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別墅孤獨的矗立在偏僻荒涼的位置,藍色的轎車就像優雅敏捷的豹猛地竄出來。


    車還沒停穩,鬆田陣平已經揣好炸藥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等hagi停好車啊。”


    萩原研二焦急地說。


    他將車熄火,推開車門急急忙忙朝小陣平追去。


    他完全不敢耽擱,唯恐一耽擱,眼前的別墅就炸成了廢墟。


    到時候小陣平不僅鐵窗淚,他還得淒淒慘慘的幫小陣平打工還債。


    畢竟這別墅,一看就很貴啊。


    縮在草叢裏喂蚊子的麥卡倫捏著空咖啡杯,視線茫然地落在了藍色轎車上。


    剛剛,是不是有什麽人從眼前飛過去了?


    他定睛仔細瞅了瞅,車裏空無一人,車主都沒在。


    真有人過去了!


    不是,你是飛過去的嗎?隻是一晃眼就不見了?


    還沒等他找人,就聽到哐哐的砸門聲。


    麥卡倫扭頭看去,就見穿著黑西裝的兇狠卷毛氣勢衝衝衝進去,一個半長發的看起來像個花花公子的男人麵色凝重地追了過去。


    然後,驚怒的聲音帶著能將人淹沒的恨意傳出:


    “你這個混蛋!”


    麥卡倫沉思,有點像尋仇啊。


    他抄起手機聯係上基安蒂,問:“基安蒂,你到哪兒了?我這裏出事了。”


    “……我在高架橋上堵著。”


    麥卡倫眼神一閃,怎麽基安蒂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飄忽啊。


    “隻要小金絲雀沒死,其他你先看著辦。”


    基安蒂罕見的用不那麽暴躁的聲音將任務扔給了麥卡倫就直接掛斷電話,朝琴酒撥了過去。


    “琴酒,你一定不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麽。”基安蒂壓低聲音,興奮中帶著不可思議。


    正朝下一個任務地點趕去的琴酒坐在車上,點燃了煙,冷峻孤傲的麵容在曖昧不清的煙霧下看不真切:“阿誇維特死了?”


    “額,不是。”基安蒂噎了下,心裏的火熱沒被這盆冷水澆滅,依舊興致勃勃地說,“我剛才看到有人把車開到天上去了,這太刺激了。琴酒,我要找到他,我要學——喂,喂喂,琴酒,你又掛老娘電話!!”


    基安蒂氣得差點要摔手機。


    但一想到她剛才拍的飛天汽車,就舍不得了。


    她咒罵了琴酒幾句,騎著摩托車繞路朝3號街趕去。


    那位將車開上天的小哥她自己查!


    保時捷上,琴酒懶得聽基安蒂胡言亂語的廢話。


    “今天還剩幾個任務?”他嗓音冷冽地問。


    伏特加將車靠邊停穩,才推了推墨鏡,遮住大大的黑眼圈,拉出清單數了數,說:“還有五個。”


    他從身邊的袋子裏掏出兩個飯團,自己一個給大哥一個,就當是中午飯了,將就著吃完就要去趕下一個任務了。


    琴酒接過飯團想,隻剩下五個任務,看來今天會有更多空閑時間了。


    3號街,2丁目11番地。


    麥卡倫從基安蒂那裏得到了插手這件事的授權,他快速起身朝別墅走去。


    此時別墅內一片混亂。


    鬆田陣平不敢相信自己剛進來看到了什麽。


    房間內亂糟糟的,周圍都是翻倒的醫用品,那個人渣敗類,衣衫不整的將降穀壓在地上,身體上下起伏。


    他眼睛一下就紅了,撲過去就將人揪起來,打人超疼的拳頭就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人渣身上。


    他表情猙獰,動作充滿了力量,出拳的力度快狠準,就像叢林中死咬獵物不放的王。


    後腳跟進來的萩原研二先看了眼鬆田,見他正在暴打劫匪,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降穀零身上。


    哪怕有所猜想,親眼看到的衝擊無疑更大。


    房間唯一一張床上到處都是血,一路蔓延到了地上,小降穀側臉也被血水染紅。


    他脖頸上的勒痕紅的發紫,手腕上也是被綁過的痕跡。


    他安靜地躺在地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周圍散亂的繃帶鋪在他身後,猶如斷裂的翅膀。


    他就像孤獨的飛鳥,落入了獵人的陷阱,從此落幕。


    這場麵太令人心悸了。


    萩原研二趔趄了下,跌跌撞撞衝過去,驚慌地握住金發青年冰涼的手:“小、安室……”


    他神色緊繃地蹲下身,低啞的又叫了一聲:“小安室……”


    他紅著眼睛,顫巍巍地伸手探向金發青年的脖頸,感受到手指下細微的跳動才終於放鬆下來。


    看著小降穀狼狽的模樣,他壓製著心頭湧起的悲愴,手忙腳亂地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小心翼翼替昏睡不醒的人擦掉臉上的血跡,默不作聲的將他的衣服打理的妥妥帖帖,又理了理他灰撲撲的金發。


    良久,他放下紙巾,目光心痛的落在金發青年疲憊的眉眼上,低頭在他耳邊小聲溫柔地哽咽說:“小降穀快醒來啦,你看,你還是那個幹幹淨淨的警校首席哦。”


    金發青年酣然入睡,無知無覺。


    “我該怎麽辦呢……”萩原研二靜靜地望著降穀零,緩緩低語,紫藤蘿般的眼眸安靜又悲傷,氣勢又如山嶽般沉重無言。


    你曆經世事,受盡苦難。


    我該怎麽還你一場幹淨澄澈。


    讓你如一望無際的天空,光輝璀璨。


    我該怎麽讓你開心,讓你快樂,讓你餘生安然。


    他握著降穀零的手,揚起嘴角,像在警校宿舍一樣叫他:“快別睡了,醒醒~”


    將那隻手托到眼前時,他才後知後覺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他飛快將降穀零的衣袖拉上去,一眼就看到被鮮血染紅的包紮潦草的紗布。


    揭開紗布,下麵的皮膚像是被細長尖銳的物品從血管上劃過一條長長的傷口,讓他的血一直止不住。


    他忙從地上撿起消毒水和紗布,動作輕柔地替降穀零處理著傷。


    “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是掙紮中受到的傷嗎?


    他笑著說,聲音苦澀的讓人隻是聽著就覺得舌根發苦,心髒生疼:“小諸伏要是知道了,你可就慘啦。”


    房間另一邊,阿誇維特抱著腦袋承受著拳打腳踢,一頭霧水。


    不是,現在日本這邊私闖民宅還這麽囂張嗎。


    他咳嗽了幾聲,又吐了口血。


    之前被安室透狠狠教訓了一頓,傷了內髒。這會兒又被兇惡卷毛暴打,怎麽自從碰到了安室透就沒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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