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外國人臉一黑,暗啐一口不要臉,繼續說:“上次我們交易出現問題後,我們的武器研發室出了奸細,肯定是你們打算套取我們的機密。”


    “說話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話都是造謠,是汙蔑。你們是憑著給人亂扣帽子屹立在裏世界嗎?”降穀零懶懶地抬了抬眼皮說。


    對麵深吸一口氣,氣惱地說:“你們還與我們對家勾結,怎麽,你們還打算蛇鼠兩端?”


    降穀零愜意地抿了口茶,禮貌地說:“我們所進行的都是正常的商業合作行為,並不違反合同。”


    “你!”白發男人冷喝道,“你們就是打算過河拆橋,有了新的合作方,打算將我們徹底扔掉。”


    降穀零放下茶杯,瓷杯與玻璃桌碰撞間發出一聲脆響,他一臉嚴肅:“我歡迎您善意的建議,但您毫無根據和沒有理由的指責,就請恕我拒絕。”


    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裝上的褶皺,矜持地頷首:“您不太理智,我認為這並不是一個合適的談判時機。請恕在下不能奉陪。”


    在對麵目瞪口呆中,他果斷起身離開。


    琴酒悄無聲息跟了上去,像黑夜裏的影子。


    等伏特加迴過神來,就隻剩他與臉色鐵青的白發男人麵麵相覷。


    伏特加:……大哥,您把我忘了啊。


    降穀零離開米花酒店後,坐在外麵的噴泉處賞景。


    他嘖嘖稱奇道:“那就是布亞諾家族的人啊,還真是讓人長見識了。”


    “你也讓人長見識了。”摘下禮帽的琴酒一頭淺金色長發披在身後,像是月圓時揮灑下的光芒,柔順又有光澤。


    周身氣勢收斂起來時,有種英倫風範的貴公子之感。


    他意有所指地說:“你官腔打得很好。”


    太規範太正式了,不像裏世界的,反而像官方那邊的。


    降穀零彎起眼睛,歪歪頭好心地說:“我不止官腔打得好,別的也很厲害,怎麽,你都想見識一下嗎?”


    琴酒單薄的嘴揚了揚,沒有追究,田納西會的東西太多太雜,這並不是值得懷疑的疑點。


    二人看著噴泉陷入沉默,許久之後,降穀零聲音虛無縹緲,仿佛被燃盡的灰燼,荒蕪淒涼:“琴酒君,你真的認為人活著是有意義的嗎?”


    琴酒深深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將禮帽戴好,同時迴到他身上的還有他那身孤傲冷峻的氣場。


    “在你尋求為什麽活著的理由時,你就在向外界求助。”他淡淡地說,“你在執著一個答案才活著,怎麽會沒有意義。”


    他朝走過來的伏特加抬了抬下頜,轉身離開。


    降穀零站在原地,看著琴酒的身影遠去,竟然有一瞬間覺得這家夥還挺有意思。


    不過,將他就這麽扔在這裏,是任務結束了?


    這時,手機恰巧有提示。


    他打開一看,正是伏特加的郵件。


    [tennessee,大哥說任務暫時結束。——vodka]


    降穀零挑眉,他掃了眼酒店大廳掛著的鍾表,上午十點鍾,阿誇維特是不是要來做任務了?


    降穀零低頭看了眼自己,這一身黑西裝看著不太像好人啊。


    他稍微調整了下微表情,唇角掛著淺淺的笑,紫灰色的眼睛裏也含著堅韌與溫柔,眉眼間看上去天真又無害。


    他買了一杯熱牛奶,步伐輕鬆地朝米花商場走去。


    街邊一個賣平安福的小攤上,與聯絡人接頭後的麥卡倫提著一盒咖啡準備迴去,無意間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影。


    他沒有猶豫,抬步就跟了上去。


    米花商場二樓,萩原研二趁著休假拉著鬆田陣平買衣服,秋天到了,單衣已經不能穿了。


    而且忙碌這麽久,他們也要放鬆下。


    “小陣平,你快來看這件毛衣,是不是很潮啊~”


    他歡快的朝試衣間走去,與一位深褐色短發,麵容瘦削的男人擦肩而過。


    萩原研二腳步僵滯,提著衣服的手一緊,眉頭輕蹙,喃喃道:“不會吧,這種感覺不太像普通人啊。”


    雖然那人掩飾的很好,但怎麽說呢,那稍微緊繃的身體,碰到人時下意識拉開距離,被人從身後碰到時克製的反擊動作……


    萩原研二哀嚎,他隻是休個假啦。


    可他沒辦法對異常視而不見。


    萬一那人需要幫助呢,或者他對商場預謀犯罪呢?


    斟酌再三,他放下毛衣跟了上去。


    “hagi,這是最後一件了,我不會再換你拿的那些花裏花哨的——hagi?”


    從試衣間出來的鬆田陣平麵對空蕩蕩的店鋪,茫然又無措:“hagi……”


    萩不會突然扔下他走掉的,是臨時突發的狀況嗎?


    鬆田陣平冷靜下來,拿出手機發消息。


    [你在哪兒?——鬆田]


    他靠在試衣間的牆上,耐心等待著迴信。


    三樓,降穀零將空掉的牛奶杯扔掉,目光好奇地看著店裏擺放出來的模型。


    感覺會是鬆田喜歡的類型。


    他懶洋洋坐在櫥櫃前的長椅上,神色閑適安逸。


    “先生很喜歡嗎?”


    磁性的聲音帶著雷厲風行,感覺是和司陶特那種英國紳士不一樣的人。


    阿誇維特不緊不慢走上前,目光灼灼地盯著降穀零,心下感歎。


    真是你啊。


    波本抓迴來關進華麗鳥籠的、引得人人覬覦的金絲雀。


    他才收到國內的命令,讓送一些安室透的基因迴去,轉身就碰到這人了,可能這就是上天注定吧。


    好在這會兒任務已經完成,他可以在安室透身上下功夫了。


    降穀零聽到陌生的聲音靠近,眼神一閃,上鉤了。


    他側過頭,並沒有對突然靠近的陌生人有多警惕,反而揚起臉,不慌不忙的開口,明朗的嗓音裏帶著笑意:“你要買一個模型送給我嗎?”


    阿誇維特心中猛地一悸,豎起的眉梢跳了跳,隱隱有些理解了傳聞中波本那個瘋子為什麽會對安室透這麽執著。


    為什麽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說起話來會自然的像是——你要送給我一個洋娃娃嗎?這樣的語氣。


    這、這未免太上頭了。


    他清了清嗓子,視線僵硬的投向模型店,麵容依舊冷硬,聲音卻已經軟了幾分:“假如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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