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老鼠作比喻啦,太難聽了。”降穀零不高興地撇嘴,徑直朝貝爾摩德伸出手,認真地說:“克麗絲姐姐有禮物送給我吧,gin君可以將任務發給我啦。”


    貝爾摩德挑眉,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新手機遞給了降穀零,她開始習慣了偵探無所不知的能力。


    “以後與組織聯係就用這個手機。我知道你能看出來,裏麵定位不許拆。你雖然有了代號,但畢竟是個新人,還在考察期。”


    “裏麵有我、琴酒、伏特加和朗姆的聯係方式,有需要可以直接聯係我們。”貝爾摩德眨了下眼,單手捂住唇輕聲說,“我很期待接到你的電話呢~”


    話裏的曖昧連伏特加都聽出來了。


    降穀零故作深沉地歎了一口氣,語氣難掩驕傲,眉宇間盡是神采飛揚:“我這麽厲害,克麗絲姐姐心生覬覦很正常啦。”


    他壓下起伏的心緒感慨,終於拿到手機了,可以給失聯的宮村教官報平安了。


    他失蹤一夜,宮村警官怕是急壞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手機,煩惱該怎麽迴消息。


    ——我隻是偷溜出來吃個冰淇淋就被準備臥底的組織看上綁走了?


    這理由聽起來過於太戲劇化了。


    降穀零發愁,宮村警官可不好騙啊。


    在黑衣組織高層幹部麵前,他光明正大地在手機裏打下一串亂碼發送出去,像孩童瞎胡鬧隨手亂按下一樣。


    “你在給誰發消息?”


    琴酒冰冷的視線敏銳刺了過來,氣息冷峻無情。


    “試試組織的手機好不好用啦,萬一大叔小心眼兒給我手機裝些別的東西呢。”降穀零振振有詞地內涵某個雖然不在,卻依舊兢兢業業盯著顯示器的二把手。


    即便被內涵了,監視這場談話的朗姆也依然默不作聲。


    冷酷殺手琴酒嗤笑一聲收迴視線,將不摻和的態度表現的十分明顯。


    貝爾摩德笑吟吟的美豔麵孔下,是看不出深淺的神秘。但從那碧波一樣的眼裏閃爍的笑意中可以看出,她對朗姆吃癟是樂見其成的。


    降穀零ko全場後,手機裏很快收到同樣亂碼的一條信息,他用公安的解密手法翻譯了下,表情微不可察地僵了下。


    [黑田理事等你的報告。]


    一開始公安部根本沒有發現應該在臥底訓練營學習的精英學員失蹤,都以為他在營地老老實實複習功課。


    直到目暮警官迴到搜查一課,隨口感慨起遇到的案件裏有位金發黑皮的青年表現出眾,能力很是耀眼。


    這既視感是不是有些強?


    路過公幹的某位公安上了心,抄起手機就給幼馴染打了個電話。


    “宮村,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最近教導了一位很有能力的後輩?”


    “是的。你也有興趣嗎?”


    “不,我是想說,搜查一課的警官在殺人現場遇到了很像你後輩的嫌疑人。”


    “……嘟嘟嘟。”


    “喂?宮村?”


    宮村警官隨手掛了電話,立刻猙獰著臉殺到訓練營的宿舍去,意料之中地撲了個空。


    他來到統一安置學員手機的地方,發現降穀零的手機還好端端躺在保險箱中。


    他當即打電話問看守宿舍和訓練營的退役警察,結果壓根沒人見過那家夥離開。


    宮村警官血壓嗖嗖地上升,眼神危險了起來。


    很好,私自離開訓練營不說,還躲著所有人。哈,真有本事啊,能避開訓練營這麽多精英不被察覺。


    宮村警官欣慰讚賞之餘夾雜著怒火,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


    他鐵心要等到降穀零迴來算賬,便搬了個小馬紮就坐在降穀零的宿舍門口蹲人。


    直到夜裏過零點,降穀零還不見蹤跡。


    宮村警官的臉在夜色裏一點點黑了下去。


    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出事了。


    降穀零一向很有分寸,行事嚴謹卻靈活,哪怕有事不能迴來也會第一時間報備。


    可直到現在,降穀零連條報平安的消息都沒傳過來。


    宮村警官心中咯噔一跳,能讓公安精英失聯,不是性命攸關便是牽連甚廣的大事。


    他神色凝重起來,半點不敢耽擱,當即聯係公安部黑田管理官。


    深夜,監察廳公安部辦公大樓。


    還在處理文件的男人一手接著電話,一手敲擊著鍵盤。


    “好,我知道了。你先過來公安,我讓人去調查此事。”


    電話掛斷,臉上帶著燒傷,右眼被黑鏡片擋住的中年男人沉思了下,開始打電話讓人去調查。


    能被選中臥底那個組織,必有過人之處。哪怕不是為了臥底,降穀零也是公安的精英,國家的人才必須要找到,任何折損都是國家的損失。


    宮村警官趕到時,時間過去不過半個小時,調查還沒有進展。二人坐在辦公室一邊處理積攢的公務,一邊耐心等待。


    兩個小時後,時間來到淩晨兩點半,辦公室電話響起。


    黑田理事官第一時間接起,他耐心聽對麵的人說完,沉穩道:“將報告發我郵箱。”


    電話掛掉的同時,電腦上一封新郵件出現。


    黑田理事官耐著性子看完後,神色凝重了起來。


    “黑田警視,找到降穀那小子了?”


    宮村警官意識到事情有了結果,連忙上前問道。


    黑田理事官將電腦轉向他,見宮村警官急切地上前查看,語氣肅然道:“麻煩了。”


    “有關降穀零的所有監控全部消失,連搜查一課保留的犯人口供也不見了。公安替降穀零準備的安室透這個假身份也被警視廳不同部門用各種理由抽取調查了不下三次。”


    他停頓了下,似乎在給宮村警官接受的時間,這才繼續說:“你應該很清楚這種手段。”


    宮村瞳孔驟縮,好一會兒才肯定地說:“是那個組織。”


    他猛地看向黑田理事官,緊握著拳頭,指尖發白:“黑田警視,降穀零有危險。”


    降穀的假身份公安才剛開始處理,有很多漏洞沒有補上。那個組織一定能查到這點,順藤摸瓜揪出公安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降穀他……


    必須要想辦法營救他!


    黑田理事官倒沒有他那麽悲觀:“宮村,冷靜。他們調查的是安室透這個身份的情報資料。能查的這麽謹慎,就代表降穀零暫時並未暴露,甚至對我們來說可能有意外之喜。”


    “警方一直有組織的臥底,那些人藏得太深,我們無法鎖定目標。現在無論是公安還是警視廳不能輕舉妄動,否則驚動了那個組織,降穀零的處境就危險了。”


    “但我們不能什麽都不做,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公安這邊會冒險聯係組織線人打探安室透的消息,也會做好出現意外後的營救。”


    他直直盯著宮村警官滿是紅血色的眼睛,承諾道:“醫院這邊,也會一直有醫生待命。”


    宮村警官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焦急不安:“好,我知道了。”


    他閉了閉眼,隻上了一天臥底課程的降穀零身上那來自光明一麵的氣息太明顯了,放在一群純黑的狼身邊,顯眼的就像黑夜裏的明月。再加上身份上的硬傷……


    那個組織是怎麽對待身份存疑的人的,知道內情的他們都心知肚明。


    那必是一場無比慘烈的審訊!


    越想越擔心的宮村警官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像是捧著最後一捧餘燼般帶著絕望的希冀:“可惡!降穀零這個家夥,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偷溜了!”


    千萬千萬,不要讓我給你掃墓啊。


    出於對降穀零身份的保護,黑田理事官隻能與宮村警官連夜商議各方麵細節,並迅速聯係公安的線人或灰色地帶的情報販子委婉打探消息……直到天亮手裏的電話都沒放下來。


    “現在已經確定,昨天組織高層成員確實抓走了一個人,很可能就是降穀零。”


    各方麵信息匯聚在一起,打碎了宮村警官最後一絲希望。


    降穀,真落在那組織手裏了!


    時鍾指向八點,宮村警官頂著黑眼圈靠在椅子上出神。


    好好的人,怎麽說丟就丟了,還是被那組織帶走了。


    是他引起那個組織的懷疑了,還是組織在挑釁公安?


    就在宮村警官滿心不解與擔憂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應該是公安方麵傳來的消息吧。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是陌生的號碼,緊接著他就像屁股被刺紮了一下猛地跳了起來。


    “黑田警視,是降穀零的消息!”


    黑田理事官神色一震,瞬間精神起來。竟然還能用電子設備,情況比他預想的好太多了。


    他拿過手機一看,大腦迅速將那串加密字符翻譯過來。


    [0,安全,組織。]


    降穀零,目前安全,身處組織。


    黑田理事官與宮村警官麵麵相覷,都能拿手機報平安了,可見是初步得到信任了。


    那家夥怎麽做到的?


    “我等他的報告。”黑田理事官嗓音平穩道。


    宮村警官手速飛快地迴了一條加密短信,看到已讀後,他緊繃一夜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他伸手捂住眼眶,半晌後才放開手笑罵一句:“這混小子。”


    可嚇死他了。


    等那小子迴來,非得跟他好好練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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