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琴酒當天就黑著臉出院,並拎著和諾布溪廝混許久的伏特加上了前往紐約的飛機。


    蹲在禁閉室的赤井秀一正複盤自己怎麽就落到被關禁閉的下場。


    他覺得自己很無辜,不就是和綠川朔互相炫耀了下‘愛人’嗎?


    ——盡管後來被教練戳穿他們‘幻想’的是同一個愛人。


    赤井秀一眉峰一淩,臉色慢慢沉下來,暗綠的眼眸銳利明亮,帶著刺穿一切的冷光。


    他暗暗揣測,莫非綠川朔真與安室君有舊情?


    可安室君氣息純白稚嫩,綠川朔卻黑暗危險,絕不是一路人。


    但綠川朔並未否認教練提到的‘幻想’。


    想到這些,赤井秀一暫時將這個懷疑塞進心底。


    在他隔壁的諸伏景光抱膝縮在角落裏,藍色的上挑鳳眼暗沉沉的,仿佛能席卷起驚濤駭浪。


    他隔著牆望向隔壁的方向,神色危險無比,仿佛下一刻就去找好朋友鬆田手搓炸彈,將隔壁的人渣炸上天。


    諸伏景光無法冷靜下來,他已經距離zero這麽近了,近到隻差個代號就有接近zero的機會,卻發現這個肮髒的組織時時刻刻都在他緊繃的神經上來迴跳踢踏舞。


    不提那一連串的代號成員,單是剛進組織的新人都敢肖想zero了。


    諸伏景光心痛的厲害,他捂著心髒靠在牆邊,嘴唇發白,額上汗涔涔的。


    他知道自己沒病,可他就是感到了窒息的疼。


    zero,堅持下去,一定要等我來救你!


    那麽得到代號前——


    他目光森寒,神色滿是戾氣。


    ——先想辦法將諸星大關進局子裏!


    等懲罰結束,他就偷偷迴提前準備好的安全屋裏,拿到私人手機給萩原、鬆田報平安,再找機會聯係竹下先生製定逮捕計劃!


    這絕對不是因為什麽私情,主要是那家夥太危險了,不能留給組織。


    隻是,他的聯絡人竹下先生是不是太忙了?


    聯係十次,能迴應一次都是撞大運了。


    他們倆到底誰是那個處境危險的、不能隨便聯係的臥底啊。


    想想最近一次聯係,他迴到日本,想跟竹下見一麵,結果迴信卻是——


    [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就改天,在下正在練舞。]


    諸伏景光:??


    你是不是說錯了,你在練武,不是練舞?


    但對麵已經沒有迴複了。


    隨時處於聯絡人失聯狀態的諸伏景光十分單純,還默默感慨一聲,公安工作真忙。


    完全沒想過他的聯絡人正和他的好同期正在努力騙組織的錢養公安。


    美國,紐約。


    坐在車裏閉目養神的降穀零耐心等待了一個小時,貝爾摩德騎著摩托車趕到了。


    她打量了下仿佛病入膏肓的降穀零,眼裏飛快劃過一絲複雜。


    還真是不一樣了。


    她動作灑脫地摘下頭盔,金子般的長發鋪灑下來,魅力四射。她碧湖一般的眼眸仔細觀察著這個為組織新生的人格,心中升起籠中鳥般的悲哀憐憫之情。


    降穀零直麵她的眼神,彎起的眼眸蘊藏著淺淺的笑意和友善。


    貝爾摩德卻猛地收迴了視線,心跳加速。


    並非是心動,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在與羅曼尼對視的那一瞬間,演技精湛的大明星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對方並不過多隱藏的真實。


    ——對世界的漠視涼薄,對人類的熱愛喜愛。


    矛盾的神秘。


    他公平公正的愛著人類,如神明一樣。


    又詭異地厭惡這個世界,特別是世間充斥的罪惡。


    貝爾摩德毫不懷疑,若能淨化世界的罪惡,他會不惜毀掉人類。


    這種將世界玩弄於鼓掌間的瘋子最危險。


    研究員是受刺激了嗎,給組織弄出這麽大的麻煩。


    這家夥的心黑程度看上去唯田納西能匹敵。


    僅一麵就大致了然對方本性的貝爾摩德打消了靠近的想法,現在隻想敬而遠之。


    她單腿撐著摩托,撩了撩發絲,神色慵懶地問:“羅曼尼,你現在要迴安全屋嗎?”


    吉普森聞言,不由得又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不是錯覺。


    貝爾摩德看似放鬆實則渾身緊繃,恨不得立刻狂踩油門飆著摩托離開,好像車上的人是病菌一樣。


    如此避之不及的態度實在讓人好奇。


    貝爾摩德瞥了眼轎車後座,羅曼尼坐姿端正,周身透著紳士和優雅,視線也柔和親切,帶著讓人不覺冒犯的禮貌。


    但貝爾摩德半點不覺得被這家夥特殊對待有多榮幸。


    “克麗絲小姐,恐怕我需要新研究員接手,以穩定我的身體狀況。”他笑意溫和地看過來,徐徐反問道,“您應該也這麽想吧?”


    貝爾摩德能清晰地看到那雙紫灰色眼眸輕柔地彎了彎,就像伊甸園的蛇,讓人感受到無邊的誘惑和冰冷,吐著分叉的信子誘惑著人墮落地獄。


    她眼裏閃過一絲忌憚,雙手抱胸,這是心理學上經典的自我防禦狀態。


    她為掩蓋自己一瞬間的失態,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防備心,她卻沒發現駕駛座上的吉普森眼神瞬間產生變化,握著方向盤的手放進了裝著手術刀的口袋裏。


    貝爾摩德聲音含笑說:“你放心,即便你不提,先生也會為你安排新的醫生。”


    她意有所指地提醒:“你要相信自己的價值。”


    降穀零嘴角的笑意弧度沒有絲毫變化,處處透著深邃和神秘,他語調輕柔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那麽,我希望新來的醫生不要有那麽多雜念。”


    “傲慢是罪,貪婪是罪,嫉妒是罪……”


    他望著車窗外,又仿佛在看很遠的地方,他明明坐在車裏,就在眼前說話,卻讓人覺得他的聲音從天外傳來,如同神明諭旨。


    “有罪當罰。罪惡之人需要祈求神的寬恕才能得到安息。那位先生想必也不想再折損研究員了?”


    貝爾摩德眸色一沉,真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和威脅啊。


    吉普森善解人意地捧哏:“主人,罪惡之人怎麽贖罪?”


    降穀零眸色淡漠,神色悲憫而溫和,像極了低頭垂憐世人的神。


    他平靜而柔和地注視著貝爾摩德,唇角慢慢綻開笑容,放輕聲音,似是而非地說:“血裏有生命,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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