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先生的推薦,七號完全點頭讚同。


    “讓你帶的東西呢?”


    降穀零垂下雙眸,身邊圍繞著憂鬱的氣質,淺淺的,卻讓人無法忽視。


    七號從口袋裏摸出兩個手機盒子,說:“這是我親自買的最新款手機,保證沒有組織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幹淨。”


    降穀零眼底浮現出些微浮光,又很快被死寂壓下:“給爆處組那二位警官送去吧。”


    七號擔心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欲言又止。


    您有意識到,身上的求死欲已經壓過求生欲了嗎,先生。


    降穀零狀似未覺,聲音透著一種冷漠的平靜。


    “順便將阿誇維特帶迴來吧。”他溫和的表情瞬間冰冷下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冷厲危險,帶著極強的壓迫感,隻是站在那裏,就帶著裏世界的鮮血與暴力,“組織的人不能落到警方手裏。”


    “是,先生,那我去了。”


    七號恭敬地應了一聲。


    降穀零含笑說:“那就再見了,七號君。”


    七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踟躕了下,喊道:“先生,冬天我們可以一起去北海道看雪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過分溫柔的先生,他總有一種感覺,先生將會斬斷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羈絆,將他在意和在意他的人推向光明與救贖。


    然後,孤獨的背負一切,墜入深淵。


    凝望著先生的背影,他心髒瘋狂跳動,好像不叫住他,往後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喊住先生,與他做了一個小小的約定。


    降穀零停住腳步眨眨眼,茫然又疲憊地說:“看雪嗎,可以啊。”


    本想著死在秋天,既然和七號君約好了,那就、那就爭取活到冬天,明年春天再死吧。


    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金發青年沉重的步伐驟然變得輕快起來。


    直到坐迴車上,他才緩緩迴過神來,不由自主地撫上胸口。


    操心師,這是你的想法嗎?


    太悲觀了啊。


    他無聲歎息。


    別墅內,正準備帶著警員們的返迴警局的伊達航和鬆田、萩原三人神色戒備地看向走過來的一群氣勢非凡的黑西裝男人。


    伊達航上前兩步,將眾人擋在身後,朝麵前的人說:“警方辦案,無關人等請速速離開。”


    年紀看起來不大,長相憨厚,笑起來卻給人一種慈祥感覺的七號態度謙遜卻不失卑微地說:“打擾了,在下奉我家先生的命令來送個東西,找個人。”


    “警官放心,我們不會打擾到你們辦案。”


    鬆田陣平的手放進口袋裏,摩擦著藏起來的炸藥盒,揚聲問:“送什麽東西,找什麽人,又奉了誰的命?”


    七號仔細打量了下他,在萩原研二神色漸漸冷下來時,才笑著說:“送的東西已經送到。要找的人正在找。”


    他揮揮手,身後留下了一人,其他勤組快速朝別墅各個角落湧去。


    在警方準備攔截時,他語氣帶著一絲冷意道:“警官們都準備離開了,想來我們這會兒找人也不礙事吧?”


    這確實不礙事,就是案發現場被極道這麽光明正大的闖入有些不好聽而已。


    不過,他視線在一些警員們緊張又不安的臉上轉了一圈,揮揮手說:“你們先離開吧,我在這裏守著。”


    “伊達警官,我陪您吧?”


    一位年輕的警員不放心地說。


    萩原研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不用麻煩啦,有我和小陣平在,放心放心。”


    警員聽後也沒有勉強,跟著其他警官一起離開了。


    在場隻剩下萩原、鬆田和伊達航三人。


    七號這才招招手,身後一直安靜跟著他的人捧上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走到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身邊。


    這是——


    萩原研二看著緩緩接近的人,目光落在了手機盒上,腦中飛快劃過一個不可思議地猜測。


    “這是先生特意為您和鬆田先生選的賠禮,希望二位不要嫌棄。”


    鬆田看著萩原的反應,若有所覺,他懶散的站著,大大方方地問:“你家先生怎麽不自己來?”


    七號腦中浮現出先生孤寂又決絕的麵容,眼底隱隱染上了幾分憂愁。


    他沒有迴答,隻是見二人接了手機,才禮貌地笑笑說:“東西送到了,在下便不打擾二位警官了。”


    鬆田陣平早就按捺不住打開了盒子,對新款手機感興趣極了。


    好看,想拆!


    他躍躍欲試,鳧青色眼底滿是興趣盎然。


    他的舊手機還能用,新手機給了hagi一個,也就是說,多出來的那個他完全可以拆開研究啊。


    鬆田陣平眼睛亮極了。


    萩原研二打開盒子,看著十分合心意的新款手機,這可是hagi不吃不喝三個月的工資才能買得起的。


    他愛惜地摸了摸,完全沒有注意到班長黑下來的臉。


    伊達班長後槽牙都要被咬穿了:好啊,你們真是出!息!了!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收受賄賂!還是極道分子送上來的孝敬!!!


    鬆田,萩原,你們老實說,是不是兼職了黑方的技!術!顧!問!啊。


    不然鬆田怎麽忽然隨身帶炸藥,萩原怎麽說話更蠱惑人了。


    這群極道對你們這麽推崇又尊敬,你們有什麽要辯解的嗎?


    班長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


    鬆田陣平感受到那灼熱憤怒的視線,側頭看去,倏然嚇了一大跳,抱著手機盒就蹭到了hagi身邊,結結巴巴地說:“那什麽,班長,你怎麽把手銬都拿出來了?”


    班長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手銬,咦,我拿出來了?這不重要。


    他笑容燦爛地晃了晃,說:“這個啊,那當然是要抓某些瀆職的蛀蟲牢底坐穿啊。”


    萩原研二手腕一涼,幹巴巴地笑了,班長不會是在說他和小陣平吧,肯定不是。


    他們當警察一直都兢兢業業啊。


    鬆田陣平的小卷毛像雷達一樣動了動,他悄咩咩將兩隻手藏在身後,理直氣壯地說:“班長,你要是想要業績,不如找這位先生,讓他好心勻你倆人拷迴警局。”


    班長臉色更臭了。


    勻倆人?


    好啊鬆田,你這就暴露了自己可以指揮黑道的權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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