一說薑漓玥這才想了起來,穆炎昨日的確是說過這事。


    昨日她與宋娉婷一直攀談得很晚,今早起來之時便不見穆炎蹤影,可問府中人他們竟然也不知。


    一旁的宋娉婷開口道:“姐姐可是片刻見不到穆公子都要思念,二人感情果真真切。”


    說罷她又歎了口氣:“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多少女子的願望,可卻究其一生都不一定會達到。”


    聽到這話薑漓玥知道,她必定又是想起了自己和趙欽之事。


    開口道:“妹妹又何苦這般自怨自艾呢?旁人與你隻是有緣無分罷了,憑借著妹妹的才華,又如何會擔憂尋不到好郎君。”


    宋娉婷搖了搖頭:“隻是早先我與那個趙欽之事恐已鬧得沸沸揚揚,今後的夫家又要如何麵對我。”


    她想的倒是分外的周全,也是,當初宋娉婷的婚事,可是皇上親自下旨定下的。


    後來他們想盡辦法才將這婚約給毀了,卻不成想她和趙欽還是沒有走到最後。


    如今這事還未曾被薑宬給得知,若真讓他知道了,萬一瞧這宋家不順眼再治一個欺君之罪也不是不可能。


    宋娉婷的憂心倒也是有道理的,隻是薑漓玥仍舊想不明白。


    “妹妹,你與那趙欽既是真心相待,二人也情投意合,他卻又為何忽的改了主意呢?”


    當時趙欽都已決定帶著宋娉婷返迴晉州去,按理說這時便已是板上釘釘。


    早先聽宋娉婷的描述,也是這趙欽一直對她主動表明心意,如今宋娉婷一個女子毀了聖旨也要嫁與他,他還有何不願?


    宋娉婷搖了搖頭:“她家人不願,說如今我爹爹去世,我們家也今時不同往日。


    皇上雖親自下旨為我定下婚約,目的卻並不一定是看中我宋家。說起來,姐姐應該也知曉,我們宋家雖一直兢兢業業,但並不受朝中重視。”


    每當說起這事宋娉婷便百般想不通,心中也頗為不舒服。


    他父親一輩子在朝為官傾盡心力,死了竟然隻換到自家女兒的一門親事,旁的不說,還是嫁給商人家庭。


    雖說柳家財力不容小覷,但曆朝曆代,商家都是不被看重的,這都放下不表,宋娉婷也從沒有看不起的心思。


    可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這婚事自己已經表達出了不願,卻仍舊無法阻擋。


    “那趙隱身為一個男子,如何這種魄力都沒有?是他要求娶你,又不是他家人。”


    宋娉婷搖了搖頭,“他後來也去找過我,隻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如今我才明白,我們宋家也不過如此罷了。”


    長這麽大,宋娉婷從不曾聽有人那般描述過自己,可趙欽竟然沒有幫自己半分。


    隻是過後解釋道自家父母不似宋家,一生未曾見過世麵才一時失言。


    宋娉婷心中自然明了,能說出那麽一番話又如何是失言,恐怕一早便埋藏在心底了。


    對於趙欽她也是怨的,倘若父母不同意,一開始就不要撩撥自己。


    倘若沒有這變故,或許她也就這樣嫁了柳公子。


    看宋娉婷麵色更加蒼白起來,薑漓玥握住了她的手:“對妹妹不好之人,咱們自是不稀罕。”


    她心中有些後悔自己莫名的說起這事,岔開話題道:“說起來,這京都中也有能與我情投意合之人。”


    接著她便將昨日去裴府之時給宋娉婷講了一遍,說罷開口道:“那裴小姐也很是溫文爾雅,可以結交。”


    “爾輩苦無侍,撫念益慈柔。說來這裴小姐倒比我更淒慘幾分,但她與兄長好歹有一位疼愛他們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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