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繡抿唇笑道:「不必送她出去了,這件事情我知道怎麽解決,大哥不必擔心了。」又笑著說,「你明明知道我已經不是你的親妹妹了,還能對我這麽好,我心裏著實感動得很。」


    「你說什麽傻話?」許慕平嚴肅道,「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妹妹,是我最親的人。」


    其實他想說,如今是她占著這身子,他也與她結識在先,在他心目中,他早就將她當做親人來待了,根本不會因為那些離奇的事情而改變對她的態度。她是一個善良又聰明的女孩子,是他最親的親人,她才是他的親妹妹。


    至少,他心目中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齊錦繡有些感動,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繼而麵上露出真誠笑意來。


    這幾日天氣越來越冷,再加上近年關,而今年是一大家子住在侯府內過的第一個年,所以,齊錦繡手上的活很多。便是不似大家族那樣講究排場,但是年前年後一應節禮都是需要精心準備的,一通事情忙了下來,齊錦繡身子有些吃不消,病倒了。身子抱恙,太後娘娘壽辰那日,自然就沒有去。齊錦繡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宮裏頭的那些規矩,所以,倒是慶幸自己生了病。


    一個人縮在暖和的屋子裏,捧著喜歡的話本來看,樂趣無窮。


    因為生病,齊錦繡怕將病氣過給孩子們,所以平素不許他們進自己屋子來,就連甜寶,也送去了趙大娘那裏。甜寶想娘親,可是母親嚴肅的說近些日子不許她靠近,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呆在奶奶那裏。


    到了晚上,趙昇終於迴府了,自是先迴了主院來看妻子。齊錦繡麵色跟唇色都有些蒼白,正坐在案幾邊,跟前是燒的炭盆,她身上裹著一床輕薄的褥子,案幾上放著一本書,聽得動靜抬起頭來看丈夫道:「迴來了?」


    趙昇身上有些酒氣,但他卻沒有醉,撩袍子在妻子跟前坐下,抬手覆上她的額頭,肅容沉默了會兒,才問:「今天有沒有胃口?」


    齊錦繡搖搖頭,主動坐得離他遠了些,而後才說:「燒早退了,身子也差不多好了,過幾日就沒事了,二哥不必擔心。」又問,「宮裏的事情怎麽樣?」


    「太後跟陛下震怒,嚴懲了宋氏父子兄妹,並下了旨意降罪於宋家。貴妃倒是聰明,此刻並沒有敢多說什麽,不過,太後遷怒於貴妃,陛下一道旨意將貴妃降成了昭儀,罰禁閉三個月。至於燕王,就算沒有受到懲罰,也是元氣大傷。」趙昇簡單將事情跟妻子說了,而後身子靠過去,連著被你一並抱她入懷,「你也想太多了,好好將養著身子才是。」


    齊錦繡咳了一聲說:「我將甜寶送到娘那裏去了,這些日子,你也睡旁的地方去,省得將病氣過給你。」說罷,抬手推了推他。


    趙昇卻身沉如山,一直不動彈,抱著妻子的臉就親了起來。


    「我不怕,我身子好。」他雙手箍住她的臉,捧起來,薄唇纏!綿在她臉頰上,唿吸急促道,「讓我抱著你睡,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齊錦繡推他推不動,也懶得費力氣了,隻任由他占些小便宜。


    趙昇知道妻子病了,自然不會行事太過分,緊緊擁著她親吻一番,也就作罷。而後,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去。第二日一早,趙昇醒來時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覺得腦袋略微有些沉重,隻當是昨兒多飲幾杯酒的緣故。


    見妻子還在熟睡,他則輕手輕腳起床自己動手穿衣,而後彎腰給妻子掖好被角。


    齊錦繡渾身疲軟睡得很沉,蹙著秀眉輕輕哼了一聲,就歪了身子換個姿勢繼續睡。趙昇坐在床邊,看著妻子恬靜美好的睡顏,他靜靜坐著呆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彎下腰去在妻子紅撲撲的臉頰上親了親。


    趙昇知道,此事必須給妻子一個交代,之前之所以沉默不語,是因為要顧全大局。如今大局已經出來了,他不可能還不替妻子去訓斥秀秀。想到這裏,趙昇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待得傍晚從軍營裏下值迴來的時候,直接去了何文秀的院子。


    此時的何文秀,自然也是聽得了外麵關於宋家的消息,她這才知道,原來是被人反算計了。想到此處,她就心中不服,就算趙昇不來找她,她也是要去找他們的。


    趙昇負手大步往何文秀院子去,麵色十分陰沉,院子裏伺候的兩個小丫頭見了,連忙匆匆請安,而後其中一個縮著腦袋跑進屋子將何文秀請了出來。因為避嫌,便是趙昇來了何文秀院子,也是隻站在院子中,沒有進屋裏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會惹人閑話,他不能讓妻子再傷心難過。


    何文秀已經曉得宋家獲罪的事情了,也曉得那日齊錦繡之所以答應得爽快,完全是因為要反算計她。故而,她的麵色十分不好,此刻站在趙昇跟前,也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趙昇雖則生氣,但是沒有一上來就訓斥,隻道:「繡繡,你可知錯?」


    何文秀仰著腦袋,哼笑道:「兄長倒是告訴我,我哪裏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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